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趙歡玉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季鳴軒的眉頭也鎖著。
老頭接著說道:“之后這麼多年,我卻再也沒養出過寒蠱,自然也沒辦法得知寒蠱到底該如何解。去年總算又養出來一只,原本打算將鄭烈抓來試試,但現在人沒了,后來這麼長時間也沒找到其他更合適的人……”
聽老頭這麼說,趙歡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都要開口說,自己愿意試蠱。
正好這個時候,就聽老頭接著說道:“沒找到其他人,我便把蟲子放自己上了,我自己是不能控的,所以才選擇告訴你們,讓你來控。”
他看著趙歡玉,眼中帶著堅定。
趙歡玉是他見過天賦最高的一個人,很多時候只需要他簡單的指點,趙歡玉就能通,沒有比趙歡玉更合適的人選了。
而趙歡玉和季鳴軒皆是震驚不已。
老頭竟然把蟲子放到自己上,也就是說,老頭現在正在經寒蠱的折磨。
趙歡玉忍不住握了拳頭,難怪最近老頭的變化有些大。
前段時間還總是喜歡出去轉悠,后面這兩三個月,老頭基本上就不怎麼出門了,也就是偶爾在院子里坐坐,然后就回自己房間去了,一待就是一整天。
趙歡玉還以為老頭是在自己房間里研究蠱蟲,現在想來,應該是正在蠱蟲殘害,本撐不住,只能回房間忍痛,經折磨。
趙歡玉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這麼危險的事,你為什麼要自己去做?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好好惜……”
相了小半年,多還是有些的,更何況老頭是師父,又暗中保護了季鳴軒這麼多年,這樣的人,他的命運不該如此。
“沒什麼好惜的,我早就不想活了,在死之前還能幫你們做件事也不錯。”
老頭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看見趙歡玉掉眼淚,甚至還兇地說道:“哭什麼哭?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把事告訴你,可不是讓你哭的,你可得好好研究,那臭小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要不是他自己實在沒本事控,他是不打算跟他們說的,怕的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同或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從來不需要同,也不在意別人是否被他,他所做的事,只是自己心之所向而已。
季鳴軒心里很是復雜,在自己長的生涯中,他甚至一直以為自己的蠱是個什麼藏的敵人下的手,甚至一直都在想辦法找到那個人,想為自己報仇。
可沒想到,對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甚至現在為了給他解蠱,還自己以試蠱。
他自己被寒毒寒蠱折磨多年,其中的辛酸和痛苦自然是清楚的,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壯年人尚且無法承,更別提這老頭都快年過半百了。
只要趙歡玉找到解蠱的方法,老頭是有活的機會的,可問題在于,要是趙歡玉的速度慢一些,老頭很有可能會被的蠱蟲折磨至死。
季鳴軒的蠱蟲尚且還有的寒毒與之抗衡,兩兩相爭,季鳴軒反而能夠相安無事。
可老頭不一樣,他沒中寒毒,蠱蟲直接侵害的就是他的,都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且這麼長時間以來,趙歡玉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兒,因為看老頭依舊每天神抖擻的,甚至還有能力跟斗,一點都不像是深折磨的人。
這只能說明一點,老頭的忍耐力格外驚人。
也是,若不是忍耐力足夠強,他又怎麼能暗中保護季鳴軒這麼多年?
那是他心的子與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且心的子還是被那男人所累而亡。
想到這些,趙歡玉就覺得窒息,原以為這些年最難的是季鳴軒,沒想到同樣艱難的還有老頭。
“老頭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住你的命!”
趙歡玉下定決心,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老頭其實并不抱什麼希,只想著在自己還剩一口氣的時候,趙歡玉能解蠱就好,否則他若是死了,就代表實驗失敗,而季鳴軒的命也就不長了。
趙歡玉一把拉過老頭的手腕,把了把脈,接著說道:“你里就只有蠱蟲沒有寒毒,所以這段日子格外艱難,我可以給你下些寒毒,讓其兩兩抗衡,你也就不用那麼罪了。”
“你有寒毒?”
老頭有些驚訝。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去尋找寒毒的來源,可走遍了很多地方,卻都沒有頭緒,最終就只能咬牙試一試。
“我沒有,但是我可以配出來。”
趙歡玉解釋道:“這段時間以來,鳴軒的寒毒是我在解,想要解毒就必須了解其分,知道分,再制作出同樣的東西,也就不難了。”
“有這好東西你早說啊!你都不知道老子這段時間吃了多苦!”
