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禮聽到這話也只是淡淡的,“魯大人,你找本閣有何事要辦?”
季伯禮雖是閣老,但很把自己這種份拿出來人。只要悉季伯禮的人都知道,季伯禮這麼自稱,已經是怒的前兆了。
沈清瞥了一眼魯海,魯海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他回過神來,似乎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來季府的,臉上反倒出幾分不滿。
“季老,下一家本也不該在這時來季府叨擾。可下就這麼個寶貝兒,母親在世時下沒有照顧好母親,如今下的兒了委屈,下自然要來替問個清楚!”魯海說到這里似乎一點也不怕季伯禮了,連腰板都直不,一副一定要替魯氏討公道的模樣。
季伯禮沒有開口,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旁的孫廣福笑了笑,說道:“魯大人要討公道自討去,我家老爺和老太爺到別人家中做客,這大過年的你們卻到我季府門前來鬧,這是什麼道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原本安靜的其余幾個魯家人就躁起來。
其中一個材壯碩的中年人,霍地下站起來,“我們為什麼來你們季家,你們難道不清楚?用不著在這里裝模作樣,你我兩家人心知肚明!”
季伯禮原本喝著丫鬟剛倒的熱茶,聽到這話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斂住臉上的神,“我倒要聽聽,你我兩家是怎麼個心知肚明!”
那中年人一聽季伯禮這話,臉都氣歪了,立馬朝魯海說道:“大哥,他們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你還忍得了?”
“季老大人,您是一朝閣老,我平時敬重您。我魯海人微言輕,可您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們!”魯海臉一變,當即反問道,“既然季老您不清楚,那我就在這里給您掰扯掰扯清楚。當初莊夫人給令郎和我家長做,兩人相看過后,這眼看馬上就要婚。你我兩家雖相距甚遠,可如今怎麼說也都是未來親家。今日是大年初三,我們魯家諒與季老來往的都是貴人,并不求著排在前頭。可什麼時候,陳家這樣的,您都能親自去拜訪,卻連一個人都沒派來我們魯家,這又是什麼道理?”
沈清坐在丫鬟新搬來的椅子上,聽到這話不由皺了皺眉頭。
碧痕小聲在沈清后嘟囔,“還能有什麼道理,過年連個人都沒有派去,不就說明了兩人不了?這點人世故都不懂,是怎麼在京城當當到現在的……”
季文彬聽到魯海拿陳家說事,再也忍不住開口說道:“魯大人,我們過年去走親戚你都要管,我季家的事什麼時候到你們魯家手了?”
季文彬說這話時忍不住看了一眼魯氏,還算給魯氏留了幾分面,魯氏再怎麼說,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雖然作了一點,但在這京城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季文彬也不想鬧得太僵。
“季文彬,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你與陳玉什麼關系,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一直安靜的魯氏忽然站了起來,神激地質問季文彬,“你要是和陳玉看對眼了,就別來禍害我呀。現在我們家中人都知道,我馬上就要嫁給你,你們一家都到陳家去了,以后還讓我怎麼抬得起頭來!”
季文彬也沒料到,魯氏會突然說出這番話,震驚得一時間語無倫次,“你、我……魯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和魯氏總共就見過幾面,哪怕見面時也只是約在茶樓,喝喝茶吃吃點心。
為了避免沒確定要娶魯氏之前,鬧出不必要的流言,他連雅間都沒訂過,喝茶都是在茶樓的大廳里喝,本做不了別的事,他怎麼就和魯氏快要親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人是你!”魯氏一臉被辜負的模樣。
眼看季文彬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被人說渣男負心漢。哪怕他從前確實當過渣男負心漢,但這一回季文彬確實是被冤枉的,不能任由魯氏一個人說了算。
“好了,您從姑姑那里回來也累了,坐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沈清是一季文彬安毋躁,然后目投向一臉委屈抹著眼淚的魯氏,“魯姑娘,你方才說與我父親馬上就要談婚論嫁。可我們季家所知道的,并非如此吧?你們二人不過見過幾面,喝過幾盞茶,怎麼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魯海道:“你們讓莊夫人上門來說,面都見過了,難道不是要娶我兒的意思?”
沈清笑了笑,“魯大人,莊伯母說的恐怕是相看吧?恕我直言,魯大人,我父親已經是過一次親的人,魯姑娘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興什麼父母之命,妁之言。兩人見面后合得來便親,合不來便作罷。怎麼到了您這里,我父親便非魯姑娘不娶了呢?”
“你!”魯海愣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又被沈清打斷。
“再說了,之前魯姑娘為了此事吵鬧不休。我父親已經解釋過,他已經認了陳老夫人為義母,陳夫人自然也就是我父親的妹妹。魯姑娘也是正經的家出,卻如此不識禮,非要我父親同陳家斷絕關系。這便是放到京城,滿京城的人都來評理,恐怕也挑不出一個錯字吧?”沈清語氣平緩,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迫,“本來想著魯姑娘得明理,兩家的婚事也不是不能,可如今還沒什麼呢,便如此行事。依我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魯家眾人聽到沈清的話臉都是一變,魯海更是又驚又急,“不,好端端的怎麼能算?都到了這種地步,你們季家要是不要我兒了,那不是著去死?”
季文彬忍無可忍,再次走上前來,“什麼地步?我和魯氏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我看你們就是倒打一耙,無中生有!本來還想著過了年后再提作罷的事,你們魯家蠻橫無理,我看清清說得對,不如現在就一拍兩散,反正我和魯氏喝的茶連五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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