“暖兒會有辦法，你為什麼不告訴？”凌淳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白盛嬰搖了搖頭，收回胳膊，一臉的云淡風輕：“我不希暖兒為了這些事煩惱。

況且，也不會有辦法的。”

“你如何篤定？”

“我不需要篤定，我只用看便可以。”

白盛嬰懶散地靠在那里，姿態和陸暖放松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的眼神有些悠遠地看向窗外的明月，語氣帶著幾分悵然：“活了我這麼大的歲數，如果什麼事都要去問了才明白，豈不是白來世上走這一遭嗎？大風小說

凌淳，我觀察了你許久，我是完全確定你對暖兒的誼，才會對你做下這些事。

眼下你已經喝下了伴生石，便沒有回旋的余地，余生你都將忠誠于暖兒，希你不要怪我。”

“暖兒心里是在乎你的。”凌淳嘆道：“只是向來刀子豆腐心，你不要因此而記恨。”

“我像是那種人嗎？”白盛嬰笑了笑：“放心吧，我對暖兒只有父親對兒的護之心，這些東西，都是沒有的。”

曾經的白盛嬰，在不知道陸暖就是自己兒的況下，便已經想方設法的在接近了。

雖然他格暴，曾經多次和陸暖為敵，可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陸暖。

冥冥之中，在脈親緣的作用之下，白盛嬰終于看到了真相，可他的生命卻也即將走到盡頭……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讓人到無奈的嗎？

“肅云國到底有什麼，讓你必須要去一趟的嗎？”凌淳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換了個話題。

“夏族。”白盛嬰依舊看著窗外：“留著他們，早晚是暖兒的禍害。”

“為何這般說？”凌淳不解：“他們連肅云國的朝政都不摻和，難道還會摻和玄戰的嗎？”

聽了這話，白盛嬰緩緩回頭去看凌淳：“你對肅云國了解有多？”

“不多，只每年探子送來的報里了解一些。

肅云國上下封閉，外人很難了解全面。”

凌淳搖了搖頭。

白盛嬰笑笑道：“那你想過嗎，為何肅云國上下封閉，除了傳教和皇商之外，和外界幾乎沒有往來，但是他們的發展，卻并不落后。

肅云國的國力充沛，百姓富足，可以說是當世強國，這是一個封閉的國家能做到的嗎？”

“你的意思是，他們并非是真的封閉嗎？”

凌淳認真地看著白盛嬰，如是問道。

“肅云國國特殊，階層分化嚴重，但是底層百姓卻生活得十分滿足，因為他們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便以為全天下都如他們一樣不自由。

一個人自小到死都活在這樣的環境里，滿足閾值便會大大降低。

上位者給予一些普通的好，便能得到真誠的激涕零。

你看過暖兒養在培養室的小白鼠嗎？

每天方腦袋定時喂食，到了那個時間前后，小白鼠便都會異常活躍。

若是恰好食譜里有小白鼠喜歡的食，便能得到最況最好的小白鼠。

肅云國恰是如此，皇族和貴族以及世家，都在把底層百姓當小白鼠養著。

真正的技、知識、資源，都掌握在上級階層。

底層基數大，但是腦子不好，頂層腦子活絡，但是基數小。

而于中層的那些一般富貴、一般聰明的人們，便是肅云國封閉的主要目標。

所以，這些人無論是讀書還是學手藝，一旦出現一個拔尖的，便會被調都恩府。

這些進都恩府的人，大概要用上大半輩子的功夫才能到上層的門檻。

而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他接的便是認知之外的東西，他要麼為其中一員，要麼便是人對抗所有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白盛嬰看向凌淳：“眼下，你還覺得肅云國封閉嗎？”

凌淳深吸一口氣：“他們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