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神選中的妻子?什麼意思?”
“家神”。
權璽從未聽過的,略有些陌生的字眼,于是連忙追問。
“知道權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綿延不絕嗎?因為供奉了家神,而家神能夠保證家族榮華富貴,百年千年不休。”
當然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既然想要整個家族大富大貴,而且代代相傳,那當然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家神要求的也不多,無非就是每日香火供奉,人人心懷虔誠,以及每隔上數年,娶個妻子。
這要求,幾乎不算要求。
甚至,對整個權氏宗族來說,很多人都覺得,自己家的兒如果能得到家神眷顧,這是莫大的幸運。因為宗族會看在家神的面子上,給予更多資源來補償。
只是唯一讓他們覺得可惜的是,家神好多年才娶一個,他們就算想塞給家神,也沒辦法。
權璽心中微微不適,忍不住皺眉。
若按照這樣的說法,那這跟用人來換取榮華富貴有什麼區別?
家神,多麼好聽的稱謂。
可實際上應該也不是什麼善茬,否則的話,又怎麼會這麼遮遮掩掩,不敢見?
“你莫不是想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你那位堂姐解除婚約?”秦蓁說著說著,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那我還真就告訴你,千萬別做這種白日夢。”
“家神給出信息說要娶的人呢,那就是一定要娶到手的。誰若是敢違抗,甚至不用家神做些什麼,整個權氏宗族,就會群起而攻之。”
母親當年,好像就是家神選中的妻子。
可是整個宗族的長老誒,而且還那麼寵兒,都無力反抗,更何況是京都這個權家。
“事在人為。”權璽只是淡淡道。
秦蓁覺得有些可笑,自顧自搖了搖頭,“你跟你爸的子可真像,都是這麼不撞南墻不回頭。”
“事在人為,可是你們又能做什麼呢?”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
然而,就在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慕寶兒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后。
這小祖宗不發一言,毫不猶豫,一個手刀直接砍在了秦蓁的脖頸后。
權璽當時都驚呆了。
“你這是做什麼?”
“按的意思來看,已經從這里套不出什麼了。既然套不出,也就意味著沒什麼用,直接把打暈,我覺得還有其它用途。”
慕寶兒可沒忘記,自己跟權傾傾之間,還有易在。
權璽想要幫權傾傾擺婚事,是沖著親去的。
而嘛,是沖著好去的。
不過不要,反正殊途同歸。
“還有什麼用途?”權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慕寶兒狡黠地笑了笑。
“看的姿態就知道,在你們那個權氏宗族肯定很寵,要不然你爸也用不著討好。既然套的話套不出多了,那為什麼不拿做要挾,去讓知道的人開口?”
小姑娘說得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很顯然,以前做過不缺德事。
權璽都忍不住沉默了。
看這小騙子這麼輕車路的架勢,以前究竟都做過多回這麼缺德的事兒?
權璽不敢深去想,有些事細思極恐。
“拿做要挾,萬一對方惱怒呢?”他們又是否有招架之力?
“惱怒又怎麼樣?那就要看看,誰有那樣的本事,敢跟我一較高下!”
慕寶兒雖然因為傷,臉還是不太好看。
但說這話時,微微昂著下,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沒過多久后。
權歸真收到權璽的電話,問他知不知道權氏宗族部人員的聯系方式,最好是跟秦蓁比較悉的。
權歸真腦海中閃過一不祥的預,“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抓了秦蓁,想跟權氏宗族能說得上話的人,談判一點事。”
權璽說的那麼云淡風輕。
權歸真幾乎在心里暗罵,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抓了秦蓁,這是能做的事嗎?他是怎麼想出這種餿主意來的?
“臭小子,你別來!!”權歸真抑住心想要罵人的緒,厲聲警告道。
“都已經來了,不試試,怎麼知道效果好不好呢?”
到最終,權歸真還是拗不過權璽。
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如此,既然打不過,那就加……
權氏宗族的長老之一,也就是秦蓁的親外祖,得知秦蓁竟然被京都權家的人抓在手心,當做人質時,然大怒。
“真是好大的膽子!”
“權歸真!我還真是看錯他了!”
“竟然敢對阿蓁手,京都權家,這是打算不要命了嗎?”
