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仁聽到方老太的話,那張看似老實的臉上,湧現了陣陣怒意,他走到李氏的面前,按住方思月的肩膀,將推到了一旁,然後抓起李氏的頭髮,不由分說,「啪」的給了一掌!
「賤人,說,你昨晚上究竟做了什麼事?」
「你是不是給老子戴綠帽了!」
李氏頭髮散,捂著臉,不可置信看著方有仁,「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照顧月月,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弟妹。」
「哼,的話能信嗎?誰知道你們約定了什麼!」方有仁本不聽,他抓著李氏的頭髮,又給了一掌。
「啊!」年紀尚小的方思蘭見到這一幕,尖了起來。
臉上帶著怒意的方有仁,此刻好像魔鬼一般。
的尖卻沒讓方有仁清醒,反而給他助興一般,他在家窩窩囊囊,這次打李氏,卻好像打開了他心地的魔盒,放開了他心中的魔鬼,他揪著李氏的頭髮,著拳頭,直往李氏揍來。
方思勤從未見過此等家暴的場景,瞠目結舌,呼吸急促了起來,掃了四周一眼,只見方有福跟趙氏一臉看好戲的神,而方老太,臉上則是帶著快意。
對於方思月的生命,方老太並不看重,怕是在氣恨姚氏跟李氏帶著方思月去看病的舉,冒犯了的權威,所以才故意挑撥。
這方有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姚氏上次還說,他並不會的輕易打李氏,而且他頗有心計,並非是個容易挑撥的人,難道也是因為李氏的行為讓他覺得沒了面子?破壞了他在他們小家庭中的權威跟地位,所以他才藉著這個機會,如此行為?
一是讓李氏知道他才是的天,另外一個,也好方老太面前表現一下。
「賤人,老子今天就要讓你長長記!」拳拳到的聲音,讓方思蘭越發是尖了起來,就連方思雲也是瑟瑟發抖,一旁的方思月被姚氏摟著,用手給遮著眼睛。
這事,是他們夫妻倆的事,姚氏作為弟妹,本就沒資格手。
只能在一旁喊道:「大哥,你別打了,大嫂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大哥,算了吧,畢竟是你的妻子,給個教訓也就了。」方有福也假惺惺的勸道。
「是啊,大嫂肯定不是故意的,說不定就只是在醫館陪護思月而已,本就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趙氏也說道。
屋子裏面,孩子的尖聲、哭喊聲,方有仁的罵聲,方有福跟趙氏虛假意的勸阻聲,各種聲音混做一團。
嘈雜的聲音似乎讓方有仁來了勁,他此刻打李氏打的更兇了,方思勤看著看著,眼前了一片。
站起來,忽地拿起一旁凳子,用力往方有仁那邊一砸。
椅子砸到了方有仁上,劇痛讓方有仁停下了手,這片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周圍嘈雜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屋子有了片刻的安靜,眾人將目都聚到了方思勤上。
方思勤抬手腕抹了一把汗,看著方有仁,怒斥道:「方有仁,你是不是人?」
「你自己不肯救自己的兒,大伯娘願意去救,怎麼,這傷到你男人的自尊心了?」
「你明知道大伯娘是怎樣的人,不可能背叛你,做出那等不守婦道的事來,你還故意打?」
「你這樣的人,還有心嗎?」
「難道著那個毒的老太太,比護自己的妻子,保護自己的兒更加的重要?!」
方思勤一席話,在屋子裏面擲地有聲,方有仁被罵醒過來,他看著李氏,角沁出的紅鮮,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燥熱的夏天,人本就很煩躁,很難保持冷靜,飢跟憋屈,更是讓他難以保持理智。
所以,他對李氏揮起了拳頭。
李氏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看到他看來,眼中有些畏懼。
方思蘭跑了過來,抱著自己的母親,方思月也跑了過來,抬起頭,對方有仁怒目而視,眼中,竟有著仇恨的芒。
方思雲就站在了方有仁的邊不遠,雖然沒有去抱李氏,卻一步一步的往牆邊。
所有的孩子都怕他,討厭他了。
「咳咳。」方老太重重的咳了兩聲,可不能讓方思勤掌控場面。
「你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野種,我們方家,有你說話的份嗎?還敢打長輩了,你信不信,我綁你去方家祠堂跪上幾夜!」
「好啊,你人來綁我啊!」方思勤抬頭看著,渾然不懼,「作為一個長輩,你就看不得小輩好?我知道你是後娘后,你若是不想看到我們,我們可以凈出戶,你又何必故意挑撥,弄的家宅不寧?」
「你這樣的人,說你是攪屎,都抬舉你了!」
「你,大膽!」方氏還從未被一個小輩指著臉這樣罵過,站起來,對方思勤怒目而視。
方思勤也仰頭與對視,雖然個子矮小,可氣勢卻比方老太強了千百倍。
「爺爺,你不打算說句話嗎?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置事外?這家中如今變這樣,不都是你在背後默許的嗎?你以為你一直保持沉默,就能做一個好人?」方思勤又將矛頭指向了方老漢。
天知道,剛來的時候,還天真的以為他很無辜,甚至覺得他很可憐,作為一個男人,在家裏沒點權利,什麼事都得聽方老太的。
可是現在,覺得錯了,方老漢並非真不管事,方老太的許多行為,本就是他默許的,指不定有些事,就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即使是想多了,但沉默者,就是無辜者嗎?
「鬧夠了沒有?」這次,素來沉默著的方老漢終於開口了。
「鬧夠了就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方老漢說了一聲,站起來,又一瘸一拐的回到東屋去了。
「哼!目無尊長、不守婦道,遲早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方老太也起回東屋去了。
「是啊,有些人,遲早會遭報應!」方思勤在背後喃喃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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