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抱歉輾轉邊,被蘇糯打斷。
“所以自上次摔倒之后,我便告訴自己,日后絕不被人欺負,若日后有了能力,往日欺負我的我一定百倍還回去。”
“所以夫君——上次在書院,那位李公子同他的妹妹李薇,讓我很厭惡。”
宋司銘立即接話:“我以后不會同他們親近。”
“李薇對夫君很不同,不僅喊你司銘哥哥,喊我也一直都是蘇姑娘,從未喊過我宋夫人。”
“你說是不是對你……別有用心?”
蘇糯說完,宋司銘臉上首先浮現的就是質疑,他印象里李薇只是個開朗一點的同窗妹妹,沒有什麼別的關系。
不至于像蘇糯說的那樣卑劣。
“行,我知道你不信。”蘇糯轉過,“我也不在意你信不信。”
反正我會一直活著,霸占你正妻之位,如果將來有了能力且有好去,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直接離開。
宋司銘不清楚蘇糯那最后一句話什麼意思,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他愿意聽的話。
罷了,以后離李薇遠一些。
年夜飯,桌上擺著一大盤子燉,幾樣不常見的菜式,沒人碗里都有堆尖的白米飯,桌子中央是一大盤子湯。
一年到頭,這算是頂好的伙食了。
“也怪我老頭子倒霉,一年到頭了摔了一跤,差點把家底都掏空了。這次多虧了司銘媳婦,幫了大忙了。”宋老太總結道。
宋家三兄弟都親眼看見了蘇糯雷厲風行拿著錢找大夫救命的場景,因此也跟著點頭稱贊蘇糯。
“三弟媳遇事冷靜,我都嚇得了。”宋司和苦笑。
毫沒看見坐在自己旁劉娥那微微泛白的臉。
“哎,要不是三弟媳干脆利落拿錢救爹,這個年……算了不說了,咱們家必有后福!明年三弟就要去趕考了,一定能高中!”宋司謙道。
沈桃花那攥著筷子的手用力的泛出青白,低著頭,神不清。
蘇糯都看在眼里,這兩個嫂子,都不是好相的。
得要人抬高高的,順從著才舒服。
“年后司銘去書院了,蘇糯就去城里開鋪子了。”
“啪——”劉娥沒拿住手里的筷子,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宋老頭。
“三妹……好像不會做點心吧,咱們家開點心鋪子,不是應該找會做點心的去麼?”劉娥極力穩住緒,問道。
“娘子手藝極好,大嫂不必擔心。”宋司銘道。
他的話家中無人會反對,劉娥目的沒達到,吃了個啞虧。
但真是氣的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想著蘇糯為什麼以前不自己會做點心這回事?
大年初二,宋家出嫁的小妹宋紫紛帶著夫君陳石和兒婭婭回了娘家。
蘇糯大早上懶得起床,借口肚子不舒服窩在床上思考點心方子,想了半天發現記憶瑣碎,便徑直敲響了宋司銘書房的門。
“夫君,有一事請你幫忙,不知可有空?”
大年初二也不休息,一直讀書怕是要把腦子給讀傻了吧。
里頭的宋司銘沒出聲,后剛回娘家跟兩個嫂嫂說完己話的宋紫紛猛然出現在后。
“三嫂可真舒坦,睡得剛起吧?”
背后忽然有人說話,蘇糯腦中也剛好在想配方的事,冷不防被嚇得一激靈,一腳踩,人就往后一仰。
宋老太嚇得大驚失:“司銘媳婦!”
幸好宋司銘及時出現,眼看著拉不回蘇糯了,干脆自己竄到地上,伏到地上給蘇糯墊背。
就這樣,蘇糯依舊嚇得久久沒緩過神來。
“哎喲我天哪!宋紫紛你皮了吧!”宋老太狠狠地打了小兒,唯恐三兒子發火。
當著他的面差點傷了他媳婦,老三子一向沉悶一些,但是發起火來,連宋老頭也不敢輕易反駁。
這個家以后的榮辱全系在他一人上。
宋紫紛回門就挨了打,委屈不已,更加厭惡大嫂二嫂口中懶貨三嫂,整天就知道仗著肚子為所為,生不生的下來還不知道呢。
“我才是你們兒,才進門多久?不就是懷了孩子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才四個月,誰知道能不能生的下來?天天在家懶不干活,子骨又弱,到時候肯定……啊!”
