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妞端了一盆要洗的服路過,將二人的對話全聽在耳朵里。
前幾天的事兒都聽說了,這兩天都沒敢過去,這樣看來,蕭山真的沒事。
這個男人可真猛,將那些欺負人的打死了都沒事,功夫好還懂律法,有這樣的男人護著可真幸福。
芋頭提著一桶綠豆湯過來了。
“柱子哥,蕭大哥呢?”
“說是去山上轉轉,一會兒就回來。”
“哦,雪姐姐去河邊洗服去了,等他回來我得告訴他,他可不讓雪姐姐去河邊的。”
“哈哈哈——”劉柱子三人樂得大笑。
蕭兄弟疼媳婦兒可真是村里頭一份,不,是東臨縣的第一份,哪有人不洗服做飯的?
明明是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漢子,卻能為一個人洗手作羹湯,不僅不讓人覺得窩囊,還更讓人敬佩不已。
“我劉柱子長這麼大,只佩服蕭大哥一個人,真漢子啊!”
徐大妞搬著冒尖的服盆子,這只是一天里其中一份活計,還算輕的,剩下的打豬草,挖野菜,喂,下田,甚至沒柴的時候,還要去山里撿柴火,沒完沒了。
累了一天,晚上躺下睡覺,連夢都不敢做,怕第二天爬不起來。
就這,都沒人說一句好。
聽得最多的就是“賠錢貨”,“懶蹄子”,“只吃不做的玩意兒”。
記得有一次去山里撿柴,跑得遠了,回來的晚,狼嚎了一路,就哭了一路。
回來的時候,全家都圍著桌子吃飯,好像本沒發現了一個人似的。
不想了,越想越難過,徐大妞想到雪娘的樣子,也學著高高地揚起頭。
河岸上,果然看到了雪娘的影,就算只是一個背影,也一眼就能看出來,桃鮮亮的服,好看的線條,順的頭發只用一彩繩扎著,乖乖伏在背上。
的邊沒有人,大家都不敢靠近,但又不時地用余瞄。
徐大妞還發現了陳東媳婦,也在悄悄打量雪娘。
作為村里的一支花,陳東媳婦自來有些傲氣,還記得剛嫁過來的時候,有一次在路上,喊了一聲“嫂子”。
陳東媳婦看了一眼,愣是沒應聲,自那以后,就再沒過。
只是嫁過來快兩年了,陳東媳婦的肚子一點靜都沒有,人也就沒了當初的傲氣,家婆婆也不是個好的,可能在家也了些磋磨,人眼看著就不如以前有活氣。
特別是與雪娘一對比,直接就跟其他村婦一樣黯淡。
徐大妞心里升起一快意,快步走到雪娘旁邊。
"雪娘,你也來洗服呢?上次我要去找你一塊,蕭大哥說你子弱,不讓我去打擾你,我這些天才沒敢去。"ωWW.166xs.cc
徐大妞的語氣甚為稔,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雪娘看了一眼,又是這個黑姑娘啊,好像又黑了幾分。
“嗯,他就是想得多。”雪娘不知道說啥,覺得自己和徐大妞也沒那麼悉,有些詫異還敢跑邊來。
那些人可都躲遠遠的呢!
徐大妞又聽到了那不驕不躁脆生生的嗓音,好像夏季的燥熱都消散了幾分。
其他人自然聽到了,聊天的人都不聊了,支棱著耳朵聽。
“雪娘,你平時在家都做啥呢?”
“嗯,也沒啥,喂喂,喂喂狗的。”
都是很輕松的,連活都算不上,徐大妞心想。
雪娘有了上次的經驗,只帶了蕭山的兩件服,和自己的兩件。
徐大妞驚訝地發現,雪娘洗服竟然不用棒槌,帶著不皂角,一點點的往服上,然后用手一點點洗。
這,這得用多皂角啊?
“雪娘,你是沒帶棒槌嗎?要不要用我的?”徐大妞此時單純的以為雪娘是不懂,畢竟蕭山是不怎麼讓洗服的。
雪娘對大妞不是很喜歡,曾和蕭山有點關系,這點讓心里有些別扭,只是看如今好像沒了那心思,甚至不知為何,對很是熱。
蕭山說,村里人其實是很樸實的,大多話糙心不壞。
“不用了,我覺得用皂角洗得干凈。”
可,可那好浪費啊!
蕭山的服那麼大,要用多皂角啊?
“大妞,你那天采的蘑菇是從哪里采的,我也想去采一些,很好吃。”
雪娘抬頭詢問,打在臉上,如蝶翅般的睫打下一片影,不去關注左臉那黑紋的話,整張臉致得像陶瓷店里的細瓷娃娃。
徐大妞張著“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雪娘覺得的樣子有些稽,忍不住笑了一下,“蘑菇。”
“哦,蘑菇。”徐大妞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也是人,剛才怎麼看一個人晃了神,莫不是怪吧?
聽說怪變人的時候,要是了什麼干擾,就變不了那麼完,比如的話可能會留下一條尾或者哪里的退不干凈。
“山林里有的是,我要是有空帶你一塊去。”徐大妞心不在焉地回答,余悄悄地瞄了下雪娘的屁,又看了看挽起半截的袖子。
最后才挪到的左臉上。
難道雪娘左臉上的東西就是變的時候留下的?
蕭山是獵戶,是村里唯一一個敢進深山的獵人,說不定雪娘就是他從山里帶回來的,本不是買的。
會是什麼呢?
臉上的東西像是一的蛛網,也有點像樹藤,樹還是蜘蛛?
“喂,蕭家的,皂角可不能這麼浪費,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你這麼洗一年得用掉多?”
出聲的是桂香嬸,村里有名的碎子,不過這一次,似乎替大家張的,說完后,還有幾名婦人一起贊同地點頭。
就連陳東媳婦都出那種“這人真不懂事”的表。
雪娘看了看手里的皂角,蕭山就是用這個洗服的啊?沒有拿錯。
家里有兩種,一種是洗澡用的帶著香味的,一種就是這個黑不溜丟的,觀看了一下大妞手里的。
那麼多服只拿了一塊皂角,稍微涂抹一點剩下的全靠棒槌敲。
很是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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