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槐寧說：“我本來可以早點告訴你的，但是出于私心，想多留你一會兒，棠棠，你不會怪我吧。”

俞子妍搖搖頭：“不會，我永遠不會怪師兄。”

他們一起去酒肆買了酒，埋在蘭溪鎮一棵桃樹下。

“埋在這里也可以，到時候能來喝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俞子妍看著張槐寧越來越模糊的臉。

幻境消散，蘭溪鎮的一切卻是真實發生過的。

和師兄一起在涵臺山上埋下了酒，說好一起挖的人卻早早的離去了。

俞子妍從病床上醒來。

一睜眼，就看見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陸北川一直握著的手，連睡覺也沒松開。

俞子妍輕輕了手指，陸北川就醒了。

陸北川見俞子妍醒了，激的摟住的腰：“太好了，妍妍，你終于醒了！”

被陸北川扶著緩緩坐起來：“我昏迷多久了？”

“6天了。”

“曦曦呢，曦曦怎麼樣了？”

陸北川見著急的模樣，連忙安道：“曦曦沒事，你不用擔心。”

俞子妍這才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倒是你，現在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見只顧著擔心別人，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陸北川真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俞子妍搖搖頭：“我沒事，曦曦是怎麼回來的，是警察找到的嗎。”

陸北川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俞子妍。

俞子妍眉頭深鎖，綁匪居然把事都忘了？這讓想起一個不好的。

“對了，我昏迷這幾天，有人來過嗎？”像是想起什麼，俞子妍隨口問道。

陸北川喝了口水，想了想說到：“有啊，季玲玲和白依依過來了，還有唐嵐，還有那個……”

“還有誰啊？”

“戴明澤。”

“戴明澤？”

“是啊。”陸北川回憶起那天令人不快的對話。

俞子妍知道這兩人水火不容，見面肯定是互懟，就沒有再問。

但是現在必須去找戴明澤問個清楚。

“北川，你聽我說，我現在要去找戴明澤。”

陸北川有些不快：“找他做什麼，問你師兄的事？”

“是，有些事我要問他。”

陸北川說：“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

俞子妍答應了。

陸北川之前查的戴明澤的個人信息的個人信息里就有戴明澤的家庭住址。

他給俞子妍辦了出院，又帶吃了飯，然后才去戴家。

戴家在一個高檔小區里，有門，必須得住戶同意才能放他們進小區。

小區保安給戴明澤打了個電話。

“喂，哪位？”

聽著電話里的聲音，保安問道：“戴先生你好，小區來了兩個人，說是找您的，您看您認識嗎？”

戴明澤皺了皺眉頭：“他們什麼名字？”

“說俞子妍，還有一位陸北川。”

戴明澤沉片刻：“讓他們進來吧。”

保安給他們打開門：“戴先生讓你們進去，他在C棟15樓。”

俞子妍點點頭。

戴明澤放下電話，心想，終于來了嗎。

過了十分鐘，他聽見有人敲門。

戴明澤起去給人開門，他看見俞子妍，還有……陸北川。

雖然已經知道陸北川要來，他還是很不開心。

戴明澤攔著門，一臉警惕：“你進來可以，他不行。”

陸北川拳頭已經了。

俞子妍安到：“算了，北川，你在外面等等我吧。”

陸北川點點圖，“有什麼事你就我。”

戴明澤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反鎖。

俞子妍面驚，氣道：“喂，你干什麼！”

“我可不想讓他進來。”戴明澤轉走到一旁。

“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俞子妍直奔主題：“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戴明澤說沒有理會的問題，自顧自說：“那就茶吧。”

他把茶泡好，端到俞子妍面前：“棠棠。”

俞子妍瞪大眼睛看他。

“你居然不記得為師了，為師真難過。”

什麼？！

俞子妍震驚不已。

“你是……”

戴明澤老淚縱橫：“我是衛珩。”

俞子妍不相信：“你說你是衛珩，有什麼證據嗎？”

戴明澤神可憐的著：“棠棠，你不信我。”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你是我在柳州撿的，當時你脖子上掛了個荷包，荷包上繡了個棠字，我就給你取名柳棠。”

俞子妍不以為然道：“這事，涵臺山上人人都知道。”

戴明澤撇撇，隨即又道：“你四歲的時候，打碎了我一個花瓶，你還把碎片掃在我床底下。后來被我發現了，是槐寧替你背的鍋。”

“還有你七歲的時候，串通你師姐一起，煮了我養在院子里的大鵝！”

“這些，我說的沒錯吧。”

“別說了，我相信你是師父，但是為什麼用著我師兄的樣貌，還拿他的名字做筆名？”

戴明澤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次天劫之后，我本來以為我死了，但是我又在一個地方醒過來了，醒來之后，我就是你師兄的樣貌，至于用他的名字做筆名嘛，是為了紀念他罷了。”

陸北川在門外等了許久都不見俞子妍出來，他開始著急了，想敲門，又怕打擾俞子妍。

好在俞子妍出來了。

陸北川拉著的手問：“怎麼樣了寶貝？”

俞子妍表復雜：“那個……嗯……你以后可能得對戴明澤恭敬點。”

陸北川不明白的意思：“為什麼…”

俞子妍微微一怔：“因為……他是我師父。”

戴明澤看著俞子妍離去的背影，心道：這個丫頭怎麼還是這麼好騙。

他本來想把俞子妍多困在幻境里一些時日的，這樣他就能準備的更充分，只是沒想到俞子妍這麼快就識破了，他還是小看了俞子妍。

陸北川花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接戴明澤是俞子妍師父這件事。

他突然想到自己對戴明澤做的事，里打結的問道：“那…我是不是也得…戴明澤一聲師父啊。”

俞子妍說：“應該不用吧，你要想，就一聲戴老師好了。”

不，他才不，了他陸北川的面子往哪兒擱。

現在這什麼，敵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