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春風徐徐,暖灑灑,照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讓人多了一懶意。
丞相府的春日宴,整個京城來了半個貴族圈,還有半個是瞧不起葉楠這山野貨魯,以及被晏丞相在朝堂上嗆得心肝疼的主。
丞相府門前,二十多個迎接的小廝和婆子,在大壯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引著進府邸。
原本五進的丞相府,經過兩年后,葉楠將隔壁兩個三進的府邸買下來,拆了一部分院墻和建筑,重新歸置后,變了七進,還做了廊道和月門,連通了原來的府邸以及那座二進的小院子。
雖然連通了那院子,但卻只開了一個小門,讓住在里面的人知道整個府邸的熱鬧,就是出不來。
整個府邸都知道當家主母的心思,其名曰是不能晏家的人分府住著,可實際就是折磨那攀附權貴的小人。
碩大丞相府邸,圣恩正濃,連府邸都有著王爺級別的七進,以及紅墻綠瓦的規格。
走到里面,雕梁畫棟的長廊,七彎八拐,連著各風格的院子和大花園。
大花園就占地三畝,里面小橋流水,繁花似錦,綠蔥郁,青石小徑,連著各種亭子以及院最大的錦鯉池。
進來的貴夫人一路走著,一路嘆,這等奢侈的大宅院,就連親王級別的王府怕是都比不上吧!
丞相老夫人早早就在觀月樓候著了,從辰時開始,觀月樓的戲臺子就準備好了,各茶點和茶水也準備好了,劉媽媽主管這里。
今兒的春日宴,葉楠沒有讓男分席,畢竟是要給晏家的爺小姐相看人家的,分席就是啞婚盲嫁,沒啥意思。
葉楠的意思,今兒是舉辦了一場相親宴會。
來的有人,也有一部分陌生人,當然這只針對葉楠一個人,因為這兩年很在京城,就連懷著孩子都游走在九州,沒空去認識這些權貴。
一到大花園,已婚的婦人被蘇春迎去觀月樓,未婚去了觀錦亭。
那亭子臨水而建,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邊,約莫三百平的觀錦亭,蘭香四溢,u字的茶幾擺了十五張,繡墩配齊,茶幾上擺滿了各點心和干果,以及茶水。
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在觀錦亭爭相奪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讓錦鯉池的魚兒們都歡快了起來。
晏家嫡親的四個小姐,全都在亭子,邊的大丫鬟也伺候在邊,亭子外二等丫鬟忙碌著,時不時添上吃食。
“丞相府的吃食,好似丞相夫人名下莊子出的,是嗎?”
突然有個詢問了一句,左邊第一個位上的晏天香笑了笑,“是啊,不知平昌侯府小姐喜歡嗎?”
“還好了,就覺得著一子鄉土氣息,讓人有些恍悟,以為去了莊子上。”
笑語晏晏,可眼神里全都是嫌棄,這話里話外明顯是罵葉楠這丞相夫人是泥子出生嘛!
“噗嗤!”
剛過來的朱曦瑤一個沒忍住笑出聲,隨后看著那個,“齊家大小姐,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祖父出自獵戶之家,救了我皇爺爺后,有了從龍之功,被封了平昌侯,如今你父親寸功未建,連個世子都還沒撈到了,怎麼,這麼快就忘本了?”
齊家大小姐唰地紅了臉,原本就有些黃,配上紅暈,那張還算周正的臉瞬間變褐,丑陋得人有些不忍直視。
連忙起,將頭埋著,低聲狡辯,“公主殿下,臣只是懷一下,并未……”
“閉吧,你說得多錯得多,本宮不想聽。”
朱曦瑤直接打斷,英姿颯爽地闊步進亭子。
眾人立刻起,“朧月公主萬福金安!”
“免了!”
朱曦瑤對自己那個封號一點不喜歡,因為跟他對著干的三公主朱昕月,封號是盺月,按著名字來的,可朱曦瑤,還封號確實朧月,讓跟皇帝使小子好久,想要換了封號,卻都沒有功……
反正悉的人,都不喜歡人家帶著封號尊稱。
更多的時候,喜歡別人喊六公主。
“香姐姐,齊家大小姐要是不喜歡吃這些,本宮立刻傳令公主府的廚送些宮廷點心過來,讓對比一下,能吃到丞相府的東西是多麼奢侈的事。”
朱曦瑤一張從來都不饒人,當然大多時候也很甜,只是因人而異。
“六公主,算了,人家是客人。”
晏天香溫的說著,上前迎著朱曦瑤坐下,還看著齊家大小姐,眉眼含笑,“齊家大小姐喜歡吃什麼說一聲,我立刻命人去準備,免得怠慢了貴客。”
“一個沒落的侯府,什麼貴客不貴客的。”
左邊席面上一個紫嫌棄地說著,對晏天香回了一個笑容,“相府大小姐真是好脾氣,這種人何必……”
“來者是客,安平郡主就說兩句吧!”
早早就來的盺月公主,剛才還在主位上優雅的喝茶,這會兒瞬間冷了臉,側頭看著安平郡主,“容樂,齊樂是本宮帶來的,你要是有意見,朝著本宮說就是了,何必拆臺了?”
“喲呵,三姐,你這麼說就有點不厚道了。”
朱曦瑤立刻就杠上了,嘖了一聲,“明明是齊樂先嫌棄相府的吃食,還拐彎抹角地罵丞相夫人,怎麼的,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六妹,我可沒這麼說。”朱昕月面帶優雅,一副高傲冷清,“我也是好心好意,將未婚的子送來丞相府,也好給相府三爺牽紅線而已。”
一聽這話,晏天香暗不好,立刻給晏天心遞眼,可惜那個馬大哈沒在意……
“你……”
“哎呀呀,我這是來遲了嗎?”
倏地,晏天歡快欣喜的聲音,在觀錦亭外面響起,眾人便見一華服,靈如靈一般,進觀錦亭。
“臣晏天,見過盺月公主,安平郡主,平郡主,容樂縣主!”
晏天盈盈一禮,被點名的人齊齊揮手,示意起。
“瑤兒妹妹,我都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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