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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命抵一命

夏如歌昨晚雖然吃了藥，可睡得極不好，夢裏都是何薇姿被淩的那些畫麵，還有夏子涵模糊的臉。

恨何薇姿撞死了子涵，可何薇姿又能好到哪裏去？！

被徹底毀了，所有人都知道曾經被人那樣淩辱過，還怎麽有臉活下去？！

“別再胡思想，好好吃飯。”

殷瑞霖的聲音傳過來，夏如歌才猛的發覺，自己竟然在發呆。

沒什麽胃口，所以隻喝了一杯牛就說什麽都吃不下了，殷瑞霖心裏著急，但也不能再著。

飯後他把東西收進廚房，給老宅打了個電話，讓許姨回來，家裏總需要有人來打理。

夏如歌想一個人靜靜，輕聲說：“殷瑞霖，你先去上班吧，我沒什麽事。”

“不用，我今天不去公司。”這副樣子，他怎麽可能放得下心？！

夏如歌搖頭，“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殷瑞霖明白的意思，皺了皺眉，歎氣說：“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走以後，夏如歌也洗漱出門。

原本是要去看看子涵，可半路上，傅奕銘卻給打了電話。

夏如歌冷冷的接起來：“什麽事？”

“如歌，小姿要見你，你能來一下醫院嗎？”傅奕銘問得很謹慎，他從來沒這麽低聲下氣過。

聽到這句話，夏如歌神一凜，立刻調轉方向，趕去醫院。

到的時候，何薇姿正臉蒼白的靠在床邊，把頭埋得低低的，裏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什麽。

而傅奕銘則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眼下青黑，下顎冒出青黑的胡茬，看起來略微有些狼狽。

夏如歌走進去，何薇姿和傅奕銘同時看向，尤其是傅奕銘，目複雜，幾乎舍不得把視線從上移開。

“如歌，你來啦。”何薇姿勉強的扯了下。

夏如歌的臉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冰冷過，冷冷的看著何薇姿，“找我什麽事？！”

“子涵的事，我想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會變那樣。”

聽到這句話，夏如歌紅腫的眼睛立刻出兩道寒，就算何薇最初是害者，可子涵的死卻是的錯！

“何薇姿，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如果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一條人命，那我要告訴你，你錯了！”

“我是不爭不辯，不願意計較，可這次死的是我妹妹，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絕不會讓就這麽枉死！”

夏如歌說完轉就走，可何薇姿卻大一聲：“如歌，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冷冷的瞪著何薇姿。

何薇姿哭著問：“如果……如果我一命換一命，你能原諒我嗎？！”

夏如歌倏然一驚，隨即就見何薇姿抓起邊櫃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狠狠刺自己的口。

“小姿！”傅奕銘驚聲大喝，一個箭步便衝到床邊，可他還是遲了一步。

夏如歌看著何薇姿口的鮮，登時全倒流，整個人都僵冷了。

何薇姿衝著虛弱的笑了笑，“我欠夏子涵的命，這樣……來還……夠不……”

的話沒有說完就忽然昏了過去。

夏如歌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傅奕銘抱著何薇姿衝出病房，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想過何薇姿會傷自己的，更沒想過讓何薇姿用命來抵命啊。

不知過了多久，夏如歌猛的回過神來，也趕跑去搶救室。

傅奕銘朝著走過來，低沉的嗓音泛著一冷意：“如歌，這件事到此為止。”

夏如歌嚨發，很想質問他怎麽到此為止？！

子涵的命能回來嗎？

然而開不了這個口，因為本不知道要什麽。

來之前，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要讓何薇姿付出代價。

可這個代價究竟是什麽呢？！也讓何薇姿去死嗎？

從來就不是那麽狠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麽狼狽的離開南城。

可當傅奕銘說出這句話，本能的想要反抗，恨他隻去顧及何薇姿。

但轉念一想，何薇姿是他現在的妻子，子涵是他什麽人？！

充其量不過是他前妻的妹妹，親疏一目了然，不是嗎？

夏如歌一言不發的轉過，離開之前聽到護士跟傅奕銘說：“傅先生，傅太太那一刀隻差半公分就刺中心髒，現在況危急，請您知悉手中的風險……”

後麵的話，並沒有聽到，因為已經上了電梯。

夏如歌心如麻，坐在醫院冰冷的長凳上想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

恨了何薇姿，之前對有多同，現在就有痛恨，可畢竟何薇姿也被毀了。

更何況，最恨的，是自己！

子涵是為了才會去那麽算計何薇姿，最後才招致殺之禍。

夏如歌正在想著，肩上卻忽然多了一件大，下意識的抬起頭，卻見顧澤站在後。

“顧醫生，我不冷。”

夏如歌說著，就要把服還給他。

可顧澤卻按住了的手，“如歌，你穿得這麽坐在這，會著涼的。”

“這裏背，積雪還沒化，寒風一吹刺骨的冷，你這麽怕冷，怎麽能坐在這呢？！”

夏如歌了自己的手，確實已經完全凍僵了，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站起，輕聲問：“顧醫生，能再麻煩你陪我走一趟嗎？”

“好。”顧澤不問去哪，因為心裏已經猜到。

夏如歌跟顧澤一起去刑警隊把夏子涵送去火化，之後把的骨灰都灑到了山上。

這是夏子涵以前的願，說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以後死了就把骨灰灑在山上，風往哪吹，就能去哪。

“顧醫生，子涵真的很喜歡你。”夏如歌定定的看著顧澤。

說這句話，有私心，希他能記住夏子涵喜歡過他，至能在他心裏給妹妹留一個位置。

哪怕隻是角落的一個位置。

顧澤“嗯”了一聲，“倒追我兩年，說過很多次喜歡我。”

“可是如歌，是兩個人的事，有權喜歡我，我也有權喜歡你。”

“喜歡你”三個字被顧澤說得極其自然，因為他不再想有任何的顧慮。

夏如歌僵了僵，微微沉下臉：“顧醫生，我們回去吧。”

顧澤看著的背影，長眸中閃過一落寞，對他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