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袁寶君從南北商行回到院子里,氣得砸了幾個茶杯。
丫鬟紅玉也替袁寶君不平,“什麼南北商行?依我看來,那個胡大姑娘就是和伍管事串通好的,故意訛咱們的錢的。姑娘就是兒太好,要是換潑辣些的,不但不買,還要教訓一通才是!世子夫人也不知怎麼想的,竟選這樣的人當管事。”
袁寶君想起自己花掉的三千兩,也是一陣口發悶。
袁家雖然有錢,可這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平白無故花了三千兩冤枉錢,也會覺得心疼。
這三千兩銀子倒還只是其次,重要的是一眼就看出來,春柳明顯也對翟澤有意思!
袁寶君頓時有些后悔,今日不該被春柳和那位胡姑娘激怒,一氣之下就離開南北商行。
這一離開,不就是主給春柳挪位置,讓春柳有機會接近翟澤嗎?
“你去打聽打聽,翟大哥回來了沒有。”袁寶君急忙吩咐紅玉。
紅玉不敢怠慢推門往外走,一只腳還沒出門,就看見袁寶君的另一個丫鬟紅袖走了進來。
今日下午袁寶君帶著紅玉離開,紅袖卻是留在南北商行做袁寶君的“眼線”,當然也看到了翟澤和春柳相談甚歡。
可紅玉只是個丫鬟,哪怕看見了,也不能像袁寶君一樣生生打斷他們,只能一直挨到了眾人回到園子,這才急忙來找袁寶君,把袁寶君走后的事一腦說了。
“翟大哥和說了一下午的話,還對笑了?”袁寶君一聽這話,頓時坐不住了。
紅玉著急地說道:“姑娘,這伍春柳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咱們才離開一下午,便把翟公子的魂都勾走了。等您與翟公子了親,說什麼也要把趕出南北商行才是!”
紅袖比紅玉年紀大些,子也沉穩不,倒是沒有咋咋呼呼,說什麼讓袁寶君早點把春柳趕走的話。
只是提醒道:“姑娘,翟公子都愿意帶您回京城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老爺對翟公子很看重,說是半子也不為過。若是能招翟公子為婿,咱們袁家便是如虎添翼。”
“可是……”袁寶君愣了一下,不由想起在磁州的事,心中多了幾分顧慮。
纏翟澤纏得那麼,恨不得每時每刻粘著翟澤,就是因為很清楚,翟澤心里沒有自己。
這回翟澤帶回京城,也只是因為同,想要幫助。
要不然,堂堂袁家大小姐,在這里和一個管事較什麼勁兒?
紅袖道:“哪有什麼可是?姑娘,今日別院的人來報,唐公子可是從磁州追來了。姑娘既然喜歡翟公子,何不干脆讓老爺來談婚事,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唐公子名唐龍,正是在滄州頻頻擾袁寶君的唐家公子。
今年年初帶著紅玉和紅袖到滄州城外的寺廟上香,也不知怎的就招惹上了唐龍。唐龍口口聲聲對一見鐘,帶著唐老爺上門提親,被拒絕之后,便開始死纏爛打。甚至有一回,在滄州城街上遇到了買醉的唐龍,唐龍喝得醉醺醺的,甚至上來要和拉拉扯扯。
袁寶君自小生慣養,什麼時候過這等驚嚇?從此聽見唐龍的名字,就恨不得召來一群護院保護自己。
袁祖雖說是滄州首富,可唐家也不是什麼小家族。更何況,外人看唐龍只覺得他癡心一片,甚至沒有做任何傷害袁寶君的事。袁祖也一時半會兒拿唐龍沒辦法,這才帶著袁寶君去磁州小住。
袁寶君也是又害怕又憋屈,唐龍這麼纏著不放,再好的親事都不著。好不容易到翟澤,無論是長相還是子都合的意,自然是恨不得立即就嫁給翟澤,也好讓唐龍死了這份心。
最重要的是,翟澤和袁祖相當合得來,要是和翟澤親,可以一輩子不離開袁家,這不比嫁到別人家里去強?
“紅袖,那姓唐的真的來京城了?”袁寶君眼中閃過一驚慌。
紅袖點點頭,“咱們跟著翟公子離開磁州不久,唐龍便發現了,一路追了過來。昨日別院的人在京城看見唐龍,說是還在打聽翟公子的住。”
袁寶君是真的被唐公子整怕了,聽到這話不自握拳頭,深吸一口氣才道:“紅袖,你去打聽打聽唐龍的住,過幾日把他請來金梧巷,我有話同他說。”
紅袖吃了一驚,“姑娘,您怎麼要見唐龍?”
再說了,就算要見唐龍,哪有在別人家見的道理?唐龍慕袁寶君癡,萬一一言不合鬧起來,豈不失禮于主人家?
“放心,這里是世子夫人的地盤,唐龍不敢來。”正是因為在金梧巷,袁寶君才有膽量見唐龍。
唐龍自己可以不要臉面,卻總得顧及唐家的臉面,沈清背后站著張家、季家和鎮國公府,唐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在金梧巷里造次。
紅袖見袁寶君自己有決斷,這才放下心來。
唐龍癡袁寶君,可本并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甚至可以說,唐龍在滄州城一眾大家族子弟中,還算得上是頗有能力的,應該不會在這種場合了分寸。
只要唐龍不出岔子,們這些做客人的,在主人家里見個人,仔細論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這樣一來,既和唐龍說清楚了,又不驚沈清等人,確實是個好辦法。
“那翟公子那邊?”紅袖也明白了袁寶君的意圖,要讓唐龍絕了念頭,肯定不能讓袁寶君一個人唱獨角戲。
再怎麼說,也得翟澤配合演戲才行。
袁寶君并不擔心這個,勾一笑,“翟大哥那邊不必擔心,我回京城時親耳聽見翟大哥向爹爹保證,不會讓唐龍接近我。只要我去求求翟大哥,他一定會幫我這個忙。”
紅玉也松了口氣,“翟公子能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只要翟公子出現,唐龍一定愧得再也不敢來找您。姑娘,您可真聰明!”
“那是當然。”袁寶君得意地抬起下,又對紅玉說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替我去把那個伍春柳找來,我有話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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