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是嫁給了六皇子不假,但姬梓昭卻跟六皇子從來沒有接過。
如今看著六皇子那迷茫的小眼神兒,姬梓昭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皇家那方水土,還能養育出如此傻白甜的兒子。
這是連是不是自己家都不確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表妹跟姨母也走了進來,聽聞見后的腳步,六皇子才算是回過了神兒,開口詢問道,“六皇子妃這是怎麼了?”
姬梓昭起就道,“重傷倒地,陷昏迷,一張臉花了大半邊,好在人已經沒有危險了,但修養和忌口還是要的。”
姬梓昭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落在六皇子的上都跟重錘似的。
不是說六皇子妃不搭理人麼,怎麼這會人又是昏過去了?
姨母明顯眉頭一皺,“瞧著這位大夫的穿戴,想來是在宮里面當差的,既是如此說話就要嚴謹,我跟秀兒親眼看著六皇子妃不過是輕輕磕了一下,怎麼就了重傷,難道現在太醫說話都是如此不負責任的嗎?”
姬梓昭是下了當值就趕來的,上穿著的自然是服,正是如此,才讓六皇子的姨母認為,姬梓昭不過就是個宮里面當差的太醫罷了。
原本還驚愣的六皇子不驚愣了。
六皇子驚呆了!
這可是父皇指定的四皇子妃,他四皇兄還沒過門的媳婦兒,就是他這當兄弟的見著嫂子的面都要客客氣氣的啊。
六皇子臉發白的看向自己的姨母,一副姨母您是不是瘋了的表。
姬梓昭本不等六皇子開口,就是看向姨母道,“瞧著這位夫人的穿戴,并不像是住在皇城里的。”
姨母下意識捋了捋自己的裳就道,“我是住在甕城的。”
姬梓昭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聽聞甕城周圍都是綠水青山,人人都說山明水秀養良人,卻不知那甕城究竟是水臭了還是山塌了,竟是能給這位夫人養出一的匪氣,屬實是難得。”
站在一旁的丫鬟原本都是要氣死了,但聽見這話,又是極力地憋著笑,四皇子妃的是真的毒啊,明明一個臟字不帶,但卻字字都在罵著這位姨母。
“你說誰是土匪?”姨母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了起來。
姬梓昭的臉上沒有任何波,淡淡的道,“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確實是不該以土匪相稱,畢竟就算是土匪,也不乏有懲惡揚善之輩。”
這是說姨母連土匪都不如了?
六皇子的姨母一張老臉被懟的黑里著紅,明明存了一肚子的火氣卻一時間噎得連個字都是吐不出來,只能氣的站在原地打。
“姨母稍安勿躁,消消氣先……”六皇子本不敢跟姬梓昭對視,只好勸說著自己的姨母。
姨母見此形,臉就是更黑了,“六殿下我知道您的脾氣打小就好,可也不能任由什麼七八糟的狗奴才都爬到您的頭頂上來啊!”
六皇子,“……”
就是特別非常想要堵住自己姨母的這張。
姨母卻一把將六皇子給撥開,掐著腰就喊道,“這里可是六皇子府邸,豈容你放肆!來人,將這個狗奴才給攆出去!”
“我看看誰敢!”
徐清的丫鬟忽然上前一步,將姬梓昭擋在了后。
四皇子妃既是來救自家皇子妃的,那就是恩人,雖然只是個不不起眼的奴才,但是該有的知恩圖報還是要有的。
“殿下您看看啊,我早就是說六皇子妃看不上我們吧,不然怎麼會連養在邊的奴才都敢跟我如此大喊大?”姨母看著六皇子,忙訴苦道。
丫鬟本就是心疼自家皇子妃,如今自然是不肯錯過一錘子敲在姨母頭上的機會,開口就道,“這位可是當今的四皇子妃,就是殿下見著了人都是要稱呼一聲四皇嫂的,您說攆就攆,就不怕落了個藐視皇族的罪名嗎?”
這一棒子捶下來,差點沒把姨母給捶得當場昏死過去。
姨母連同表妹下意識地就是朝著姬梓昭的方向看了過來,兩個人四只眼睛,真的是要多大就瞪得有多大!
誰能想到穿著服的人,會是皇家的兒媳婦?
可姬梓昭還偏偏就是。
“雖說我跟六皇子妃在閨中的時候關系就不錯,但六皇子妃已然嫁來了六皇子府邸,自是便不便來打攪,今日一來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竟是沒想到六皇子府邸的威嚴如此之大,不然怎麼連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表親都敢蹬鼻子上臉了?”姬梓昭冷笑著道。
這話,不但表明了自己跟徐清的關系,更是完全沒有給姨母留一點的面。
可是現在的姨母并不是剛剛的姨母了,在得知了姬梓昭的份后,雖然心里還是一肚子的火氣,但卻再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能求助地看向六皇子。
“四皇嫂,都是一家人,有話還是要好好說的。”六皇子再次開口,同樣是一副和稀泥的姿態。
不然他還能怎麼辦?
一邊不能得罪的,一邊不想得罪的……
六皇子忽然間就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艱難。
表妹一見,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六皇子的面前,眼淚就跟不值錢似的往下流著,“都是我的錯,是不好,不該不小心撞到了表嫂的上,如今還惹得四皇子妃跟表兄大肝火,我愿意永遠留下侍奉在表嫂的邊,只希四皇子妃大人大量,不要再跟表兄計較了。”
“錯確實是在你,但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皇子妃都不是你這個份可以沖撞的,既你知錯,倒不如早早的回到該回的地方去,不然今日只是撞傷了六皇子妃,若他日你再是犯下什麼錯事,等到那個時候,牽連的可是家里面的所有人。”
姬梓昭一眼就看出了表妹的心思,說好聽了是留下來侍奉徐清,說難聽點還不是在給自己找個機會留下來勾搭六皇子?
“表兄……”表妹哪里想到這位四皇子妃如此的油鹽不進,只能眼地看向了一旁的六皇子。
六皇子,“……”
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加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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