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只讓差興了一小下,而隊伍里的人,到哪都無關要,只想著能休息一會。
這大半夜的,也沒有船渡河,更看不到能過河的路,只能暫時在原地休息一會。
小寶走累了,拖著沉重的雙跑到許兒邊。
這幾日下來,小寶黏黏得,仿佛缺許久的孩子,終于找到自己的依靠一般。
看到許兒手背上有傷,連忙皺起眉頭,關心道:“娘,你傷了!”
許兒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不打。”
這是在揍徐娥的時候傷的,一些皮外傷口而已,一兩天就好了。
小寶卻握住的手,心疼地說道:“肯定很疼。娘,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學著以前許兒替吹傷口的模樣,對呼呼。
溫熱的氣息吹在手背,許兒心一片。
將小寶抱進懷里,乎乎的小子,就像一個巨型暖寶寶似的。
低頭親了一口的頭發,問道:“小寶,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小寶一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抬頭看了許兒一眼,好奇地問:“娘,什麼睡前故事啊?”
許兒笑著解釋:“就是睡覺前給你講的故事啊,想不想聽。”
正巧這時,馬車上的男人翻了個。
這讓許兒微微一愣,他好得那麼快嗎?竟然都能翻了?
同時的眉頭也皺起來。
看樣子,不能坐以待斃了,如果阿三再不拿著藥方回來,又不能自救的話,沒準真要被男子反一把。
正想著,小寶繼續問:“娘,我想聽!你現在就說吧。”
的小手托著的腮幫子,求知若地看向許兒。
許兒被拉回神,看到馬車上的男子了一下后,故意提高音量。
“娘就給你講一個狼來了的故事吧!”
“狼來了?”小寶一下子窩到許兒懷里。
“娘,這個故事可怕嗎?狼會不會吃人啊?”
許兒輕聲一笑,正兒八經地給講故事。
講完之后,小寶氣憤地握起小拳頭,發表自己的看法。
“娘,那個人真是太可惡了!他隨便說,等真正的狼來了,誰也不相信他了!”
“是啊,最后他沒準就被咬死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我們不能說謊,有了一次后別人就會不信任你了,萬一真上事了,那就是自食其果,明白嗎?”
這話不僅是說給小寶聽的,也是故意提高聲音,說給某個在馬車上的人聽的。
殊不知,男子角出嗤笑,毫不在意地閉上眼睛。
許兒抱著小寶睡過去,興許是因為姿勢不對,很早就醒來了。
半邊子都麻木,只能小心翼翼地挪開小寶,自己起活了一下。
此刻天還沒亮,但遠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大部分的人還在睡覺,河風帶著涼意橫掃,許兒裹服,還戴了一條絨圍巾。
看這況,估計還有好長一段日子了。
正往回走,忽然見到幾個丫鬟蜷在一塊草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穿著單薄,就只有一層服,個個凍得面目發紫,有兩個甚至神志不清了。
仔細一瞧,發現這幾個都是三房的丫鬟。
但平時他們也穿得不啊。
正看著,其中一個無意對上許兒的眼睛,害怕地連忙往后了。
這一靜驚旁邊的丫頭。
們一臉警惕地看向許兒,發紫,渾抖。
許兒疑問道:“你們的服呢?”
們不敢說話,只有最前頭的丫鬟敢哆哆嗦嗦地開口。
“被……被大夫人拿走了,說他們服,小爺不能挨凍。”
聽聞此話,許兒不冷笑出聲。
這三房主人一沒,大房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欺負到丫鬟頭上了。
搶走他們僅有的襖子,豈不是讓他們凍死在通州麼!
這幾個丫鬟平日被主子欺負就算了,如今還有被大房的人視為螻蟻,不得不說,慘是慘了點。
許兒深深看了他們幾眼,隨后拿來三塊皮草毯子,還有幾裳扔給們。
“穿著吧。”
為首的丫鬟震驚地看向許兒,眼底淚水橫流,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猶豫之下,只能為許兒磕頭。
“夫人,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都記在心上!”
許兒不以為然,淡然說道:“幾件服而已,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能比誰高貴呢?留著一條命,等到了河西府后,有手有腳,至死不了。”
許兒自己都沒想到,的這些話,讓幾個丫鬟搖心。
待許兒一走,們便低聲音,與為首的丫鬟商量起來。
“春兒,咱們……真的要跑嗎?要是被抓到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啊!”
“是啊,我看夫人很好,煙容不是已經投奔了嗎?不如我們幾個也去投奔夫人!替他們二房效勞。”
為首的丫鬟搖了搖頭,一臉鄭重地看向們,說道。
“即便我們投奔夫人,夫人一己之力又能庇護我們多久?他們二房還有那麼多人,再怎麼樣也不上護我們!”
“再者,這一路上沒了主子,大夫人他們順理章使喚我們,活累活定不了我們的份,三千里路顛沛流離,走下去早晚都得死!我們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春兒的話,那幾個丫鬟害怕地流下眼淚,眼神絕無比。
此時天漸亮,差們都已經陸陸續續起來。
火頭營開始準備吃食,隨著差們揮舞鞭子的聲音,一整隊人馬紛紛清醒。
路引找了兩個人去前頭查看道路況,回來之后一臉愁容,對領頭差說道。
“大哥,這路是死路啊!咱們要去通州,只能渡船,但我看岸邊從未有過船只泊岸的痕跡,想必這一路上都沒有船能過河。咱們若是沒船過去,只能原路返回。”
“什麼?!”
差臉一橫,呼喝道。
“這麼遠,哪有返回的道理!不管怎樣,必須過河!過不去的人,就當墜河理!”
眾人一聽,瞬間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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