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歪著小腦袋認真思索起來。
片刻后,他點了點頭,又連忙搖搖頭。
楊喜兒被他的行為逗笑了,問道:“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呢?”
浩浩人小鬼大地嘆了口氣:“是想的,但是回到爹娘邊,就再也見不到姨姨和沈姐姐還有狗子了,浩浩想想就不開心。”
這一年間,他已經和幾人出了深厚,一想到要分開,當然舍不得。
“傻孩子。”楊喜兒點了點他的額頭,“姨姨以后也住在府城,你要是想我們了,可以隨時來姨姨家,沈姐姐和狗子都在的。”
浩浩這才笑了起來。
兩日后的一早,楊喜兒告別了眾人,帶著三馬車人和行李,去往了府城。
如今正值九月,氣溫逐漸轉寒。
相較于上一次去府城買宅子時,這一次,楊喜兒的心境全然不同。
有張,有激,唯獨沒有害怕。
堅信自己的能力,就算在更大的府城,依舊能闖出一片天。
為了照顧孩子和孕婦的,原本三日的路程,是被走了五日。
終于,在晨熹微的清晨,楊喜兒帶領著全家進了府城的大門。
一回生,二回。
因著楊喜兒和沐大頭已經來過一次,所以對府城的繁華不再那麼激。
倒是其他人,紛紛趴在車窗前,目不暇接地著周圍的一切,眼里滿是驚奇和興。
浩浩若有所思地著周邊的建筑,小小的腦袋里,藏著大大的疑。
“姨姨。”他牽著楊喜兒的手問道,“這些房子,我總覺得見過。”
楊喜兒笑道:“因為浩浩就是在府城出生并長大的,小腦瓜里還留著在這里生活的記憶。”
浩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連忙問道:“那我們何時去找爹娘呢?”
“得等姨姨收拾好新家才行,到時候姨姨會給你爹娘下帖子,請他們來咱們家。”
除此之外,楊喜兒還想再打聽一下郝家的事。
萬一到時候郝二爺還在外面興風作浪,無異于送羊虎口。
得確保萬無一失,才能將浩浩還回去。
楊喜兒直接讓沐大頭將馬車駛去了城南的宅子里。
這座宅子也是當時和北懷玉置氣后買下的。
宅子距離學很近,直線距離不超過二百米。
依舊是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但遠比縣城那座還大還豪華。
這次不用再將前院用作店鋪,就是一人一間敞開了住,也完全夠住了。
只不過,宅子太大了也不好,既空曠,又顯得沒人氣。
楊喜兒此時才后悔不已。
當時就不該因為賭氣早早離開府城,多留上一日,買了家和下人,眼下也不必這麼被。
看著空的臥房,楊喜兒上了沐大頭,一起出了門。
此番的目的地,是胡牙人的牙行。
按說當時白得了胡牙人兩座宅子三個鋪子,實在不該再去他面前晃悠,這不純粹是給人傷口上撒鹽嘛。
但,這偌大的府城,除了北懷玉,只認識胡牙人。
且胡牙人上次在手里吃過虧,定然再不敢什麼歪心思。
果然,當胡牙人再見到時,都嚇了。
“姑誒,我如今只剩下這小小的牙行,再沒別的能賠給您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楊喜兒哭笑不得:“我此番前來,只是想向你打聽些事,順便找你幫個忙。”
胡牙人狐疑地看著:“打聽何事?”
“那郝二爺,如今如何了?”
胡牙人的眼神從狐疑轉變為了驚訝:“世子沒同您說?”
在他看來,世子沖冠一怒為紅,顯然很在乎這位楊夫人,這麼大的事,不應當不告訴。
楊喜兒了鼻子,有些尷尬道:“我當日便離開了府城。”
胡牙人恍然大悟,心有余悸地開了口:“那郝二爺,沒幾日便被世子下了大獄,后來被知府大人定了流放罪,流放到南邊的蠻荒之地去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楊喜兒還是很開心:“如此甚好。”
胡牙人又小心翼翼問:“楊夫人,事打聽完了,您還需要我幫什麼忙?”
楊喜兒笑笑:“我想買一些下人和家,但對府城這些牙行鋪子都不悉,還胡牙人牽個線,事后我定不會讓你白忙活。”
“就這個忙?”胡牙人有些難以置信。
楊喜兒頷首:“就這些,但越快越好,最好今日之全都安排到位。”
胡牙人總算放了心,拍著脯道:“,此事就給我。”
楊喜兒給他留了自家地址,又問到了郝家主宅的地址,這才帶著沐大頭去了市場。
家和下人有胡牙人幫著置辦,其他生活品自然要靠自己采買。
好在有之前裝修網紅閣的經驗,楊喜兒很快將新家所需的東西全都置辦了齊全。
府城的服務態度比縣城更上一層樓,自然也能送貨上門。
到了下午,胡牙人便帶著八個下人來到了楊喜兒家。
“楊夫人,人我都給您送來了,您看看滿不滿意。”
八個人中,有兩個婆子,四個丫鬟,三個小廝。
楊喜兒一一問了他們的來歷世,滿意地點點頭:“有勞胡牙人。”
說完,從袖中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面值五百兩。
家已經早早送到,款式新穎,用料極好,一看就是胡牙人用心挑的。
這些家統共花了二百兩,加上買這八個下人,五百兩銀子,綽綽有余。
胡牙人連忙擺擺手:“楊夫人,要不了這麼多,買這些人總共也才一百五十兩,加上家,共三百五十兩。”
楊喜兒微笑:“剩下的,是你的辛苦費,拿著吧。”
胡牙人沒想到跑個就能得這麼多錢,當即笑得合不攏,接過銀票,連連向楊喜兒道謝。
出了楊喜兒家,胡牙人直奔不遠的馬車,笑得一臉討好:“劉管事,楊夫人對那八個下人很滿意,這是楊夫人賞的銀票,小的可不敢收,全都孝敬您。”
劉管事看都不看銀票一眼:“楊夫人起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