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出去！快出去！賠我爹爹，賠我爹爹，嗚嗚嗚嗚，你這個混蛋！”

蕭山驚喜地看著醒來的靈瑤，下一秒只覺腰眼發麻。

“好，好，我出來，出來，你放松，放松。”

蕭山咬牙艱難地退出，趕看向，“做什麼夢了，都不醒，嚇壞我了。”

“咋又哭了，哎，公主殿下，姑，我錯了，快別哭了中不中？”

“爹爹走了。”

走了？走了是啥意思？

“死了？”

“哇——”靈瑤哭著拍打他，“都是你，都是你，你賠我爹爹。”

“好好好，我賠我賠，皇上沒事呢，好好地在太儀殿睡覺呢！小心咱們的孩兒，不能哭。”

蕭山知道在乎孩子，只能搬出孩子來。

靈瑤果然停下，臉上全是淚，張著呼著氣自己調整，那強忍的模樣看得蕭山心口像有只手揪來揪去。

“我要去太儀殿。”說著便要翻騰著下床。

蕭山拉住，“我去，你在這等著，即便皇上真的不好了，你也不能造作自己的子，孩子，孩子要，知道嗎？”

“嗯，知道。”靈瑤著肚子，又呼了幾口氣。“你快去啊！”

蕭山穿好服，又把青禾喊了進來，然后帶著人便去了太儀殿。

與此同時，大巫府，大巫看著早已黯淡的星辰降落，跪地俯首。

“臣，恭送圣上。”

凌晨破曉之時，九聲喪龍鐘敲響。

整個京城全都被驚醒，一時，風起云涌，暗涌。

然，以右丞相為首的人馬剛剛跑上街道，便被麻麻訓練有素的軍隊鐵鎮。

此時，各方勢力才知道，整個京城早已在神武將軍的掌控之下。

京城再次靜謐，街道全部掛上白幡，井然有序。

皇上殯天，貴妃殉，天空飄起鵝大雪，皇宮一片蕭索。

靈瑤也只難過了那麼一晚，便收拾了自己，已經不是弱的那個不知世事的小公主了，連青禾都忍不住驚訝。

公主對皇上的最了解了，這麼快就能平靜下來，看來真的長了，堅強了。

蕭山很忙，見如此，心疼也欣。

“你快去忙，不用擔心我。”

他幾乎沒有時間回闕樓，這時候跑過來，自然是擔心，為了他，也得打起神，不能讓他分心。

先皇駕崩，新帝繼位，異國來朝，暗還不知多危險等著呢！

蕭山了的頭，“顧好自己，很快就會平息。”

“嗯，我知道。”

只要他在，景國就垮不了。

看著信任又依的目，蕭山笑了笑，連日來的疲憊都消失了一半。

蕭山走了以后，鸞殿那邊卻傳來消息。

皇后要生產了。

靈瑤冷了眼，帶著人過去，路上正到巡邏的宋北庭。

“公主，如今宮里不太平，最好待在闕樓，這邊臣安排了眾多守衛，安全些。”他臉上青了好幾塊，像是被人打的。

都說打人不打臉，也不知誰這麼缺德。

“無事，我去鸞殿一趟，你繼續巡邏吧，謹慎些。”

“還是臣送您過去？”

“不必了，宋統領，做好你自己的事。”

宋北庭止住了腳步，一寒氣漫上心頭。

他，宋統領。

靈瑤過去的時候，皇后已經力竭，年齡大了，最近又憂思過重，吊著一口氣艱難地息。

見到靈瑤，眼神有了些神采。

“我聽到鐘聲了。”說，“他走了，是嗎？”

“你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嗎？”靈瑤譏諷地說道。

“不......我......”說不出來了。

玉扇蹙著眉頭，稟告道：“公主，胎位不正，恐怕......”

“保孩子，保住孩子，求求你，瑤兒，求你，保住他，送給他父親，求求你了！”

皇后哀求地看著，發黏在臉上，曾經的雍容華貴，如今狼狽泥。

艱難撐死子，“讓我死，去陪皇上，保住孩子，求你。”

還想兩全其，既能陪伴父皇又全了汝南王的誼。

怎麼就這般天真呢？

“父皇邊已經有貴妃姨娘了，本宮不打算給你留位置，你不配。”

父皇是吞金自殺的，在短暫清醒的一刻，維護了為帝王的尊嚴。

貴妃留了書信，便抱著他殉了。

生前沒有得到父皇的，希來世，貴妃姨娘能得償所愿。

皇后力般落回床上，眼神空寂。

“蘭若也走了，都走了......”

往事一幕幕閃過，皇后癡癡地笑起來，“都走了......有什麼關系呢？他不過，是為了江山而已，為了百姓與社稷，又不是別人，浮圖若華，為什麼就那麼執拗呢？”

靈瑤皺眉，“你在說什麼？”

玉扇悄聲道：“公主，大小，都保不住。”

靈瑤看向青禾，青禾無聲說了一個“小。”

靈瑤點了頭，青禾便開始扎針手，玉扇在一旁輔助。

皇后似是覺察到了什麼，向靈瑤投去激的目，“你上次問我的是誰，我現在知道了。”

“我早就上皇上了，對汝南王只是愧疚而已。”

“可是，皇上眼里只有他的江山，社稷，無窮無盡的公事，我冷落他，冷落你們，不肯承認自己的，以為守住自己就不會那麼難過。可是，我忘了，最初上他，也是因為他對天下的那份責任與認真哪！”

“我貪心了，恨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朝堂，恨他可以隨時丟下我去見臣子，更恨他，為了神可以做出換子之事！他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麼？”

“你知道？”靈瑤訝異的看著痛苦的皇后，“知道我們不是你的......”

對于父皇，靈瑤早就明白了，父皇母后，但誠如所說，這點永遠放在家國大義后面。

還有換子一事，他因為神，所以才對好，教道理，完全把看作景國的希，他沒有私心，他只是太這個國家了。

所以，不怪他，也不難過了，因為對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的。

如今，他走了，把景國的希在上，那就盡力守護吧！

皇后凄然一笑：“我怎會不知呢？自己懷了幾個，生了幾個，即便看不到，做為母親也得到啊！你以為，蘭若不知道嗎？”

“知道，但皇上，太皇上了，為此選擇逃避，太癡了。”

“傻瓜......都是傻瓜。”皇后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的眸子無神地看著某，終于定格。

下一秒，一聲嘹亮的哭聲在室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