蘇糯聽著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小姑子一口一個孩子生不下來,一早的好心全都沒了。
走近直接給了胡言語的宋紫紛一個掌,用力之大,不過幾個呼吸間,宋紫紛臉就腫的高高的。
“這個孩子我一定會平安生下來,這是第一。”
蘇糯那張看上去弱的臉,在沒有一點溫可言,換上的是寒到人心底的冷意。
“第二,不管你聽了誰的話對我有點意見,你都給我記住,我是你三個宋司銘名正言順的妻子,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你一個回娘家的人,見面第一句就是咒他的孩子夭折?”
蘇糯眼神看過那頭了站在一起冷眼看著的劉娥和沈桃花,角泛起一抹冷笑。
本還打算點心鋪子找家人幫忙,一起賺錢,現在看來,們真的不配。
“宋紫紛!跟你三嫂道歉。”宋老頭狠聲厲語。
宋紫紛到現在才腦子清醒一點,剛剛剛剛聽完兩個嫂嫂的抱怨,一時怒氣上頭,再看見蘇糯一大早去打擾三個讀書,更是忍無可忍。
才說吃了那番話,現在看著三哥那隨時都能吃人的表,頓時嚇得不敢彈。
宋司銘看著蘇糯在他面前差點出事,兩個嫂嫂冷眼在一旁看著,半點搭手的意思都沒有,加上宋紫紛那對蘇糯莫名其妙的敵意,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哪里不舒服麼?”他曬率先詢問蘇糯。
“肚子有點微痛。”蘇糯如實說道。
宋紫紛卻覺得這個三嫂本就是在跟作對,有沒有摔地上,怎麼就肚子痛了?果然就跟二嫂說的一樣,仗著肚子為所為。
直到,宋司銘親自請來了村里的村大夫給蘇糯看診。
“哎,司銘媳婦這是第一胎,加上一直有點虛弱,本來好好養胎心舒暢一點,一點事沒有,可你們這半個月了兩次胎氣,真是胡來啊!”
大夫恨鐵不鋼,有人千辛萬苦生不出孩子,有人懷上了卻不珍惜。
蘇糯眼眶有些紅,狠狠地著宋司銘的手,下手一點不含糊。
宋司銘卻不喊痛,誠懇認錯:“是我的錯,日后一定好好照顧娘子。”
“哎,難為你娘子這大過年的還要吃藥,家里有什麼矛盾,還手。”
大夫留下藥,走了。
宋家氣氛低沉,宋老頭是看出宋司銘這次真的氣了。
索也不管了,讓老三好好整整家風吧。
“老婆子,我倆回屋,這事兒讓三兒自己理。”
老兩口走了,宋紫紛心里那一丁點慶幸都沒了,今日回來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完,就是要靠著三哥的關系,把婆家的幾個兒子送進城里書院去。
三哥是夫子,認識的都是些知識淵博的人,隨便找一個給侄兒們開蒙,以后也能好走一點。
可……一切都沒提呢,直接把三哥惹的發火了,可怎麼好?
早知道,應該趁三哥不在再去找蘇氏麻煩的。
“三……三哥我不是故意的。”
“咒我孩兒不能順利降生的不是你?”宋司銘厲聲問。
宋紫紛嚇得發抖,連連搖頭:“我,我哪知道一嚇就倒?說不定是故意害我。三哥,你不是最疼我的麼?”
宋司銘沉默不語,心里卻知道,疼的妹妹自嫁人之后,便不那麼天真純粹了。
娘子和孩子才是以后自己親近的人。
蘇糯懶得在這里聽宋司銘教訓人,直接道:“夫君到我去書房吧,剛剛就是有事要找你商量。”
“正好我想坐下休息。”
宋司銘立即起,右手攬著蘇糯腰,帶人回房。
“我可以幫東哥找夫子啟蒙,其余人不行。”宋哥是宋紫紛剛出世兩年的兒子,宋司銘只能幫自家脈進書院。
旁人到孩子,他懶得去管。
宋紫紛呆愣站在原地,夫家都已經傳開了說家中孩子都能去城里讀書,可現在……一個都去不了了?
東哥才多大?他讀書還得好幾年,宋紫紛想起夫家那幾個嫂嫂,臉便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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