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芽的麥子,還能比好麥子賣的貴?
一時間,陳婆子三人同時朝羅婉兒看了去。
陳婆子那表,儼然像是看到了傻子一般,雙喜則很是不安。
知道羅婉兒是為了幫,可這發了芽的麥子,怎麼可能比好麥子賣的貴呢?
“你,你!”陳婆子指著羅婉兒,好半響,才拿著掃帚往羅婉兒打去,“你給我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當真以為自己和那些趙家人一樣好騙?
陳婆子臉都黑了,剛剛,虧還以為羅婉兒真有什麼法子!
“我可以教你們做芽糖。”羅婉兒見不信,又道。
這芽糖賣出去,可比麥子的價格高,羅婉兒以為,陳婆子會懂這個道理。
誰曾想,陳婆子早被氣昏了頭,哪兒還聽得進去的話,拿著掃帚竿子就朝羅婉兒上打去,一點兒也不想讓繼續待在自己家。
“阿!”雙喜趕忙上來攔陳婆子,一邊,還不忘朝羅婉兒比手勢,讓先回去。
這新嫂子本就是來幫,又是個不講道理的,回頭,要真打了新嫂子怎麼辦?
此刻,羅婉兒也看明白了,本沒辦法和陳婆子通!
可要真就這麼走了,回頭,還不知道陳婆子怎麼糟踐雙喜娘兒兩。
羅婉兒有些于心不忍,稍稍思索,終開口道:“我買吧,就以好麥子的價格。”
這話一出,院子里的打鬧聲停下了。
陳婆子還維持著揚掃帚的作,而雙喜這是錯愕的扭頭,朝羅婉兒看了去。
“新嫂子,你說什麼?”才剛剛問出口,連忙朝搖頭。
趙家也不富裕,新嫂子跑縣里賣山貨更是不易,怎麼能讓買些發芽的麥子回去?
搖了搖頭,雙喜正要拒絕人,不想,陳婆子卻扔了手里的掃帚,快步走到了羅婉兒跟前。
“我可聽清了,你說是賣我家麥子,還得以好麥子的價格買!”
陳婆子重復著這話,一雙渾而銳利的眸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羅婉兒看。
那表,似是生怕就反悔了一般。
羅婉兒點頭,陳婆子忙不迭開口:“好麥子是三個銅板兩斤,我這一樁子,保準有一百來斤。”
陳婆子說著這話,心里也有些發,就怕羅婉兒想明白后,就不要了。
可眼看著羅婉兒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這發的心,才稍松了一些,回頭,就催著雙喜去隔壁借撐桿。
雙喜哪兒肯啊,如今回神過來,忙朝羅婉兒搖頭。
“新嫂子,你用不著這般幫我,我。”雙喜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婆子呵了一聲,“你還杵這兒廢什麼話,我讓你去借撐桿子,你沒聽到!”
雙喜看著陳婆子,眼里有了懇求之。
那麥子都生芽了,他們哪兒能賣給新嫂子,更別說,還是以好麥子的價格。
陳婆子一張老臉一皺,頓時就涌了一子兇狠之。
雙喜打了個哆嗦,就聽羅婉兒催道:“雙喜,快去借撐桿。”
“新嫂子。”雙喜搖頭,平素里,什麼都肯聽阿的,可這明顯占人便宜的事兒,不愿意做。
“快去吧,你信我,我買了,肯定不會虧。”羅婉兒又聲勸了勸。
雙喜還想說點什麼,可抬頭迎著羅婉兒那笑眸,不知怎的,就信了的話。
點了點頭,雙喜快速就朝外頭跑了去。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你當真有錢?”
眼看著雙喜跑開了,陳婆子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同時,看向羅婉兒的目,又刁鉆了起來。
可記得,這羅婉兒是剛剛被人賣進趙家的,就趙家那窮的響叮當的人家,當真有錢買麥子?
一想到極有可能是騙自己的,陳婆子面上的怒氣你又涌了出來:“你把錢掏出來,我看看!”
羅婉兒有些無奈:“過了稱,我就給你錢,一分不。”
陳婆子盯著羅婉兒,晴不定。
等雙喜回來,就帶回了一個能稱二百斤的大秤,三人合伙將麥子過了秤,剛好一百一十斤。
“一百六十五個銅板。”陳婆子收了秤,看向羅婉兒。
“要不,新嫂子,你還是再看看麥子吧。”雙喜過意不去,忍不住提醒道。
只是,這提醒的話才剛剛說出來,就被陳婆子給狠狠地瞪了一眼。
雙喜怕陳婆子,可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再說了,阿,你那麥子本就是生了芽的,干什麼買那麼貴,就算要賣給新嫂子,也賣便宜點。”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陳婆子沒好氣的了雙喜,還想再訓,又怕羅婉兒反應,忙又看向了羅婉兒。
“勞煩阿婆找個木板車,幫我運回去。”羅婉兒看了看那樁麥子,有些遲疑。
就這瘦弱的板,拿個五十斤都問題,更別說一百多斤了。
“好說,好說,不過,得收你兩個銅板的辛苦費。”
眼看著羅婉兒沒有反悔,陳婆子自是高興,可高興歸高興,不等于要白白的幫羅婉兒干活兒。
雙喜一臉愕然的朝看了去,雖早知道是個占便宜的,可這‘辛苦費’,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張了張,雙喜正要說點什麼,就聽羅婉兒道:“好。”
之后,羅婉兒直接掏了一百六十七個銅板給陳婆子,陳婆子拿了錢,頓時沒看眼笑,連著看羅婉兒也順眼了多。
“新嫂子,你用不著這般幫我的。”雙喜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一張小臉,格外糾結。
羅婉兒看出了的窘意,朝笑了笑:“雙喜要是過意不去,過幾日,可以來我家幫幫忙。”
這麥芽糖除了用麥子生出的芽外,還得加糯米和玉米子發酵,這前前后后,還得好幾日的功夫才能做。
雙喜聽得這話,眼里一亮,忙就應了下來。
“給!”雙喜娘怯生生的說了一句。
同時,朝羅婉兒攤開了手,那手心中,正好就躺著一顆尖尖細細的蓮子糖。
羅婉兒愣了愣,手接過,又朝道了謝,婦人頓時就笑了:“以后,我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