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嗎?」朝裏面喊了起來。
這藥鋪的人可能是在後院睡覺,跟姚氏一起去拍門,直到手掌都快拍腫了,才有人過來開門。
「來了來了,喊喪啊喊。」門傳來了一個很不耐煩的聲音,等門開了,方思勤探頭過去,「小程哥,是我們啊,你還記得我嗎?」
「哦,是你啊。」這個夥計對方思勤還是很有印象的,端詳了兩眼,很快就將認了出來,「你是那天那個小姑娘?」
「正是。」方思勤笑著同他點點頭,道:「我姓方,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記得,對了,我程,你下次來直接我名字就行了。」程笑著說道。
這小姑娘可不好惹,那天嚷嚷著將掌柜都給了出來,幸好他們掌柜人好,也沒有責怪他,不然,他指不定就要吃瓜落了。
不過掌柜的既然對這丫頭不錯,那他的態度自然也不能太差了,只和悅的問道:「方姑娘,你這大晚上的,你來我們這藥鋪幹嘛?」
「我堂姐被毒蛇咬了,現在命在旦夕。」方思勤說著一揚手,李氏便將方思月給抱了過來。
程一聽,連忙點了燈,走到方思月面前來看了兩眼,「哎呀,這還真中毒不淺啊。」
「我去給你們大夫。」說罷,他便往後院去了,三人在前頭聽見他的聲音,「許大夫、許大夫您快醒醒,有急的病人。」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擾人清夢。」
隨著這聲音,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披著走了過來,他材清瘦,留著山羊鬍,中不耐煩的念念叨叨,然而,等看到病人之後,他的神一下子就變得嚴峻認真了過來,「這是中毒了?」
「被毒蛇咬了。」姚氏連忙說道。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兒,只要我兒能活下來,來世我做牛做馬的報答您啊。」李氏在一旁焦急的跪了下來,扯著許大夫的服哭泣道。
「大伯娘,您先別這樣,大夫也沒說不救,您這樣,耽誤大夫看病的時間。」方思勤見許大夫微微皺了皺眉頭,連忙將拉開了。
許大夫雖然上沒說,但臉上神卻是舒緩了一些,他程過來將方思月安置到一旁簡陋的病床上,然後給把了脈,又手撥開的眼皮看了看眼珠。
眾人焦急的看著他的作,只聽他緩緩的說了一句,「來太晚了……」
李氏子晃了晃,一下子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打自己的臉,「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的月月。」
「你先別著急。」這種病人家屬許大夫應該是看多了,見到這樣,他只是微微蹙眉,「你先別急著哭,雖然來太晚了,但不一定救不回來。」
「大夫,您是說?」聽到這話,李氏猛的抬起頭來,扇自己掌的作也忘了。
「小程,去拿我的藥箱來,再打一盆熱水來。」許大夫吩咐了一句,程很快就去做了。
不多時,藥箱拿來了,許大夫從藥箱裏面拿出一個針包來,攤開,裏面是亮閃閃的銀針,他拿起銀針在燈上稍微燃了片刻,開始往方思月的頭上扎針。
看到方思月的頭上滿是銀針的樣子,李氏又小聲的啜泣出聲,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罪,心中心疼啊。
有三個兒,大兒爭強好勝,小兒也是一個拔尖的子,唯有這二兒,不爭不搶、不哭不鬧,所以對難免忽略了許多。
平常有些什麼事,大兒不,小兒年紀又太小,唯有這個二兒,就是再苦再累的活,只要一開口,都願意去做。
明明比自己的小兒要大了兩歲,可看起來卻是跟小兒一樣的高矮,這些年來,是虧欠了這個兒的。
「月月,只要你好起來,以後娘一定好好對你。」李氏雙手合十,暗暗祈禱。
「哪怕是我十年命,只要你能好起來,娘也甘願。」看著床上躺著的方思月,李氏喃喃念叨道。
昏黃的燈下,小小的人兒,頭上滿了針,看著就讓人心疼,李氏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姚氏也紅了眼眶。
可這卻是還沒完,大夫往方思月的頭上施針了之後,那程也燒了熱水端過來了,許大夫又從藥箱裏拿出了一把細巧的刀來,他拿著刀在火上熏烤著,目掃過方思勤三人,看著那兩個婦人淚水漣漣的模樣,他便將目落到還算冷靜的方思勤的上,「丫頭,你來。」
「幫我將的管的開,解開傷口的布條,用力出毒。」許大夫吩咐道。
方思勤連忙走過去,按照他說的做了。
雖然這傷口歐石玉已經幫忙理過了,但這麼一,還是有發黑的毒了出來。
許大夫似乎是嫌這還不夠,又用刀子在方思月的傷口劃了個十字,讓方思勤繼續,最後他讓方思勤拿熱水幫沖洗傷口,自己則是去到後院去了。
不多時,他過來了,手裏拿了一塊長布,上面有一些磨碎的草藥,他又走到櫃枱後面,從上面找了一些藥藥膏的,往這布條上面倒。
再然後,他拿著這布條走了過來,見方思勤已經將方思月上的傷口洗的發白了,才讓方思勤罷手,自己將這藥膏蓋在了方思月的傷口,然後紮了布條。
再然後,他將方思月頭上的針一一拿下來,又走到桌子邊寫了個方子,然後拿給了方思勤,「照著這上面給抓藥。」
方思勤將方子拿給程,「程哥,麻煩幫忙抓兩副葯。」
程接過單子,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幫將要抓好了。
方思勤將葯提到桌子邊來,許大夫拿起其中一包葯,遞給方思勤,「後院有專門熬藥的地方,你讓小程帶你去,先煎一副葯給吃了,看看況。」
「好。」方思勤說著便跟著程去後院熬藥,而李氏跟姚氏則是焦急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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