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蕭山就不見了,但他說過不再走,所以靈瑤也不怕。
收拾妥當,就帶著玉柳和玉扇去了闕樓主殿。
闕樓是聚集全景國的能工巧匠歷經三年建造起來的,是皇宮最高最宏偉的樓宇。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花園假山,珍稀鳥,若到了夏日,綠樹蔭,清雅幽致,鳥語花香,都有蝴蝶飛舞。
最熱鬧的時候還單獨辟了一個庭院,專養伶人供娛樂,只是不喜歡那些,后來就不知那批伶人被爹爹安排到哪里去了。
主殿更是奢華,金黃的琉璃瓦重檐殿頂,在湛藍的天空下,如同一座金的島嶼。
大理石鋪就的地面,明亮如鏡,走在上面,都能倒映出人影。
以前,這里站著一排排的守衛,只是如今,冷清至極,幾個宮正無所事事地閑聊。
看見靈瑤前來,宮稍微收斂了些,也沒有表現得多恭敬,靈瑤也不理會,直接進了殿,連給們通傳的機會都沒給。
靈犀正坐在玉案前作畫,后立著一個宮。
聽到聲音,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這里比偏殿還冷,當初在這時,可是溫暖如春,大殿四周的盆栽也沒了,估計都被凍死了。Μ.166xs.cc
金足樽,翡翠盤,東珠卷簾,這些都不見蹤影,靈犀這神做的,可真寒磣。
那些人也只把當工而已,偏還以神為傲,把自己命都要搭進去了。
“一人無趣,來找你聊聊天。”
靈瑤尋著殿里的布置,有蓮花標志又能藏東西的,都看了看。
“別看了,如今這里全都是我的,我也沒什麼跟你聊的。”
靈犀收了畫筆,畫的竟然是蓮池,不過蓮池邊還立著一抹白的人影,只是幾筆勾勒出的一道背影。
靈瑤輕笑一聲,走到一只琺瑯蓮紋梅瓶前,進手去,“只是來回憶一下,我好像在這里藏了些好玩的東西。”
索了幾下,從里面拿出一張紙來,紙張泛黃,有些年頭了,打開一瞧,上面畫著兩個古里古怪的人,只以頭冠來看,應該是爹爹和大巫正在坐著下棋,也不知幾歲畫的了,功底很差,勉強能看出是人。
上面還提了詩詞:兩個老頭真奇怪,二人相加年過百,你毀棋我藏帥,最終斗把棋摔。
呵,呵呵,靈瑤收起畫像,似乎想到了那幅場景。
靈犀不屑地“哼”了一聲,覺得無聊至極。
靈瑤又轉了轉,把那些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沒什麼發現。
靈犀也不管,又繼續作畫。
這殿里的好東西早就被搬走了,白費心機。
“靈犀,你不冷嗎?可以跟外面的侍衛說,讓他們添火爐進來。”臨走,靈瑤還是說了一句。
“本神的事不需要你管。”
不領就算了。
靈瑤出了殿就向蓮花池走去。
冬日的蓮花池結了冰層,禿禿的蓮桿立在水面,白喜公公會把東西藏在這水底嗎?
站在欄桿觀,二皇子匆匆走來。
“小妹!”他玉白的面上著一喪氣,“白喜公公死了。”
“你說什麼?”
靈瑤驚問,昨天剛去找了他,今日便死了?
那小太監絕不敢胡來,那是誰害了白喜公公?
“他稀里糊涂爬到了外面,半夜凍死了。”
靈瑤手抓住憑欄,眼睛死死盯著水面,抑著翻江倒海的怒意。
白喜公公又沒傻,怎麼會爬外面去?
是被人害的,還是自盡?
“白喜公公伺候了父皇一輩子,死了父皇都沒見他一眼,哎,讓人心寒的。”二皇子的口氣低落。
靈瑤卻已經冷諷出聲:“你心寒,白喜公公活著的時候,你去看過他一眼嗎,你知道他吃的什麼,穿的什麼,你不是他看著長大的嗎?你還有資格埋怨父皇?汝南王叔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有沒去看過生病的父皇,你是父皇的兒子,不是汝南王的兒子!”
“小妹......”二皇子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說錯話了?
什麼時候小妹變得這般尖銳,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我去看過白喜公公的,可是他瘋了,誰也不認得,我還代那小太監好好侍奉,至于父皇,王叔說父皇不得刺激,在治療著呢!”他解釋著。
王叔!王叔!就知道那個心懷叵測的汝南王!
靈瑤真的想要罵醒他,可他又繼續說道:“你放心,王叔正在派人尋找名醫,一定會治好父皇的,他每天為國事勞累,我也不好再給他添麻煩,再說父皇也不愿意見我。”
“世瑾,你才是儲君!該忙國事的是你!汝南王是臣子,是臣子,你懂不懂!?”
“靈瑤,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王叔也是皇家的一份子,這個時候,他一個人撐著已經不容易了,你竟然猜忌他?連母后都說過國不可無汝南王。”
二皇子竟然覺得心思深了:“小妹,父皇和王叔是親兄弟,向來互相扶持,你猜忌誰都可以,但不可以是王叔,他是我們的親人!你一向是善良單純的,怎麼會變得這樣?”
國不可無汝南王,但可以無父皇是嗎?
靈瑤閉了閉眼,再不想跟他多說,現在倒是很想見大皇兄,而不是與這個傻子做無謂的爭論。
越過二皇子,大步離去,不管二皇子在后的喊。
滿肚子怒氣,氣洶洶地朝前走,眼見就要出了闕樓,被玉柳喊住。
“主母,主上在假山那里。”
靈瑤怒氣轉委屈,憋著走向假山,被蕭山抱進假山里。
“看你氣得,肚子都鼓起來了。”
蕭山的大手進披風著那圓肚調笑。
“滾開。”
凈胡說八道。
“你不是還有事嗎,怎麼還在闕樓?”
“過來看你一眼嘛!別理那傻瓜,等明日,你想做啥就做啥,我都安排好了,別不開心,我聽說,懷孕的時候要多笑,生出的孩子才會漂亮。”
靈瑤嘟了嘟:“那婆婆懷你的時候,一定不開心。”
蕭山:“......”
“那我明日能見到爹爹嗎?”
“明日我會帶兵城,當然可以見到。”
靈瑤開心了,摟著蕭山的脖子主獻吻。
二人在假山里黏糊了許久,靈瑤才滿面云霞的出來,像抹了脂般紅艷。
玉柳和玉扇對視一眼,低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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