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自然也聽說了永安茶樓的事。
對于定遠侯府的事,比京城人知道的多一些。
不過,與莊姨娘是好友,看事的角度自然和別人不一樣。
“他們都是外人,哪里知道你的不易?”白玉蘭搖了搖頭,安道,“長東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偏偏生了副冷漠的子,與你一點也不親近。倒是世子,打下就是個心善的,便是對待下人也都從沒皺過一下眉頭,難怪你打小疼他。別說是你,便是換我,也會多偏疼他一些。”
莊姨娘總算找到知心人,“玉蘭,還是你懂我。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哪里有不疼的。他天生反骨,無論我說什麼都要與我對著干。當初我不過多說了他幾句,他便扔下我二十年不回家。我若不為自己打算,難道還指他替我養老?我看他如今對他未來岳母,都比我這個親娘孝順。”
白玉蘭也跟著點頭,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自然不會理解。外頭說什麼你也不必理會,等過陣子就好了。”
莊姨娘聽了白玉蘭的安,總算平靜了一些,但想到張秀娥,還是道:“我是長輩,就敢那麼頂撞我,想來想去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白玉蘭擔憂地看著莊姨娘。
“你不在京城有所不知。前夫是當今季閣老的嫡子,兄長又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他們一家子,可以說都是家世顯赫,既富又貴的。外人都說出微寒,可這京城哪戶人家不是從微寒到如今的?他們一家事霸道,你若是想拿,只怕是不了。做了你的兒媳,你便只能順著。否則,不說鎮國公府那邊,便是那極兇悍的哥哥,都要找你們定遠侯府算賬。”m.166xs.cc
莊姨娘畢竟只是個姨娘,來到京城后大部分時間都圍著余長西打轉。以的份,本不可能外出際,只知道張秀娥似乎有背景,哪里知道這些。
上回在金梧巷,更多的是覺得丟臉,還沒想這麼多,被白玉蘭這麼一說才驚覺過來。
“你現在才知道?”白玉蘭搖了搖頭,“這大戶人家的兒媳可不是那麼好娶的,定遠侯府在肅州是土皇帝,在京城人家可未必拿你當回事。這張氏的婆婆,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莊姨娘本來是想來白玉蘭這里找安的,誰知道白玉蘭一番話,把整個人的傲氣都打散了。
嫁給定遠侯,本以為自己是明正娶,不曾想最后做了妾室。
難道說,熬到這把年紀等兒媳進了門,還要忍氣吞聲兒媳婦的氣?
……
這件事就連季文彬也聽說了,等到沈清回季府去,季文彬就拉著沈清問:
“清清,我聽說你娘那個未來婆婆,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余長東回肅州去還不肯給好。你可小心一些,萬一是第二個你……就是那沈老太,可千萬別跳火坑。”
季文彬一臉認真,沈清看在眼里心復雜。
季文彬這喜歡瞎別人家心的病又犯了,偏偏對方關心的還是親娘,沈清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嘆了口氣,“聶姨還在這呢,您就別管我娘了。莊姨娘不是沈老太,余叔也不是從前的您,您還是多關心關心您自己吧。”
聶輕眉知道沈清想什麼,坐在一旁笑了笑,“無妨,你爹這只是心腸,見不得人苦。張夫人為了他,確實吃過不苦,他理應關心。”
聶輕眉平時相的,都是軍營里的野漢子。
那些大老哪會關心人,在面前恭恭敬敬,回了家中一言不合打老婆的都有的是。見慣了那樣的男人,聶輕眉反倒懂得欣賞季文彬里的優點。
狠心果斷有的是,優寡斷心腸這種事,由季文彬負責就是了。
張秀娥畢竟給季文彬生了個兒,而且還為了季文彬吃過那麼多苦。在看來,要是季文彬真的對張秀娥的事一點都不關心,那才不像話。
“聶姨,您……”沈清也聽出來了,聶輕眉并不是在說假話。
一時之間,沈清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面前這對父親。
愁了一陣子,忽然覺得自己這替人心的病又兒了。
天底下夫妻千萬對,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方法。
至目前聶輕眉和季文彬相還融洽的,犯不著替他們倆心。
三人正說著話,孫廣福從外面進來,神有些奇怪。
沈清第一個發現了,問道:“孫爺爺,您這是怎麼了?”
“姑娘也在呢。”孫廣福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如實說道,“剛才門房突然說,外頭有人找老爺,我便來問問老爺要不要見。”
“來找我的?”季文彬一臉好奇,“外頭是誰要找我?”
孫廣福臉有些復雜,“來的是一家子,其中那男子生得高大,說是您弟弟一家。”
季文彬一聽就愣住了。
季伯禮就他一個兒子,他哪里來的弟弟?要勉強稱得上是他弟弟,并且材高大的,恐怕只有前幾年突然失去音信的沈文榮了。只是他如今與老沈家早就斷了干凈,沈文博夫妻倆早和他形同仇敵,這沈文榮一家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孫廣福肯定是聽季文彬的,聶輕眉更是不認識沈文榮,對這事也沒意見。
最后,還是沈清開了口,“雖說老沈家個個不是東西,但他……卻也不算壞得徹底。他人都到京城了,不如見上一面,也好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其實沈清是想到了,幾年前張秀娥回青州,沈文榮曾給了張秀娥一塊價值不菲的龍涎香。
那塊香被張秀娥帶回京城,沈清曾經請人鑒定過,確實是一塊上等的龍涎香。
這香到現在母二人都沒過分毫,一直放在園子的庫房里,既然能見到沈文榮,沈清打算按照張秀娥的意愿,將此歸原主。
“好,那就把他們帶到大廳。”季文彬當然是聽閨的。
江武腳程快,沈清讓他回去一趟,把那香料取回來,自己則跟著季文彬和聶輕眉往大廳那邊走。
等他們來到大廳,就看見著樸素的一家子,正站在季府大廳里,一臉的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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