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嘆了口氣:“都是因為他那糟心的爹娘。”
最初,北安王兩口子看不上楊喜兒的出,又擔心再次失去失而復得的兒子,干脆一碗藥剝奪了他的記憶。
后來,隨著削藩的腳步臨近,老兩口更希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強強聯合,實現政治聯姻。
可無論他們費盡口舌,北懷玉就死活不心,甚至連通房丫頭都不要。
這一拖,就拖到了這個年紀。
“他失憶了……”楊喜兒微微有些錯愕。
這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依著當初沐青山老婆孩子又顧家的脾,不可能見到他們母子三人卻置之不理。
“不過。”龍先生又道,“他如今記憶都恢復了。”
楊喜兒頓時變了臉:“那他方才為何裝作不認識我?”
“他有苦衷唄。”龍先生給自己倒了杯茶,
楊喜兒何等聰慧,頓時明白了龍先生的意思。
北懷玉如今雖貴為世子,卻依舊父權和皇權的鉗制。
不經由北安王和皇帝的許可,他無法認回他們母子三人。
所以,北懷玉才選擇奔赴戰場。
這是為了掙下軍功,再用軍功換他們母子三人安然進世子府。
在未實現這一切之前,他并不想給徒增煩惱。
“他真是糊涂。”楊喜兒咬牙切齒道。
上戰場又不是趕集,不經歷九死一生,如何能取得功勛?
“你可別告訴他是我說的。”龍先生低了聲音,“這小子信任我,得知我出賣了他,肯定要生氣。”
楊喜兒頷首,而后又微微皺起眉頭:“你當初既然從王妃那里到了解藥,為何只一粒?”
龍先生攤手:“系統就只讓我拿一粒,違反系統規定,要懲罰。”
楊喜兒無語。
對比下來,還是的系統更加心一些。
至,不會限制的自由。
“多謝你今天跟我說這麼多。”楊喜兒朝他點頭致意,“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龍先生了仙風道骨的胡須,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龍傲天。”
“我信了你的邪!”楊喜兒面無表盯著他,“大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聊天有點誠意行不行?”
這麼狂霸炫酷拽的沙雕名字,現實中有人用就有鬼了。
龍先生知道瞞不過,只得嘆了口氣道:“龍寶寶。”
在現代活了三十五年,他一直深這個名字困擾,哪怕穿越了,也不愿再面對。
楊喜兒努力忍住笑,故作嚴肅:“寶寶兄弟,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他倆坐在這里聊了快一個時辰,再聊下去,天都快黑了。
雖然相時間不長,但對這位龍寶寶,倒是很喜歡。
龍先生吹胡子瞪眼:“日后我龍先生,還有,你的店鋪趕上新,之前那些,我都快吃膩了。”
吃膩是假,他只是想趁著有生之年,再多吃一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食。
楊喜兒起頷首:“好,你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準備。”
龍先生想了想:“煎餅卷大蔥,可這個時代沒有甜面醬和黃豆醬。”
楊喜兒了角,心道這人真不愧是山東人。
“這簡單,我下午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你這人,能!”心愿達,龍先生朗聲大笑起來。
離開湖心亭,楊喜兒本想再見北懷玉一面,但環視了一圈,都沒見到人,只好攥了攥手中的鑰匙,出了世子府。
待一走,垂花門后,北懷玉緩緩走了出來。
“還不趕過來!”龍先生的聲音,自遠傳來,他的臉上,哪還見先前的鮮活,只剩下說不盡的威嚴。
北懷玉快步走向湖心亭,朝他拱手行禮:“師父。”
“我同之間的對話,想必你也都聽見了,如何選擇,你自己權衡。”說完,不等他回答,龍先生一甩袖,翩然離去。
北懷玉靜靜著湖面,眼神越發幽深。
師父證實了他的猜測,楊喜兒果然不再是從前的楊喜兒。
那麼,他的計劃,是否也要更改?
當天傍晚,楊喜兒就讓府上小廝送來了煎餅卷大蔥,還配了不甜面醬和黃豆醬。
龍先生吃得心滿意足。
北懷玉卻帶著一批人馬,去了城外的南山之中,立下了一座冠冢。
劉氏產子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王府。
老王妃欣喜歸欣喜,可一想到劉氏也是農婦出,心中又生起些許不悅。
但,孩子到底是王府的脈,最終,還是讓人給劉氏送去了一份賀禮。
劉氏接到賀禮時都懵了。
楊喜兒在未得知真相前,或許也會驚訝。
此時卻只剩下淡然:“收下吧,也是王妃的一份心意。”
劉氏只當王府是給婆婆面子,千恩萬謝的收下了。
三日后,北懷玉掛帥出征。
那日,楊喜兒隨同城中百姓,一起到城門口送他。
北懷玉似乎并未看見,拜別王爺王妃后,率領著親衛,縱馬疾馳而去。
轉眼到了八月,沐小頭參加了院試。
毫無懸念,他不僅通過考試,還殺出重圍,考了第二名,為了一名秀才。
這個名次,大大超乎楊喜兒的預料。
要知道,院試的難度,可比府試還要難上許多,競爭對手的實力,也更為強勁。
別人寒窗苦讀十幾年都無法取得這樣的好績,沐小頭卻做到了,楊喜兒深深為到驕傲。
當天,王府的賀禮便送到了府上,遠比劉氏生產時厚得多。
楊喜兒看著這些賀禮,不由得冷笑一聲。
那兩個老的可真有意思,既嫌棄他們一家出低微,卻又時不時施舍一些賞賜。
想必,他們也很糾結,尤其是見到沐小頭這般優秀的況下。
既然通過了院試,提親并提上了日程。
楊喜兒翌日便來到了郝家。
“郝妹妹,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小頭同縣城薛家四小姐有約定,過了院試就去提親,如今思來想去,妹妹你是最合適的人,還請你跑上這一趟。”楊喜兒求人辦事,姿態放得十分低。
沒辦法,古代規矩多,要去方家提親,需得男方家找一位德高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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