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懷玉一時語塞。
他同楊喜兒,如今連八字都沒有一撇,何來婚一說。
龍先生卻顯得無比著急:“你小子趕努努力啊,靠等定然沒結果,你得行起來!”
“師父。”北懷玉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我不愿委屈。”
他深知,如今就算力排眾議將楊喜兒迎娶進門,也必將會被自家爹娘為難。
這是他不愿看到的場景。
“瞅你笨的!”龍先生一拍大,滿臉嫌棄,“王爺王妃無非就是嫌棄出低賤唄,你給你皇叔寫封信,讓他給那楊富婆整個封號啥的,不就妥了。”
北懷玉苦笑道:“師父,您又不是不清楚,先前剿匪和制冰的獎勵,皇叔已經賞賜過了。”
他當然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是皇帝的賞賜已經下發到位,他若再去為楊喜兒討要封號,定會被皇帝認為貪得無厭。
本來皇帝已經有了削藩之心,正愁抓不到他們這些藩王的把柄。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想為楊喜兒討封號,也要尋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
“慫。”龍先生看見他這副瞻前顧后的模樣就來氣,“我不管,你趕想辦法將那楊富婆娶進門,為師迫切想要見見。”
北懷玉挑了挑眉。
若非自家師父已經年逾花甲,北懷玉甚至都要懷疑他對楊喜兒有什麼不軌之心。
分明這老頭先前還在嘲笑他口味清奇。
“好徒弟,你快跟為師說說,你那相好的,最近又鼓搗出什麼好吃的了?”龍先生邊說邊咽口水。
北懷玉頓時為自己方才懷疑師父的機而到愧疚。
這老頭兒,無非就是為了一口吃的罷了,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聽說一種名為豆瓣醬的辣醬很快便要上市,屆時我定會派人買些回來給師父嘗嘗。”北懷玉笑道。
豈料龍先生聞言就眼眶一紅,且不住點頭:“好,好!”
“您這是?”北懷玉有些詫異。
龍先生擺擺手:“為師無礙,只是有些饞罷了。”
北懷玉險些沒繃住。
相這麼多年,他依舊跟不上師父跳的思維。
見自家師父也沒什麼要事,北懷玉便要起告辭。
龍先生卻住了他:“回去后,別再那麼玩命,工作是干不完的,猝死了可就娶不上媳婦咯。”
北懷玉再次深吸一口氣:“多謝師父關心。”
一回到書房,劉管事便急匆匆跑了過來。
“啟稟世子,皇宮加急送來一封信,據說是皇上的親筆信。”說著,他雙手捧著一封信,恭敬地遞上前。
北懷玉接過,迅速將信拆開,取出里面的信件,認真看了起來。
一旁的劉管事一直觀察著他的神。
見他眼底笑意愈來愈深,這才放了心。
“世子,可是有喜事?”
北懷玉頷首:“讓下人去收拾行李,我明日要去一趟北嶺縣。”
“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劉管事趕忙應下。
另一邊,楊喜兒已經喜滋滋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方才看到了學布告欄上張出的績,沐小頭果然爭氣,居然考進了前十。
盡管這才是第一天的績,但并不妨礙楊喜兒回家慶祝一番。
加之今日是之前做的豆瓣醬開壇的日子,楊喜兒一高興,干脆用豆瓣醬做了一桌子川菜。
眾人對時不時的創新早已習慣并接,但還是被這種新奇的麻辣味給深深震撼。
又麻又辣,實在太下飯了!
即便是不能吃辣的小朋友,還是強撐著吃了兩大碗。
見眾人這副手不停箸的模樣,楊喜兒對豆瓣醬接下來的銷售況有了底。
金廚娘已經將豆瓣醬的制作方法帶回了村,很快豆瓣醬便能批量上市。
到時候,不了又是一番大進項。
如今有錢、有事業、兩個便宜兒子又能干又孝順,楊喜兒自覺人生已經沒有太多憾。
至于方面,楊喜兒自上次從府城回來后,便漸漸歇了心思。
智者不河,才能終富婆。
男人哪有搞錢香!
若非要找點憾出來,便是還沒將自己的生意拓展到全國各地。
不過,這倒也不急,日后總歸是能實現的。
對自己有信心。
平靜的日子在三日后被打破。
當北懷玉再次出現在面前時,楊喜兒才發覺,自己的心臟好似不控般,依舊會加速跳。
暗暗罵了自己一聲不爭氣,表疏離又不失禮貌道:“不知世子突然顧我這小店,所為何事?”
北懷玉被的態度刺痛。
想到上月兩人還無比親,轉頭就好似路人一般,這讓他有些難以接。
但,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來為皇上傳個信。”北懷玉溫聲笑道:“咱們要一直站在門口說話不?”
眼下并非網紅閣營業的時間,他是以訪客的名義登門的。
楊喜兒在等到消息后,就親自將他堵在了大門口,顯然并不打算放他進去。
眼看道路上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們,加之聽到北懷玉皇命在,楊喜兒只好后退幾步,讓出了過道。
“世子請進。”楊喜兒做了個請的手勢,又讓沐大頭去準備會客室。
饒是沐大頭再遲鈍,也依舊到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這與他先前在府城到的完全不同。
雖然他很好奇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沐大頭絕不會傻到開口詢問。
為兩人準備好會客室的瓜果茶點后,他便夾著尾迅速溜了,以免這二位稍后做些什麼,會殃及到他這條池魚。
楊喜兒打定主意不再和北懷玉有更多牽扯,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世子方才說,是來替皇上傳話的,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北懷玉并未作答,而是掏出懷中的書信遞給了。
楊喜兒接過,認真讀了起來。
讀到一半,才發覺這是皇帝寫給侄子,也就是北懷玉的家書,已經屬于個人私范疇了。
如此私的信件,且還是皇帝的親筆書,他竟然毫不遮掩的拿給看,這可真不拿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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