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剛理完，就聽外頭傳來喧鬧刀劍之聲。

一個侍衛跑進來：“玉柳姑娘，汝南王帶兵殺進來了！”

靈瑤聽到聲音，出了房間，厲聲道：“怎麼回事？軍呢！”

“是二皇子下令開了宮門，沒想到汝南王會帶了那麼多人馬，是西郊軍營的人！”

“蠢貨！”

氣死了！

男人在辛辛苦苦維護京城安定，大皇兄與突厥使臣周旋，他作為儲君開門迎客，引狼室！

靈瑤渾凌厲，走出鸞殿，就看到黑一片，軍護著二皇子步步后退，已經是到了殿門前。

“停手！”汝南王大喊一聲。

他分開眾人，走上前來，一戎裝，早已沒了往日的儒雅，腮上長了胡茬，一雙暗沉沉的黑眸死死盯著靈瑤。

“呢？”

“汝南王，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鬧嗎？”

父皇靈柩還在宮中，突厥使臣已經進京，朝堂不穩，外憂患。

他作為皇室一員，想的竟還是個人，毫不顧此時的景國在多麼危險的境地。

最可悲的是他還不知他的人已經上了別人。

“靈瑤，我沒想到，王叔他帶了這麼多——”

“啪——”

二皇子挨了重重的一掌。

是靈瑤打的。

宋北庭驚住，但沒有說什麼。

“二皇子殿下，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長大，父皇還在宮中，他在看著你，看著你，開門揖盜！”

“我打你，以神的份，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你服是不服！”

“我......”

眾目睽睽之下，二皇子垂下頭，白皙的臉上浮現五指印子，分外明顯。

靈瑤看向汝南王，“幸虧皇爺爺沒有傳位給你，不然，景國還真堅持不到現在！”

汝南王滿臉戾氣地看著。

就在此時，幾只箭矢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靈瑤疾而來！

“公主小心！”

“公主小心！”

宋北庭和玉柳玉扇分別將箭打落，侍衛們圍圈，將靈瑤和青禾護在后。

靈瑤冷笑，絕的臉如艷麗的玫瑰覆蓋冰霜：“好，看來汝南王真的打算謀逆了。”

汝南王回怒吼：“誰讓你們放箭的！住手！不準放箭！”

“王爺！殺了他們，屬下擁護您登基！”

“對！皇位原本就是您的！”

“閉！閉！本王從未想過做皇帝！不準再放箭！”汝南王轉過，“靈瑤，我只想帶走，你答不答應！”

"不可能！"

“靈瑤！”汝南王氣怒。

靈瑤雙臂抬起，如那日一般的藍火焰再次升騰于手心之上。

眉眼如畫，發揚起，淡漠得像是主宰眾生的神。

人群出現了一陣，汝南王瞳孔驟。

巨大的恐慌縈繞于，那日的轟鳴坍塌猶在耳邊，不，不能這麼做。

“不要！”

他雙膝一彎，竟當場跪下，“靈瑤，神，別，不要！”

“王爺！”邊跟著的將士驚疑不定。

青禾站出來，揚聲厲喊：“神地位凌駕于皇帝之上，神在，景國在，違逆神者！等同叛國，滅九族！”

就是說，就算王爺做了皇帝，也得聽神的？

剛才箭的幾個將領，手一抖，箭落到地上。

他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有神啊！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守住底線，求你，讓我見見......他們。”

汝南王臉灰敗，卑微地祈求。

原本，他可以是意氣風發的逍遙王爺，立于朝堂也好，縱山水也好，總歸可以灑一世。

可就因為一點年時的，將自己困于這牢籠，慢慢磨掉了豁達的心，丟了親，失了自我，終究還是劃破倫理道德的底線。

靈瑤揮了揮手，侍衛們留出一條道。

汝南王激地站起來，朝著打開的殿門而去。

“王爺......”邊的將士要阻攔，卻又攥著拳頭懊喪地嘆了口氣。

宋北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最悉的容，如今卻陌生的不敢認了。

是神。

這就是神。

真正的神。

自小被認定是大曜神君，神的夫君，卻不知，原來神是這樣的。

什麼都變了。

有種什麼東西從里生生離，他只覺痛得幾乎沒了覺，比刀子捅在上疼上萬倍，一張如山巒起伏的俊臉慘白如鬼。

鸞殿里傳來汝南王悲痛的嘶吼。

靈瑤慢慢走過去，看著男人一下子彎了脊背，老了至十幾歲。

“孩子呢？孩子呢？”

汝南王從皇后的上爬起，紅的眼睛又有了一希冀。

然而，老天似乎永遠都不偏他。

“死胎！”靈瑤輕啟紅，吐出足以讓他崩潰的話。

“死胎......死胎......”汝南王一遍遍地喃喃重復，不斷后退，繼而驟然一頓，面目猙獰，又哭又笑。

“哈哈哈——死胎！報應嗎，報應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他瘋了！

癲狂中，原本烏黑的發眼可見地白一片。

原來，人真的可以悲痛到極致。

“汝南王帶兵宮，意圖謀反，拿下！”

“謀反，謀反......哈哈哈，如果我真的謀反，還會落到如此地步嗎？靈瑤！”汝南王定定地看著，"你神武將軍嗎？你若懂得，怎會不知一個人，又被活活拆散的滋味？"

，當然，若被人拆散，自然是痛不生。

也曾過。

靈瑤有些出神，將人揮退。

“可是你當時就該帶走！若沒有帶走，后面就不要再牽扯不清，可你不知分寸，毀了也毀了自己，又置父皇于何地？”

“是，我當時沒有勇氣帶走！我顧念兄弟之，顧念皇室面，我認命了，認命了，我還有嶺音，我真的以為放下了。”

“可是，嶺音死了，死了，老天太殘忍了，那麼弱，那麼小，我好不容易小心地把養大的，死了，死后都沒有落下好名聲！全都是因為你！”

“我干干凈凈的兒，連死都要帶著污名！殺人的明明是你！差點被侮辱的是你！”

“皇兄跟我說借用嶺音名號的時候，你知道我想什麼嗎？我頭一次對他產生了怨恨！”

“皇位給他了，人給他了，為什麼連我死去的兒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