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外,聽著屋四人的談話,楊過不由陷了沉思。
對方所說的寺院,到底是哪座古剎?總不會是南北林的一家吧?或者是順治皇帝所在的清涼寺?
得到的信息太,楊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下意識的嘆了口氣。
可就是這一泄氣,立時便被房中的高手察覺。
三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袒雙臂的喇嘛微微頷首,當即縱一躍,一手攀在房梁之上,猛地揮掌打出,手掌穿厚實的瓦片,直向對方的腳掌拍去。
楊過早有防範,聽到有靜襲來,便躍至一旁躲開。
忽見一隻手掌出,接著又是一個頭戴黃冠的腦袋出現,當即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對方腦門上,將其生生的踢回了地上。
另一個喇嘛見狀,冷哼一聲,跟著從之師兄用掌力打出的屋頂大躍出。
楊過正要離開,見還有人來,於是折返回去,又是當頭一腳。
邊早有預料,蓄力一掌拍出,想要將對方震退出去,誰料對方這一腳來的極為生猛,雖不至於落得跟師弟多吉一般狼狽,卻也是無借力的落至地上,噔噔退了兩步。
寶相見兩名弟子皆是被擊退回來,頓詫異。
直到現在,鰲拜才反應過來有刺客,當即奔出屋外,朝著屋頂看去。
只見一個白青年立於檐頂,袂飄飄,頗風采。
鰲拜大怒:「大膽賊人,竟敢擅闖鰲府,還不快滾下來!」
見對方不為所,他抬腳猛然一跺,立時將門前的臺階踏碎,掉下幾塊碗口大小的碎石來。
鰲拜撿起石塊,就朝對方砸了過去,臂力之大,甚至能聽到石塊劃破空氣的聲音,比起用機括髮出的弓箭暗之類,也不遑多讓。
楊過微微側避過,忍不住稱讚道:「不愧是滿洲第一勇士,天生神力,果然驚人!」
鰲拜目一沉,頦下一叢鋼刷般的鬍子微微抖,宛如暴的雄獅一般,令人生畏。
這時,邊和多吉也跟著追出屋外,看到了立於房檐上的楊過。
二人不由分說的便躍上屋頂,向他抓去。
楊過之所以沒走而是選擇留下,便是為了試探這三人的武功,眼見這二個西藏喇嘛打扮的人攻來,當即無懼無畏的迎了上來。
眼前的兩個藏僧也不知吃的什麼,型壯碩如牛,渾虯結,充滿了發力。
二人一個出拳,一個出掌,氣勢如虹,武功均已到了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似乎已不弱於孟伯飛。
楊過沒有急著顯本家武功,以林的羅漢拳與大力金剛掌與二人對在一起,他以九真氣為輔,力源源不斷的灌輸於拳掌之間,揮灑肆意下,直打得教二人心驚跳。
拳掌相拼數招之後,二人也看出了對方所用的招式路數,邊忍不住口而出:「林的羅漢拳和大力金剛掌?你是林中人?」
楊過沒有回答,而是將雙掌與前聚攏,掌中如有金閃爍,隨後以霸道的真氣震得二人立足不穩之時,兩掌分別擊在他們的口,將他們打落屋頂,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來。
鰲拜在下方看得心驚膽戰,沒料到來人如此厲害,居然能連挫兩位教高手,就是不知裏面那位,是否為他的對手了。
楊過正自怡然之際,突然察覺屋的那道氣息消失不見,等他再次反應過來時,後三步外,一個突兀的人影正悄然站立。
「大師好輕功!」
楊過忍不住誇讚一聲,並未急著轉。
「居士夜闖鰲府,不知為誰而來?」
那老喇嘛單掌豎於前,語氣不疾不徐道。
「不過是途經貴寶地而已,未想驚了幾位,我這便離開!」
楊過目略顯凝重的向前踏了一步,下一刻,一道掌力便幾乎著他的後背劈來。
他嚇得心驚跳,渾汗都跟著倒豎起來,當即來不及多想,頭下腳上的倒過子,拍出一掌,與對方的手掌對在一起。
對方本就佔了先機,再加上單掌執禮時,掌中就已經在積蓄真氣,此刻預謀已久的一掌豈是楊過能擋。
只見二人掌力相的一瞬間,楊過的臉便隨之一白,但很快又變得漲紅起來,全袍鼓風,有熱氣從腦後冒出,看起來甚是詭異。
而寶相也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發現對方的手心似乎有一吸力,黏住了自己的手掌。
儘管掌力已經打對方,但見對方除了神異常,氣息有些紊外,似乎並未傷,不大異,連忙推開了掌力,向後退開數步,臉晴不定。
楊過翻站定,連忙運功下躁的真氣,這時,腦袋上的熱氣才漸漸消散不見。
寶相怔怔的盯著他道:「這是什麼武功?」
楊過此刻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面容,對方原是個著紅袍,頭戴黃冠的老者。
不過要說其老吧!卻也不是很老……明明臉上的鬍鬚都已花白,但皮卻十分的白皙,就好像一個保養極佳的三十多歲一樣,足以稱的上面榮潤,含蓄不。
想到方才的兇險,楊過也忍不住冒起了虛汗,但聽對方問起,又有些得意道:
「此乃黯然銷魂掌,我方才所使的名為倒行逆施。」
這一招源自西毒歐鋒的武功,幸好當年在嘉興時,歐鋒教了他幾招蛤蟆功,不然他也難以將掌法逆中有正,正反相衝的威力發揮出來。
「黯然銷魂掌?本座自詡通曉天下武學,居士這黯然銷魂掌不知是何來歷,恕貧僧眼拙!」
寶相仔細品悟了一番這黯然銷魂四字,越想越是心驚,暗忖創出這套掌法之人,必是個驚世奇才。
楊過厚著臉道:「不才,正是本人自創的武功,上師未聽過也屬正常!」
寶相面帶驚疑之,似乎不信想要追問,但瞥了眼底下的鰲拜,心想先擒住對方,事後再細細盤問也不遲,總不能耽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