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一匣子價值不菲的珠寶,春柳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看向沈清。
那日的事有李沛出面替解圍,見到紅玉這個罪魁禍首,春柳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
要是沈清選擇原諒,那就原諒。沈清選擇不原諒,就不收這匣子珠寶。
沈清看著春柳過來的目,好笑地說道:“看我做什麼?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沈清話音落下,袁祖看向春柳的眼神,頓時又重視了幾分。
看來,春柳在沈清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當中還要高得多!
“伍總管,你就收下吧!”袁長禮在一旁也出懇求的目。
春柳也不喜歡和人結仇,想了想便接過袁祖手中的木匣子,“袁老板實在太客氣了,既然袁老板這麼說,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匣子珠寶說值幾百兩銀子,袁祖說送就送,損失了這麼一筆銀錢,他卻長長松了口氣。
“伍總管哪里的話,伍總管能夠收下,我袁祖再高興不過!”
春柳收了東西也沒多待,和袁家父子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與其留在這里,還不如回去看看,這匣子里裝的珠寶到底怎麼樣。
沈清看事理得差不多,也就起告辭,“袁老板,袁大公子,我手頭還有事要辦,就不多奉陪了。二位與表哥相,就留表哥同二位敘敘舊吧。”
袁祖和袁長禮不得沈清早點離開,他們好跟翟澤說上話。
等到沈清走了,翟澤把兩人帶到自己的院子,父子二人這才放松下來。
“阿澤,昨日白霖是你派來滄州的?”私底下沒有別人,袁祖這才問道。
翟澤面對袁祖的話,臉上閃過一愧疚,畢竟袁家其他人不提,但袁祖對一直很好。
不過,這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翟澤的臉很快恢復平靜,解釋道:“袁伯父,昨日南北商行忽然來了個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辱春柳。此事皆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才讓白霖連夜趕去滄州。”
袁祖長長嘆了口氣,“阿澤,你誤會我了,我并非因為這個生氣。相反,我還要同你道歉,在沒有告知你的況下,就想撮合你和寶君。在這件事上,確實是我有失考慮。”
翟澤點了點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兩人沉默了一陣,倒是袁祖先笑了幾聲。
“好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和寶君沒有緣分,不代表咱們爺倆沒有緣分。從前的事不管,咱們還是同往常一般。”袁祖話鋒一轉,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若是我沒看錯,你這小子應該是喜歡上那位伍總管了吧?否則,你這子,怎麼可能火急火燎派人來滄州?”
翟澤的心思被人點破,一張俊臉頓時通紅,半晌才點點頭,“伯父,我確實喜歡春柳。從前是我沒認識到,現在我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袁祖拍了拍翟澤的肩膀,“你小子有眼,今天我看那伍總管,比前兩年穩重得多。能被世子夫人委以重任,也不是個簡單人。”
袁寶君再怎麼說也是袁祖的親生兒,得知翟澤選擇了春柳,而非袁寶君。
袁祖這個當親爹的,當然也是憋了一口氣來的,可見到春柳之后,他才知道袁寶君比起春柳差在了哪里。
……
袁家父子來道過歉,沒有在京城多停留,當天就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春柳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不怎麼搭理翟澤后,翟澤反倒總是有意無意找說話。
又過了幾天,已經回到滄州的李沛突然出現在南北商行,把春柳嚇了一跳。
“李沛,你不是回去閉關讀書了,怎麼又來了京城?”春柳尋思著,今天也不是《九三》出新刊的日子啊,李沛這麼總往京城跑,哪還有力讀書?
李沛當然知道,春柳在擔心什麼,立刻笑著解釋,“春柳姑娘,你不必擔心。我在滄州拜訪了一位先生,先生答應教導我,只不過他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我和書院請過假,便跟著先生來了!”
“原來是這樣。”春柳也聽沈清提起過,李沛就讀的書院師資條件不大行的事。
聽到李沛的話,也就放心下來,“這樣也好,既然你們書院的先生都同意了,想必對方也是位好先生。”
李沛點點頭,“這樣一來,那我就有時間多來南北商行了。你放心,以后我一有空,就到南北商行來幫你!”
這李沛既不是南北商行的伙計,又不是什麼人,來南北商行幫什麼忙?
春柳正想拒絕,李沛卻只是來通知的,丟下這句話,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接下來幾日,每到午后差不多申時,李沛都會風雨無阻地出現在南北商行。
于是,南北商行里便經常出現這一幕。
春柳帶著伙計們要清點貨,李沛就會跑過來把伙計們的活搶了,沒過一會兒,翟澤也出現,兩人卯足了勁兒干活,就跟要比試似的,比伙計們平時干活的速度都要快。
南北商行里來了人和春柳談生意,兩人端茶倒水,就跟門神似的守在春柳邊。
春柳還沒說什麼,鋪子里的伙計們先不了了,當著兩人的面抱怨。
“翟公子,李公子,你們再這麼下去,我們可怎麼活呀?”
“求求翟公子和李公子,別和我們搶活干了,再這麼下去,我們就都該卷鋪蓋走人了!”
倒不是說伙計們不努力,他們平時干活也勤快,可正常人干活,哪能和比賽干活比?
翟澤和李沛那是比一時,他們可得這麼干好幾年,都按兩人的速度干,那非得出人命不可!
兩人先前沒有注意到,被伙計們一說,頓時愧不已。
翟澤實在忍不住,把李沛拉到角落里,“李公子,這里是南北商行,你不是南北商行的伙計,幫著干活影響不太好吧?”
李沛一頭霧水地撓了撓腦袋,不解地看著翟澤,“翟公子不也不是伙計,怎麼還幫著春柳姑娘干活,你們二人的關系竟這麼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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