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著話,唱著歌,天很快就黑了下來,不知不覺,時間飛逝,三人總算是快到村子了。
「葉小哥。」快到村口的時候,姚氏放下推車,同葉遠平說道:「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思勤爹現在不在家,若是我跟你一起回村,被人看到了,怕是會說嫌話。」姚氏又解釋了一句。
沒再讓姚氏多解釋,葉遠平點了點頭,他雖然極同村民往,但村中這些長舌婦的威力,他還是知道的。
「那葉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們走你後面。」方思勤從車上跳下來,提起了自己的小籃子,姚氏也從車上抱起了自己的布匹。
「你們走前頭,喏,這個給你們。」葉遠平說著,從獨車上,拿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紙包。
「這是什麼?」方思勤看著這紙包有些好奇,這紙包在葉遠平手上轉了的一下,方思勤看到紙包上寫著「桂花糕」三個大字。
「這是給你買的一些小點心。」葉遠平將紙包遞給方思勤。
方思勤沒手接,「無功不祿,葉大哥,你怎麼突然想到給我們買這糕點了?」
「是啊,浪費這個錢做什麼,還是拿回去給六婆吃吧。」姚氏也在一旁說道。
「你拿著。」葉遠平將紙包往方思勤的眼前一遞,認真的說道:「今天你幫我賣了獵,讓我多賺了這麼多錢,還請我吃了飯,我該謝你。」
「這有什麼,那葉大哥你早上幫我們推東西,回來又推了我一路,你以前還救過我的命,若是要還的話,是你的救命之恩,我這一輩子就還不清了。」方思勤聽到葉遠平認真的話,不由得笑了。
「你拿著。」葉遠平卻是堅持要遞給,一臉不容置喙。
方思勤見狀沒辦法,只得手接了過來,「那我就先收下了。」心中卻想著,到時候給他也買個什麼東西當回禮。
「咳咳,你們在這幹嘛呢?」
方思勤正接過葉遠平遞過來的東西,旁邊卻是走過一個村民,是一個三十來歲莊稼人,穿著短褂子,肩上背著一把鋤頭,他張連生,在這村子裏,那可是一等一的勤快人。
「是張哥啊,我們這正好從縣城回來,這……」姚氏轉頭看到這莊稼漢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也沒再說了,只問道:「張哥你怎麼這會兒才回哪?」
「哎,這年雖然不好,但地還是要薅的,早點將土地侍弄好,等到下雨了,也好種點什麼下去。」張連生答道。
「張哥你可真是勤快。」姚氏有些尷尬的答道。
「你們這去縣城還買了布?」張連生看到了姚氏手中抱著的布,嘖嘖道:「你們老方家的家底子還是好,這年別人家都要死人了,你們還有錢能買的起布。」
「這布不是買的。」姚氏連忙解釋道。
「不是買的?」張連生別過臉,「不是買的,難道還有撿啊?」
正這樣說著,他看到了葉遠平,便出一臉我懂得的神,「哦,我知道了。」
姚氏看到他這一臉瞭然的神,臉上有些發苦,只問道:「張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用解釋,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張連生說道:「你知道,我可不是那種多的人。」
方思勤見到他這一臉『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說』的表,沉臉問道,「張大叔,你知道了什麼?」
「哎呀,這些事不是你這小丫頭該知道的,你別再問了。」明明方思勤沉著一張臉,但是這張連生是跟沒看見一樣,不但朝姚氏眉弄眼,還一臉為方思勤好的樣子。
「別,你說來聽聽。」方思勤冷著臉追問。
「不就是男之間那點事嘛,小丫頭可別多問哦。」
聽到張連生的話,姚氏有些急了,「張連生,你胡說什麼!」
「行行行,有誠媳婦,你別生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張連生說著,背著鋤頭的走了。
「什麼人吶這是。」見到張連生,姚氏心瞬間糟糕了下來。
「娘,你說他回去后,會不會胡說八道?」方思勤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吧,這張連生平常在村中,不是個八卦的人。」姚氏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語氣卻沒有那麼篤定,微微一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想這些了。」
嗯,方思勤點點頭,心中卻有些擔憂。
這種看著老實的老實人傳播起八卦來,威力比起一般的長舌婦還要強,而且的看張連生這架勢,說不定回去后真會說。
「是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聽到方思勤跟姚氏兩人的話,葉遠平有些過意不去,一雙手微微的了,不知道往哪兒放。
「沒事,這不關你的事。」姚氏雖然也有些憂心,卻也犯不著將這事牽扯到葉遠平上。
況且那張連生不一定會說,而且他們兩個清清白白,也不怕他說。
「清者自清,我們回去吧。」姚氏說著,一手抱著布匹,一手牽著方思勤往前走。
到了家,倒是一切如常,方老太等人團坐在院中的樹下,打著扇子乘涼,幾個孩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玩耍。
瞧見方思勤跟姚氏回來,方家人也沒當回事,方老太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倒是趙氏笑著問了句,「二嫂,你們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吃飯了沒?」
「我們今天去縣城賣那白茅去了,還沒吃。」姚氏答道。
「還沒吃啊,那我去給你做點?」趙氏又說道。
「行啊,三嬸嬸,您人可真好,我正了呢。」方思勤在一旁笑瞇瞇的說道。
趙氏聞言,臉便變了變,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尷尬起來。
這時下,問人家吃了沒,只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問的人讓答的人去自己家吃飯,只是一種客套,沒曾想,方思勤還順桿子往上爬了。
「就是個滾刀,你跟做什麼?沒見到你大嫂都沒開口嗎?」一旁方有福拉了一下。
「三叔,您說這話我可就不聽了,我是滾刀,那您又是什麼?想要賣侄的三叔,這天下可有。」方思勤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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