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愣了一下，魯家人上回在季府放狠話，結果回去一連好幾天沒靜。

還以為魯家人慫了，只是口頭說說罷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真敢說。

沈清也不生氣，笑了笑問道：“他們都說了什麼了？”

“你是不知道，他們……”

胡潤芝說了幾句，被黃月心打斷，“不過就是那些話，外頭那些人不知胡言語。”

知道胡潤芝想說什麼，要是就只有們幾個說說也無妨，蘇家姐妹也在，尚且淺，有些話就不便展開多說了。

沈清明白黃月心的意思，季文彬的名聲都差那樣了，外頭傳的話又豈會好聽，定然是魯家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季文彬是老油條，債多不，倒是連累了陳玉，沒得跟著季文彬了無妄之災。

“確實是胡言語，陳家與季家是干親。我父親認了陳老夫人做義母，魯家就是再不甘心，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沈清說道。

既然這件事就連胡潤芝和黃月心都聽說了，沈清相信季伯禮也不會任由流言滿天飛。

以季伯禮的能力，不出幾日，京城人便都會清楚事的真相。

黃月心也看出，如今季文彬在沈清這里的分量不同往日，便主轉移話題，“咱們說些開心的，這幾日天氣轉暖。我聽說京城里不人，都往北郊的溫泉莊子去，這個時節泡泡溫泉不至于太冷，對也多有裨益。那些莊子都是去年冬日剛開的，什麼時候咱們找個空閑，也去那邊湊湊熱鬧？”

說到玩樂，胡潤芝和蘇寶珠最為興趣。

蘇寶珠立即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那邊有些池子還可以煮溫泉蛋，吃些溫泉煮出來的茶。玩了回來的小姐妹們都說好玩，我正想著什麼時候去一趟，就是母親總不許我和姐姐外出！”

蘇寶珍立馬道：“寶珠，母親也是為了我們好。”

“沒事，到時我給你們下帖子，不愁蘇夫人不放你們出來！”胡潤芝拍著脯保證，“你們不必擔心，這事包在我上了。”

蘇寶珠笑容燦爛，“潤芝姐姐，你可太好了！”

蘇寶珍也難得出笑容，“那就多謝胡姑娘了。”

……

胡潤芝起頭要去溫泉莊子，因為各種事一直被耽擱，魯氏卻跟著幾個相的手帕去了。

魯家人從季府回去，自覺了委屈，尤其是魯海的幾個弟弟，覺得了天大的侮辱，見了相的人便忍不住訴苦。

一來二去，事傳得京城不人都知道。

魯氏畢竟是個姑娘，這種流言對于季文彬來說，頂多算一樁風流韻事，卻對魯氏產生了不困擾。

整日愁眉苦臉的，魯夫人怕在家里憋壞了，便讓跟著幾個朋友出門散心。

魯氏二十好幾了，從前那些個小姐妹，如今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奔著帶魯氏出門走走的由頭來的。最近流言蜚語滿天飛，好不容易見一面，自然要圍著魯氏問個清楚。

“淑云，外頭說的都是真的，你和那位季大人，真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魯氏的閨中友焦夫人起頭問道。Μ.166xs.cc

季文彬雖然名聲不好，可只要長了眼睛的，誰看不到季文彬那張臉？再加上季文彬的出，對于京城這些人而言，之前鬧出的那點事算什麼，季夫人的位置不知道多人盯著。

要不是焦夫人已經嫁人，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真是恨不得替魯氏上，好做風風的季夫人。

魯氏這些天雖然不開心，可提到季文彬還是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莊夫人替我和季大人做，季大人相中了我，前些日子已經見了好幾面。”

這話引得一同出來的幾人又高興又嫉妒，高興的是自己的手帕即將嫁進高門。日后有什麼要幫忙的，只須魯氏往季文彬那吹吹耳旁風，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嫉妒的是，魯氏哪里都是平平，怎麼就這麼命好，得了季文彬的青眼。

“淑云，那我們可真是要恭喜你了。真是守得云開見月明，這樣好的婚事，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造化！”焦夫人喜得一把拉住魯氏的手。

其余幾人也紛紛跟著附和。

“可不是嗎？當初你守了六年的孝，我們都替你可惜。哪里知道，這是你祖母和母親冥冥之中保佑你，讓你等到今日的姻緣。”

“那可不是？別的不說，就季大人那長相，淑云嫁給他，不知多人嫉妒得紅了眼。”

“淑云，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季大人，別管外頭說什麼。既然你們已經談婚論嫁，就咬定了讓他對你負責。那陳玉算什麼？季大人認了陳老夫人當義母，兩人就是頂了天也就是兄妹。誰進了季府大門，做了季夫人那才是真正的贏家。”

姐妹們的安果然管用，魯氏剛下馬車時愁眉苦臉，不一會兒就神采飛揚了。

至于在季府沈清和季文彬所說的一切，全都被拋到腦后去了。季文彬要是沒看中，又怎會和出來喝了好幾回茶？既然相中了，那就要對負責娶進門。

過了今年，都已經二十六了，再這樣下去如何耽誤得起？

焦夫人們說得對，季文彬這樣的，別說現在二十六，便是十六歲時，也夠不著這樣的人。

如今有了這大好的機會，自然得死死抓住，要不然得后悔一輩子。

“那是自然，季大人說了就是喜歡我這樣的。那些個妖妖嬈嬈的，他看不上。”魯氏加重了語氣。

焦夫人幾人跟著捧了幾句，溫泉莊子已經近在眼前，當下不再說魯氏和季文彬的事，招呼著下人高高興興游玩，卻沒注意到莊子門前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車簾掀開，車廂坐著的赫然就是朱婉寧和沈蓮蓮。

“文彬喜歡這樣的，哪來的臉？”朱婉寧冷笑一聲，鷙的目注視著魯氏的背影。

這些天，朱婉寧也不是沒聽過那些流言。以對季文彬的了解，季文彬連陳玉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得上魯氏？

不過喝了幾盞茶，真以為自己就能做季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