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本來想著,自己生的孩子,自然是要自己養的好。
可轉念一想,京城人都不知道徐盈嫁過人。這孩子要真跟著徐盈,被京城這些人瞧不起,確實不如找對疼他的養父母。
頂多等到年之后,再回來認門干親。
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并不一定是越幸福的。
這樣一想,確實也就明白了不。
徐家夫妻的這個決定,對于徐盈母子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
京城已經冬了。
又過了一陣子,終于迎來京城的第一場雪。
這場雪下得大,外出不是很方便,沈清干脆在府里待了幾日。
也不知道是地龍燒得太旺了,還是冬天到了容易乏困。
這幾日下來,沈清總覺得打不起神來,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窩在被窩里。
這天,張秀娥上門來看沈清,見到沈清還擁著被子,一副神不濟的樣子,便坐下來擔心地問道:“前兩日你表哥來,就說你看上去沒神的,這別是著涼了病了吧?”
沈清探探自己的額頭,搖了搖頭,“不流鼻涕,也不頭疼,每天待在房間里不出門,應該不是著涼。”
自己的子還是清楚的,應該只是冬困。
張秀娥卻眼前一亮,問道:“你這個月的月信可來了?”
“這倒還沒。”沈清還沒回答,一旁的碧痕便趕接過話,“夫人的月信一向不準,已經推遲了半月了。”
“已經推遲半個月了,那還不趕找大夫來看看?”張秀娥立馬張起來。
沈清也看出張秀娥的格外不同,“娘,您該不會是覺得……”
張秀娥一把拉過的手,坐在床邊說道:“當初我懷你的時候,一開始也是困得不得了。沈老太還總覺得我是在懶,后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了子。你這怕不是和我之前一樣,早點找大夫號脈,也好早點忌口。該吃的吃,不該吃的可不能吃。”
說著,便吩咐碧痕去請大夫。
碧痕急忙答應一聲,腳步歡快地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便帶著國公府的大夫回來了。
大夫給沈清號了會兒脈,著須眉頭一時皺,一時又松開。
張秀娥著急地問道:“大夫,怎麼樣?”
“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大夫睜開眼睛笑著說道,“雖然脈象還不明顯,但這是喜脈啊!”
“當真,真的是喜脈?”蕊珠和碧痕比張秀娥還高興。
大夫不高興地覷了兩人一眼,“那是當然,我行醫這麼多年,區區一個喜脈還能不準麼?”
張秀娥趕給大夫塞了銀子,又讓人去把謝瓊如來了。
謝瓊如雖說不催著兒子兒媳生孩子,但兒媳有了孩子,還是再高興不過的。
“你這還是太人伺候了,我再給你拔幾個人手過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可是雙生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邊就幾個使喚的丫頭。還有含章那邊,快派人把含章回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當爹的不回來怎麼能行?”
沈清趕阻止高興的過了頭的謝瓊如,“母親,含章還有公務在呢,這事不急,等他回來再說也是一樣的。”
“你瞧我這記。”謝瓊如拍了拍額頭,“也好,等含章回來了,你們小兩口自己說。”
等到顧含章傍晚從翰林院放了衙回來,就看見院子里多了幾個丫鬟。
這些丫鬟倒是不面生,都是謝瓊如房里的人。
他見到這幾人心里一驚,急忙加快腳步向臥房走去。
臥房里靜悄悄的,沈清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覺有人在輕輕喚自己。
“清清,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外頭多了幾個丫鬟。是大夫過來看了后,母親留下來照顧你的?”
沈清睜開眼睛,顧含章一臉擔心地著。
沈清了眼睛,只覺得有些好笑,懶懶地問,“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生病了麼?”
像,實在是太像了,沈清什麼時候這麼無打采過?
可沈清這麼一問,顧含章又覺得不對,急切地看著沈清,“清清,你這是……”
沈清笑了笑,湊到顧含章耳邊,低聲說道:“今日大夫來給我號脈,說是喜脈。”
“喜脈?”顧含章愣了一下,驚喜地看著沈清的小腹,“清清,你真的有了?”
沈清也低頭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里面現在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嗯,應該就是在青州的時候有的。”
到了青州后,條件不允許,顧含章就沒有再服藥。兩人沒有刻意避孕,這個孩子也就悄悄有了。
沈清話音落下,只覺得上一輕,沒忍住驚呼出聲。
顧含章連人帶被子將抱了起來,在房里轉了一圈。
“夫人,您沒事吧?”蕊珠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沈清趕捶了下顧含章,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這才向蕊珠說道:“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顧含章被沈清瞪著也不生氣,在沈清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等到孩子出生,已經是第二年夏末。
這天傍晚,沈清著撐著腰,由蕊珠和碧痕扶著在院子里散步,忽然覺得肚子一疼,便聽到一旁的嬤嬤喊羊水破了。
沈清生孩子是頭一回,好在孕期鍛煉足,腹中的孩子也還乖并不怎麼折騰,進了產房差不多半天就出來了。
顧含章得知沈清臨盆從翰林院趕回來,不顧穩婆的阻止進了產房,握著沈清的手,親自替汗水。
用他的話來說,再可怕的場面他都見過,妻子生育他又怎麼能不在場?
等到孩子出生,又親自替孩子清洗,第一個抱了孩子給沈清瞧。
“清清,這是我們的兒子。”
沈清看了一眼顧含章懷里的“小猴子”,問道:“怎麼也是這麼皺的?”
顧含章睜著眼睛說瞎話,“哪里就皺的了,看咱們兒子長得多像你,以后肯定也是個俊逸的翩翩公子。”
孩子出生當日,恰逢京城到滄州的鐵路開通,許子明帶著工部的員們進京報喜。
皇帝龍大悅,親自給孩子賜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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