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是這樣？他竟會對一個養這般疼？

為什麼偏要說是浮圖家族的？

接下來貴妃便講述了姐妹倆進宮后的事，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皇上勤勉，也不是重的，除了早逝的大皇子的奴婢娘，人也只有和皇后兩個。

“一開始，皇上對我和對姐姐都是一樣的，后來......”貴妃黯然：“那一天，我也忘了是怎麼跟姐姐吵了起來，姐姐不小心摔了，然后，然后便了胎氣，還未足月便生了，孩子，是個死胎......從那之后，皇上便開始冷落我了，覺得我是個心思惡毒的。”

“是在我和二哥哥之前嗎？”靈瑤驚訝問道。

“是啊，當時先皇剛薨逝，皇上重禮，也只在新婚夜......姐姐運氣好，就那麼懷上了，可惜.....我都想不起是因為什麼事爭吵的，大概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跟也沒什麼大的愁怨。”

二人說話的間隙，皇上忽然“啊啊”了兩聲，朝著這邊看過來。

“.....華....”

他口齒不清地吐出兩個模糊的字，貴妃臉卻變得慘白。

“你變了這樣，還不忘姐姐.....為什麼呀！”捂著臉哭起來，“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了，不公平，這不公平......”

“爹爹，你認識我嗎？我是靈瑤。”靈瑤有些激地靠上前，以為事有了轉機，但端詳之下，沒發現眼睛有什麼變化。

“瑤......乖乖....”

他還是呆滯，那只是他無意識地吐出的話，大概是腦子里最重要的東西，即使沒了思想也有一種慣的記憶。

靈瑤悲哀地想：傻了也好，不會知道那個人的背叛，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不明白，爹爹了那麼多年，為什麼會轉而投進別人的懷抱，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雖然在害父皇這件事上，汝南王摘得干凈，蕭山也沒查出他參與的痕跡，但就是覺得他一定手了，或者，就是因為母后？

要弄明白。

離開了太儀殿，靈瑤就去了鸞殿。

鸞殿被損毀一角后，就那麼放著，不允許修繕，就是要記著，失德，不配做這個皇后。

宮人畏懼神，靈瑤進去，全都跪地不敢吭聲。

皇后在佛堂，諷刺地笑了一下，周嬤嬤和一個宮守在外面，見到，連忙行禮。

“滾遠些！”

“公主......”

周嬤嬤還想說什麼，被玉柳毫不留地拔劍趕走。

皇后正伏在案上抄錄經文，聽到靜也無于衷，短短幾日，如枯萎的花朵，眼圈發黑，頭上也生出了白發。

靈瑤掃過碩大的肚子，滿是寒。

“這個孽種，快生了吧！”

皇后的筆頓了一下，白紙上的墨滴暈染開，捂著肚子，面帶祈求地看向靈瑤。

這個樣子，卻讓靈瑤更加不屑。

一向風輕云淡，雍容華貴，在父皇給予的高位上盡人間富貴，獨一份的寵，卻原來，那不是淡然而是冷漠，如今的神，卑微又可憐。

第一次知道也會出這樣的神，也會有在意的東西，卻是為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孽種！

到底把父皇踐踏到何地？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靈瑤深深地看著的眼睛，皇后是個弱的人，大概是被父皇保護得太好了，一輩子順風順水，還如年輕時單純無知，一點抵抗都沒有，很快便陷了深深的旋渦里。

“浮圖華，你的是誰？”

“我.....朝辰。”

果然是汝南王！

但皇后的面上又出現了糾結的神，“還是，念宏？”有些迷茫，自己都搞不清了。

靈瑤幾乎想要扇一掌。

這個人比想的還要惡心，可別侮辱父皇了！

“皇上被人害傻了，汝南王有沒有參與，你有沒有參與？”這是最想知道的，若是參與了，一定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皇后落下淚來，“沒有，沒有，昭然發現皇上生了怪病，他告訴了我，然后查到了蘭若宮里，又查到魯太師，他還尋了好多人去為皇上檢查，可是都說皇上沒救了。”

“這事不能傳出去，所以他瞞下來，宮里都是魯太師的人，他怕我也被害，所以把我接到了汝南王府。”

“接到汝南王府的床上吧？”

“......不知道怎麼喝醉了，所以，我虧欠他，害得他一生未娶，即便為他生了嶺音，可嶺音也死了，是我耽誤了他......我，我想補償他。”

“嶺音，是你生的？”靈瑤再一次睜大了眼睛。

無法想象，世間竟有這麼離譜的事。

原來，從那麼早開始，父皇就已經戴上了綠油油的帽子，怎麼就有這麼無恥的人，怎麼可以心安理得地父皇的。

而這個人，是的母后。

惡心，連自己的都覺得惡心了，這是從這人上掉下來的！

“是，嶺音是我第一個孩子，是我和昭然的孩子，生產那日，我故意和若華吵架，別人都以為是早產，其實是足月了的，只是因為難產，在肚里憋了許久，損了，周嬤嬤用死嬰代替，把嶺音送到了汝南王府。”

皇后像打開了開關，將曾憋在心里的話全盤托出，講了和兩個男人之間的糾葛。

大意思就是，先皇總共有三位皇子，汝南王是他最寵的小兒子，一直屬意他做儲君的。

但還是三皇子的汝南王，生灑，不愿被束縛在京城，喜歡游覽天下。

最后一次游歷中，他結識了浮圖華，并與之相，但并不知三皇子的份，只以為是京城的富家子弟。

知道自己是要進宮的，這是浮圖家族與皇室自古以來的羈絆，所以想要忍痛離開，卻被三皇子攔住，知道原因后，表明了自己的份。

三皇子為了浮圖若華，便打算答應先皇回宮做儲君，只是回宮路上，突遭埋伏，重傷昏迷，流落到封閉的小山村里。

后來才知道，那是大皇子安王下的黑手。

只因，先皇快不行了，到尋找自己的子回宮繼位，所以安王生出了奪位的心思。

也是在這個時候，皇家派人到浮圖家下了聘禮，迎娶浮圖華和浮圖蘭若宮，先皇若薨逝，皇室子弟三年不得嫁娶，所以，他是想在自己死前，為兒子將皇后娶進門。

安王謀反，先皇棋高一著，將安王斬殺于自己的榻前，安王臨死說三皇子已被他的人殺死，先皇悲痛，油盡燈枯。

他沒等來自己的小兒子，只得更改了詔書，讓二皇子繼位，也就是現在的皇上念宏。

皇后又哭又笑，“新婚之夜，我以為我嫁的人是昭然.....可是，可是，造化弄人，直到兩個月之后，他才一傷地趕回京城，可是晚了，都晚了，我對不起他，對不起皇上......我有罪，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