老頭瞬間跳起來,推著趙歡玉就去配藥。
他是不怕死,但要是能走得安穩些,那也是不錯的。
并且,要是有寒毒與之抗衡,他還真不一定會死。
季鳴軒的況是毒太多,且這些年一直有丁老頭在邊為他解毒,了毒與蠱之間的平衡,后來又有趙歡玉逐漸給他解毒,蠱蟲再不會被制,能耐就越來越大,才會引發危險。
可他這樣,完全可以放一些劑量,且不用解毒,等先解了蠱再說。
趙歡玉的心本來是有些難的,結果被老頭這麼一推,那些緒瞬間就消散了,急忙開始配藥。
而季鳴軒什麼都沒說,開始去廚房忙碌。
即便他贏了老頭棋,但知道真相之后,也實在不忍心讓老頭給他們兩個做飯了。
這麼些年來季鳴軒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人在努力,沒想到背后一直還有一位前輩在默默的保護,得知真相的他心中無不震撼,但更多的卻是激。
若不是老頭,他活不到現在。
而老頭的心卻完全與他們兩人相反,得知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夠好過一些,不用再每天疼得昏死過去,他心好之又好,背著手就出去逛街了。
從這里走出去,過一條小巷子就是正街,街上熱鬧非凡,賣什麼的都有。
自從給自己種了蠱之后,他就很出來了,生怕在外面的時候蠱蟲發作,嚇到旁人,又或者招來宿敵,讓他還沒完自己的心愿就被害了。
這段時間為了保命,他活得小心翼翼,就是希自己能夠活到趙歡玉功解蠱那天。
之前趙寰宇的本事一直不到家,他不敢輕易,可最近趙歡玉的本事突飛猛進,且季鳴軒也來了,那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把這些事都說出去之后,老頭心很好,在街上逛了好幾圈,買了好多菜和。
因為在這附近住久了,往常出去,老頭又是個子很活潑的人,遇到個人都會跟他打招呼,他也笑瞇瞇地回應,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家中有喜事。
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家走,里面來了一群人,手中提著棒,樣子很是囂張跋扈。
老頭定睛一看,領頭的那個人有些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去!這不是上家的人嗎!這是來尋仇了?上銘那小子真不講究,就這還要來尋仇,這是有多玩不起啊!”
他嘀咕了一句,提著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就往回跑,這條街他住了幾十年,還是悉,即便不走主街,也能走各種各樣的小巷子穿回去,只是有些累人罷了。
要是換做往常,他毫不帶怕的,這些家丁小廝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可自從他里種了蠱之后,他就不能隨意運功了,運功越多,就越發能讓蠱蟲興,他也就越痛苦,死得越快。
這個時候就只能先跑為上。
這里距離小院子還有些遠,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沒辦法喊救兵。
若是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愿意找季鳴軒那小子幫忙的,可現在自己為了他以試蠱,讓他保護自己是應該的。
他絕非那矯之人。
“死老頭,我家二爺救了你的命,還將你當朋友,你卻那般對待我們爺,今天非要打死你,給我們爺報仇不可!”
領頭的那個小廝是時常跟在上銘邊的,之前跟著上銘來過好幾次,自然知道他,不管他跑到什麼地方,那小廝都能看見,氣得老頭直氣。
這段時間一直蠱蟲折磨,子骨大不如前,才跑了一段路就氣吁吁,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他很想停下來口氣,可這個時候后面那一群年輕力壯的小廝已經追了上來,手中提著的和菜又舍不得扔,在這個時候也變了累贅。
跑著跑著,老頭覺到口一疼,瞬間皺了眉頭。
該死,蠱蟲發作了!
真是屋偏逢連夜雨,明明都已經撐不住了,再加上蠱蟲發作,老頭知道自己今天兇多吉。
想了想,干脆不跑了,就這麼看著后面的一群人追上來,將其圍住。
“嘿嘿,死老頭,我看你能跑多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就你這樣,還敢不領我們爺的,就該好好教訓你!”
“給我打!夫人說了,只要能給爺報仇,生死不論!”
那小廝一連說了幾句話,看上去很是興。
他早就看這死老頭不順眼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卻想要攀附他們爺這高枝,閑來無事就去找爺討酒喝,跟個老花一樣。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那自然要揍個夠本。
一眾人聽令,就要朝著老頭打過去。
“慢著!”
老頭一手捂著口,一手擋在自己面前,皺了眉頭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你們確定要來找老子麻煩?就不怕老子跟你們魚死網破嗎?”
他上是隨時帶著蠱蟲的,想要將蠱蟲放到他們上是易如反掌,可問題在于要想催蠱蟲教訓他們,卻要消耗他自己的力,他如今這種況,一旦用,就會牽扯到的蠱,然后加速運轉,與武的結果是一樣的。
他是可以為了那臭小子忍一忍,可若是因為忍一忍,而被這些宵小之輩打死在這小巷子里,那可真是太憋屈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這會兒口的疼痛緩解了一些,他扯下腰間的小竹筒,就準備放蠱。
那領頭的小廝知道他是干什麼的,下意識后退了幾步,而其他人見狀也跟著退幾步。
老頭冷笑一聲:“怎麼,這就怕了嗎?就你們這樣還想取老子命,活膩歪了吧?”
這話功激怒了眾人,又舉著子往老頭這邊沖過來。
就在老頭準備放蟲子的時候,兩道黑的影出現,一人守在他旁邊,拎起了地上的和菜,一人直接沖進人群,將那些不知好歹的狗東西打得嗷嗷。
老頭定睛一看,發現是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小兄弟。
自然也都是季鳴軒的人。
“齊老,您沒事吧?”
伏淵提著和菜,有些擔憂地看著老頭。
“有事,怎麼沒事!嗚嗚嗚,你們怎麼才來呀!”
老頭瞬間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猖狂了一輩子,還真要被幾個普通小廝到了絕路。
“是我們不對,來晚了。伏良你背著齊老走。”
伏淵一邊說一邊安排,旁邊的伏良點點頭,在老頭面前彎下了腰。
老頭確實心口難,也不跟他們矯,任由伏良背著他回家。
說來也巧,他們剛剛從客棧去小院,主子竟然在做飯,還說齊老出去有一段時間了,如今老頭況特殊,很容易遇到危險,讓他們出來找一找,沒想到還真是遇到危險了。
回到家,老頭的臉都白了不,整個人蜷著,冷得發抖。
趙歡玉趕把剛剛配置好的寒毒拿來給他服下,然后讓人把他送回房間。
剛剛服下寒毒,與的寒蠱會有所沖撞,還需要一個痛苦的適應期,更何況剛剛寒蠱發作,這會兒還沒有完全緩解,老頭是又有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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