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水潭后,雲開收穫滿滿。
同時,也真正意識到喬南岸這位掌門的高明之。
連夢中仙人的模樣都勾勒得清清楚楚,做足了準備將之與南華宗早已飛升靈界的某位前輩掛上了鈎。
但掌門卻沒有多加追問夢境中的任何細節與詳。
與其說,此次喬掌門是相信了的話,倒不如說純粹就是願意給一個機會。
對喬南岸這樣份的人而言,過程什麼的都不重要,他們在意的只是結果。
只要雲開的天之當真能徹底治好,宗門又可多出一名潛力無限的天才弟子,剩下的追問太多本沒有任何意義,實打實的好才是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南華宗弟子沉川穀之行統一出發的那天。
也就是這個時候,仗劍峰的大師兄葉子路才得知,雲開這個才剛剛鍊氣一層的記名弟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準備跑去沉川穀送死。
眼看著隊伍馬上就要出發,葉子路甚至都來不及叩關稟告師尊,只得立馬親自趕來攔人。
「雲開,你才剛剛踏鍊氣一層,本沒有自保之力,怎麼能夠去沉川穀冒險?快下來跟大師兄回去!」
葉子路是真的又急又氣,這姑娘心裏就沒有一點數,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嗎?
消息還瞞得夠實,一看就是故意的,這是明晃晃的就沒信任過他這大師兄呀!
要不是師尊強調過雲開這條命得護住,他才不想這閑心管這閑事。
因為去不去沉川穀完全自願,宗門並不強迫,所以就算報了名,臨出發前再改主意也是能夠作。
但問題是,雲開並不想回去。
「大師兄,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為我好,但我這次有不得不去的原因,所以對不住,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雲開當著眾人的面,好聲解釋道起來。
「之所以一直瞞著你,就是知道此去對我而言危險重重,大師兄知曉后必定不會同意。對不起大師兄,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直瞞著讓你擔心,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不去不行。還請大師兄原諒我這一回,若我還能活著回來的話,定當親自去給大師兄請罪,到時大師兄要罵要罰,雲開都心甘願。」.
聽到這一通番通達理的話,葉子路差一點怒氣沖頂,沒把自己給氣出個好歹來。
厲害呀,一下子就把他給架上去,平日倒是沒看出這師妹竟如此能言善道。
現在,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關心,更一點兒不想心,可問題是他不想沒用。
要真讓雲開就這麼去了沉川穀,最後死在裏頭,師尊知道后非得把他罵死不可。
葉子路也不傻,師尊雖並不重視雲開,也從未真正將這個記名弟子當正常徒弟對待,可上次卻是明確對他做出了要求:其他都無所謂,雲開的命卻不能丟!
「不行,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去,再有不得不去的原因那也比不過命重要。你可是我仗劍峰的弟子,你的命也並不僅僅只是你自己的,想要找死還得看我仗劍峰同意不同意!」
葉子路懶得追問雲開所謂「不得不去」的原因,只想直接將人帶回。
歸結底他以往還是對這所謂的師妹太好了,不然哪來這麼大的底氣當眾反駁自己。
以他仗劍峰大師兄的份,要強行帶人走是有那資格的,且這裏鬧出來的靜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葉子路並不想僵持過久,出這樣的風頭。
可誰知自己一手竟然沒有抓住雲開的胳膊,就這般直接被雲開避了開來。
「你……」
葉子路有一瞬間的怔愣。
也不知道是意外於雲開敢當眾對他如此不留面地抗拒,還是他一個築基修士主去抓一個鍊氣一層竟會失手。
「大師兄,請恕雲開不能放棄此行跟你回去。」
雲開退後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嘆了口氣略顯無奈鄭重說道:「對不起大師兄,我不僅是仗劍峰的弟子,更是南華宗的弟子。此事掌門已經同意,不然憑我一個鍊氣一層,負責報名登記的師兄們也不敢隨意應下。」
見狀,葉子路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盯著雲開反問道:「你到底為何非得沉川穀?這事又與掌門有何關係?你什麼時候見過掌門?」
「對不起大師兄,這些雲開暫時不能,若是大師兄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掌門求證。」
雲開沒有半點心虛,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讓旁人都無法責備,反倒覺得葉子路不太講理。
直視葉子路審視的目,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師兄是為我好,不過雲開雖能力有限卻也已踏上修行之路。為修者,再難再危險,腳下的路也得靠自己去走,不能為了一時安逸與命保障,永遠不去冒險。」
這通大義凜然的話一出,葉子路算是徹底被雲開堵了個滿滿當當。
一則,雲開已經是在明示這一趟必去與掌門甚至整個宗門有關。
二則,為修士,雲開要走自己的修行之路,再強行阻攔無異於是在干涉的修行。
綜上種種,別說此時來的是葉子路,就是秦天那位掛名師尊,也沒道理當眾再再把人給強扯回去。
葉子路只後悔平日裏不曾多多關注一下雲開的靜,但凡專門指個人盯著的話,今日他也不至於這般進退兩難。
「罷了,既然你非去不可,我也不能強做惡人擋你路。」
他打心底里已經怪上了雲開,只是不好當眾表。
雲開這次出去若丟了命,自己在師尊那兒絕對討不了好,不得要牽連。
正因為如此,就算他現在再怪雲開,反而還要忍痛破財:「這些你拿去用,不要捨不得,無論如何保住命最重要。」
三兩下,他將自己上備著的保命丹藥以及大把直接激發便能攻擊使用的符籙之類的,但凡雲開這個境界用得上,都通通塞進了一個新的儲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