不過若真要說起來,他倒還有些佩服京都權家這些人……
如此狗急跳墻,不外乎是不想履行跟家神之間的婚姻。能夠為了家人做到這一步,他一邊要罵一句不自量力,另一邊覺得這些不自量力的蠢貨,重重義。
外孫被人抓在手里,又是自己覺得最虧欠的孩子,權家長老不好置之不顧。
于是,只能答應跟權璽見面談判。
一天后。
權璽和慕寶兒見到了權家長老,是個皮鶴發,一看就很仙風道骨的老人家。
只是看權璽和慕寶兒的眼神,十分不善。
不過這也能夠理解,畢竟綁架了人家外孫,總不能還奢求人家必須得給好臉。
但索權璽和慕寶兒也不是在乎這點事的人,只要能達目的,其他任何事都不太要。
“你們兩個年輕人膽子很大嘛。”權家長老怪氣的說道。
“難道真不怕惹怒了我,直接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有本事做出這麼膽大妄為的事,你該不會認為我們沒有自保的能力吧?”慕寶兒沖著權家長老哂笑一聲。
權家長老瞇眼看向這個年輕小姑娘。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都沒長齊的小姑娘,總讓他有種極其不好惹的錯覺。仿佛的小板里積蓄了特別龐大的能量,稍不留神便能發出來。
權家長老很久都沒有這種打從心底里生出來的威脅了,于是他慎之又慎。
慕寶兒知道這個老頭兒心里對產生了忌憚,不過覺得,這是好事。
知道忌憚,知道怕,接下來就好談判的多。
事實也的確如此。
權家長老忌憚慕寶兒,再加上慕寶兒在他面前又接著小一手,于是接下來談的事格外順利……
慕寶兒,可以假冒權傾傾,去跟那勞什子家神會一會。
權家長老說到底,其實也沒安好心。
他的兒當初就是被家神看上,于是被強行娶走。他看眼前這小丫頭片子好像能力不俗,既然敢綁架他外孫,當然要付出代價!
這小丫頭送去跟家神湊一對,再好不過!
到時候便看誰能更勝一籌!
權家長老,確實姜還是老的辣。
……
一晃眼,便到了權傾傾該履行婚約的那一日。
慕寶兒代替權傾傾先是被送到權氏宗族的所在地,然后被人抬著一路進山,據說這便是家神指定要送人來此的地點。
這一路上,權璽至始至終都陪著。
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擔心和難,總擔心這小騙子會出事。
但慕寶兒完全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于而言,反正有神令最后這個殺手锏,實在不行,就用神令將敵人一波帶走。
正因為這麼有恃無恐,所以在心中其他菜都不足為懼。
到了大山深,慕寶兒終于被放下,其他人也被迫離開,不允許繼續停留。
當所有人都走后,一陣陣煙霧開始籠罩整個山林。
一條巨蟒窸窸窣窣躥出來,蛇形猙獰,帶著憤怒。
“你不是我指定的人!”
“好大的膽子,敢欺騙我!”
慕寶兒只是仰頭看去,“你就是,權家的家神?”
怎麼竟然是這樣一副丑樣子?
而且看上去也不是很厲害。
小姑娘莫名覺得有些失。
而且最重要的是,菜就是菜,好像本就不太抗揍的樣子……
慕寶兒甚至都沒有花費多力氣,便直接將這所謂的家神打趴在地上,像條蠕的臭蟲。
巨蟒臨死前,本就如銅鈴般的大眼瞪得死死的,恍若死不瞑目。
它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會在這麼個小丫頭手上折戟沉沙。
其實說到底不是它無能,而是慕寶兒論單打獨斗的能力,多多有些變態。
小姑娘打完收工,離開深山時,權璽就守在外面。
滿手鮮淋漓,權璽完全不知這究竟是的,還是從哪里來的……
當即便大踏步沖上前去。
慕寶兒有些無賴的輕輕摟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懷里撒道,“權璽,你這麼急匆匆跑過來,是不是關心我呀?”
“上的哪里來的?說話!”權璽疾言厲。
“不是我的。”慕寶兒道。
而后,又撒著道,“既然這麼關心我,那我們和好,好不好?”
權璽沉默許久。
慕寶兒快要等到沒耐心的時候,終于聽到他緩緩說了一個字,“好。”
經過這麼多天的掙扎,他總算是想明白了,有些孽緣既然遇上,那就是逃不掉的。
他本狠不下心去責怪,也不忍心放棄。
在得知在冒險時,會不由自主關心。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不若,就此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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