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又有什麼高潔的呢?
是他的側妃,卻被人瞧見與別的男人在一,難道就不愧嗎?
何以這般高傲地仰著頭,不卑不的了太醫院。
這是將他的面踩在腳底呢?
知不知外面都是怎麼傳的?都說他是個孫王八蛋呢?
當真是可恨。
馬車一路行到夜市,快凌晨了,街上也沒什麼人,亮著燈的,也就是那些青樓館。
有醉鬼路過,搖搖晃晃地朝這邊走來。
“本王不想說第二遍,作為江北王側妃,希你能守些本分,你看看這個時辰在路上走的,會是些什麼人?想被人拖進巷子里去嗎?”
曲玲瓏站定,思緒飄走了一會兒。
呵!又不是傻,他誠心相邀,干嘛要費勁走路呢?也很累好不好?
“那就多謝王爺了。”
曲玲瓏等著馬車停穩,剛要上去,那邊醉鬼突然急行幾步,從袖里掏出了刀子,“打——劫......”
劫~只說了半音,整個人加手里的刀子就被踢飛了出去,世昊抱著曲玲瓏轉了個圈,才停下。
月下,他一月牙白的錦袍,姿拔,面容冷峻,如仙人般尊貴又雅致。
像十二歲那年,他在街上救下被魯彥青拖進巷子里的,也是這樣正氣傲然,如那降臨人世的神祇。
醉鬼出師不利,上了茬子,像機靈的猴子翻滾起來,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曲玲瓏掙開,冷淡地說了一聲:“多謝。”然后開擺,上了馬車。
做男人做得還適應,一點人姿態也無。
世昊狹長的眸浮現一抹諷笑。
一抬腳,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撿起。
是一本書。
謝月,能清晰地看見封皮上的大字——
《神武將軍生命里的兩個人》
他眉頭一跳。
兩個?
找死嗎?
上馬車以后,曲玲瓏規規矩矩地坐著,世昊上來,聽到他從鼻端發出一聲冷哼。
目在上溜了一圈,坐到了對面。
可以到,這人又開始怪氣了。
果然,剛才那就是錯覺。
這人,早沒了心。
“想不到曲側妃還有一顆心。”世昊開口,不辨緒。
曲玲瓏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朝他過去,車只掛了一盞燈,他垂著眼睛,溫黃的燈灑落,在他鼻梁下投出一片暗影,薄抹上一片。
這,嘗過,很,很燙。
怕他的眼眸,因為那里總是帶著嫌惡的神,喜歡他的,這里曾沾染最的紅,溢出的唱。
哦,又想多了,曲玲瓏。
別開頭,聽著噠噠的馬蹄聲,讓自己心如止水。
“曲側妃,記住你的份,別再做讓人難堪的事,多為孩子想想。”
就知道,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好在,心已磨煉鐵。
“謹遵王爺教誨。”
聲音不冷不淡,毫不在意的樣子。
對面的氣又低了些,一路二人再沒說話,到了王府,曲玲瓏掏出一塊銀子扔在車上。
“車錢。”
大步進了府,頗有些瀟灑的味道。
世昊看著腳底下的銀子,半天沒緩過氣。
回到聽雨苑,素眠沒睡,一邊著孩子的,一邊等著。
曲玲瓏心中一暖。
“素眠,以后晚了就別等我了。”
素眠放下了手里的活,了眼睛,“小姐,怎麼這麼晚,要不是王爺邊的侍衛跟奴婢說了況,奴婢都要跑宮門口找你了。”
“是嗎?”曲玲瓏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接著岔開了話題,“南星今日怎樣?”
“吃得好,玩得好,小姐不用擔心,奴婢和母好好看著呢!您不?奴婢給您熱著宵夜。”
“不,你快去睡吧!明日我不當值,咱們去街上玩一圈。”
趕素眠去睡,今日太晚了,就不過去看南星了。
“那可太好了,小小姐肯定又樂得手舞足蹈,再去吃上次那個芙蓉面,小小姐喜歡那個味道。”
世昊聽著主仆二人的話,很平淡,又很溫馨。
好像很適應,也很滿足這樣的日子。
忽然就有些不甘心。
怏怏不快地回了驚嵐苑,暗夜里,有影子過來匯報。
“錦夫人今日過來尋了好幾次,現在還在屋里等著。”
世昊滿眼厭惡,只覺得這樣的日子,暗得如生了蛆蟲般惡心。
他真的厭倦了。
“讓一過去。”
影子消失,世昊又想起曲玲瓏,越想越煩躁,眉目間的郁氣也不住。
他是個......
再也無法得到救贖。
這子,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曲玲瓏找姓杜的也好,看上別人也行,和離之后,隨遠走高飛,都跟他沒關系!
去他媽的!
誰信!
曲玲瓏寬的時候,從上掉下來兩本書,這才想起自己在懷里還藏著靈犀公主給的話本子。
不是有三本嗎?怎麼丟了一本?
在公主房里丟了?
沒有,走的時候都清理了,那是掉在了哪里?
算了,也不是重要的事,明天再去買一本還給靈犀公主便是。
萬萬沒想到,那本書被世昊撿了去,還怪氣地看完了。
到了第二日,便在華觴樓開講,高朋滿座。
之后,各種版本上演。
神武將軍火了。
與他上陣殺敵,擊退突厥的神勇不同,這次火的是他的桃事件,完他剛無,震天撼地的形象。
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從神降到了人。
原來神武將軍也是普通人。
“神武將軍原來和我一樣,我也看過寡婦洗澡。”
“神武將軍的娘和我娘好像,一不高興,就屁。”
“神好厲害,將軍那麼好的功夫在手里過不了一個回合。”
“將軍那一夜到底有沒有和花魁春風一度?”
......
這作者也是個人,對神著臉的恭維,對將軍著邊的調侃,真真假假,引人勝。
別說百姓分不清真假,許多朝堂員都分不清!
這家伙,一定是朝堂上有人!
分寸拿得很好,為這事也不值得跟個寫本子的計較,損了他大將軍的肚量!
不找吧,蕭山還真是好奇。
這麼個人才,埋沒了太可惜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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