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辰跟著小王進了療養院裏面的一個小院落里，進了正面的一間房子。

小王說道：「柳老正在裏面臥室，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吧。」

華小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這裏也不是他說話的地方。

正屋裏坐著兩個男人，都是五十多歲。一個稍微瘦一些，國字臉，濃眉大眼，坐在那裏不怒自威，一看就讓人覺得有些膽。另外一個矮一點，卻要胖不，笑起來像個彌勒佛一樣，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

胖的那個男的見小王帶了個陌生人進來，就開口問道：「小王，這是誰？」

小王當然知道華小辰是誰，但是卻沒有告訴他：「這是柳老在S市休養時認識的一個忘年，和柳老極為投緣，柳老掛念他，想見他一面。」

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小王也沒有給華小辰介紹這兩人。

小王不介紹，華小辰就不問，靜靜地站在一邊。小王看華小辰站在那裏了，想了想，就走進了裏屋臥室。

極有威的中年人看了華小辰一眼，眼神非常複雜，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終於還是沒說出口，轉過頭不再看他，靜靜地想著些什麼。

倒是那個胖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走向華小辰：「我柳虎，排行老二。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柳先生你好，我華小辰。」華小辰知道這應該就是柳老的二兒子了。

坐在那裏不怒自威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柳老的大兒子。

「我你小辰不介意吧？」柳胖子笑呵呵地說。

「當然不介意，您輕便。」華小辰很客氣。這家人一看就是地位非常高的人家，能夠自己一聲小辰那是客氣。

「小辰啊，方便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們老爺子的嗎？」柳虎好像非常隨意地問著。

這也沒什麼好瞞的，華小辰便把自己如何遇到柳老下棋，技難耐，把柳老殺得大敗，連續下了接近十天，最後臨別之前柳老送自己東西等等一系列事都說了一遍。

華小辰在講的時候柳虎在聽著，在旁邊坐著的柳龍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也一個字都沒。

當華小辰說出柳老最後送了他一個扳指之後，柳龍雙目突然睜開，眼睛裏出一陣，流出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柳虎也收起了笑容，眼睛死死地盯著華小辰戴在手上的扳指。

「這個，小兄弟啊！」過了一會，柳虎才發聲，「這個扳指其實還是我們家比較重要的東西，沒想到讓老爺子送給你了啊。看來老爺子對你還真是不錯啊。」

「柳老確實對我如同親孫子一般。」華小辰也點點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華小辰這話一出，柳龍表變得非常得複雜，有驚奇，有憤怒，有不屑，甚至還有一些憂傷。

柳虎的眼裏也閃過一道銳利的芒，不過很快掩蓋了起來。

這時小王從裏屋出來了，說道：「華小辰，柳老醒了，要見你。」

華小辰聽到后就快步走進裏屋，柳龍和柳虎二人也要跟進去，卻被小王攔了下來：「首長說只見華小辰一個人，兩位還請稍等吧。」

柳龍和柳虎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疑和不解。

華小辰沒有理會後的事，他快步走進了臥室，裏面有一張床，床上躺著的正是柳老。

華小辰看到柳老眼淚差點流出來，這才區區幾天不見，柳老似乎老了十歲，他整個人還是那個樣子，但是所有的氣神幾乎都沒有了。

華小辰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柳老乾癟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柳老，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柳老看著華小辰，出一欣的笑容：「小辰，你來啦！想不到老頭子一個電話你就能過來，真是謝謝你啊！」

華小辰再也無法抑制眼淚流下來：「柳老，我應該早點過來的！」

「沒事，你已經，來得，很快了，比我想像得快得多了。」柳老說話都非常吃力，說兩個字就要費力地幾口氣。

「小辰啊，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最後一次看看你。想告訴你，我對不起你！」

「柳老，您不要想，您哪有對不起我，您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看到我！我向您保證！」華小辰堅定地說，他非常相信系統的能力，也就相信系統給的丹藥的作用。

「沒用啦！」柳老以為華小辰是在安自己，「讓我你的臉好嗎？」

華小辰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柳老乾枯的右手費力地抬了起來，華小辰把臉放低，靠到了柳老的手旁。柳老抖的手終於到了華小辰的臉，在他的臉頰上，額頭上了，幫他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

「好啦！」柳老的表顯得非常輕鬆，就好像完了一件心事一般，「我終於實現願啦。你幫我把他們進來吧。」

華小辰幫柳老把手放好，站起，走到外間：「柳老讓你們進去。」

柳龍柳虎兩人二話不說，快步走進裏間，華小辰和小王也跟在他們後面，進了裏間。

柳龍走到柳老床前：「爸，您醒了？」

「嗯。」柳老費力地點了點頭，「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醒了，有些話待你們。」

「我走了以後，老大從政，老二從商，有什麼大事就由老大做主。」

「家裏的東西給三個孩子分了吧，你們兩個大人就不要和孩子們爭了。」

「萬華已經結婚了，萬燁和歸雲的婚事盡量讓他們自己決定，你們不要太過干涉。」

「……」

柳老每說一句柳龍柳虎就不停地點頭，兩人也都流下了熱淚，這是一個老人在臨終之前還在表達他對兒孫的牽掛。老人縱橫一生，到了生命的終點，最在乎的還是這個家。

「最後，你們倆要幫我好好地照顧華小辰，不管他有什麼困難，都要幫幫他！我銀行名下的存款，也都留給他！」

柳龍柳虎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