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宴開始之前,春柳收到李沛托人帶來的消息,說是次日就來找。
伍金良得知這事,還特地換了新裳,可父二人在家中等啊等,也不知等了多久,就是沒見到李沛出現。
“春柳,那李沛今日究竟是來還是不來?”伍金良也有些不準了。
他倒不是貪圖李沛的進士份,而是擔心李沛了進士,就瞧不起他家閨了。
春柳萬一真的嫁給李沛,那嫁過去豈不是被人瞧不起?
比起伍金良,春柳倒和平常一樣,在家中等了一會兒,沒見到李沛的影,便不預備等了,打算收拾收拾趕到鋪子里去。
伍金良趕問道:“今日還去鋪子?”不等李沛了麼?
“左右他半天不來,倒還不如先去鋪子里,說不定還能多接待幾個客人。”春柳若無其事地說道。
伍金良:“……”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他閨也太鎮定了一些吧?
畢竟是的終大事,春柳怎麼看起來半點都不著急。
“好了,爹,這李沛不知什麼時候才來呢,說不定在哪耽擱了。您也別在家里專程候著他,該忙什麼就忙去,到時他來了不自然還得找您麼?”春柳看出伍金良的猶豫開口勸道。
伍金良總覺得春柳這話,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可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他又不著李沛帶他榮華富貴,現在是李沛想要娶他家閨,又不是他著急把閨嫁給李沛。
李沛想要過他未來岳丈這一關,那不還得拿出十足的誠意,哪有他這個老丈人等婿的道理?
“說的也是。”伍金良點了點頭,“他也不知什麼時候來,我正好也有事要辦,你等等,我換件裳和你一起出門。”
沒過一會兒,父二人就換好服,一起坐著馬車出了宅子。
兩人的馬車出了銀葉巷,貓在角落里的白霖就立即往園子里跑。
剛進了園子的角門,翟澤就等在門后,急忙問道:“白霖,怎麼樣了?”
“公子,李公子昨晚說好了今天來,不知怎麼一直沒來。春柳和伍老爺等不下去了,就坐著馬車出門了!”白霖氣吁吁地說道。
翟澤聞言臉一面,“春柳和伍叔這是要去哪里?”
“公子,這小的就不知道了!”白霖搖了搖頭。
他貓在院子外頭等消息,只能大抵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連門都不敢進,哪里知道春柳要去哪兒?
“白霖,你說他們會不會直接去找李沛?”翟澤想到這里再也站不住,連忙吩咐白霖,“你去套馬車,咱們趕跟上他們。”
他一直沒有和春柳表明心意,就是害怕表白之后,兩人連朋友都做不了,只想著徐徐圖之。
可現在,李沛高中馬上都要向春柳提親了,他要是還著,不主出擊一次,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就算春柳真的嫁給李沛,他也要在兩人親之前試上一試,否則他將會抱憾終生!
“公子,馬車套好了!”白霖火速套好馬車,主仆兩人趕在伍家馬車剛出銀葉巷沒多久,飛快追了上去。
好在伍家的馬車走得并不快,兩人趕慢趕,總算不遠不近地跟在伍家的馬車后頭。
等到馬車停在南北商行門前,翟澤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春柳不是去找李沛的,而是來南北商行做事的!
李沛一直沒有出現,春柳不著急去找李沛,反倒更關心鋪子的生意,這是不是意味著,李沛在春柳心里沒那麼重要?
翟澤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一松,“走,咱們也進去。”
白霖應了一聲,趕把馬車趕到后頭街上,兩人下了馬車,從后院往前邊走。
剛掀開門簾,正要走到前頭鋪面,就聽到前面一陣喧鬧聲。
在前頭鋪子客人們的驚呼聲中,李沛氣吁吁,袍凌地跑了進來,不像是風風的進士。反倒像是到哪里和人打了一架,拼盡全力跑出來似的。
“春柳!”李沛看見春柳眼前一亮,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遲到的,今日中午我正要出門,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幾個人,攔著我非不讓我走,我走到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我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擺他們跑出來的!”
……
沈清午覺一不小心就睡遲了,醒來時都已經是傍晚,西邊的天空都掛了晚霞。
“怎麼就這時候了,也不我起?”沈清從床上起來,沒看見顧含章的影子,又問道,“含章呢?”
蕊珠遞給一張打了的帕子,“您剛睡著不久,翰林院那邊突然來了差事,世子爺不讓我們醒您,就回翰林院去了。”
今日本來就不是休沐的日子,突然來事也是常事,沈清也沒放在心上。
用帕子了臉,覺整個人清醒了一些,就出了房門想要走走。
結果到了院子里,便覺得好像了什麼,等看到江文江武經常坐著的石凳,這才想起來,平日里兩人沒事就喜歡坐在這里。今日也不知他們去了哪里,整個院子似乎都冷清了一些。
“江文江武呢?”沈清隨口問道。
“這……”蕊珠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顧含章讓江越去看著李沛的事說了。
沈清皺了皺眉頭,問道:“看著李沛的事江越一個人去就足夠了,怎麼江文江武也跟著湊熱鬧?”
蕊珠和碧痕對視一眼,“許是他們倆太無聊了?”
沈清心里卻有不好的預,這兄弟二人和春柳還有翟澤的都極好。這個時候跟著江越去看著李沛,哪怕一開始只是因為無聊,可看見李沛要去伍家提親,江武那個急子還能忍得住?
立即回頭走進屋里,“服侍我換裳,這就去春柳那瞧瞧!”
兩人不敢怠慢,手腳麻利地替沈清換裳梳妝,主仆三人風風火火出門,正好撞上剛從翰林院回來的顧含章。
“清清,這麼著急要去哪里?”
沈清把自己的懷疑說了說,顧含章也皺起眉頭,拉了沈清的手,“我陪你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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