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開慢一點！”王天輝說了一聲，便一直盯著街對面的瘦小影看。

“小伙子，你認識這小孩嗎？”司機看了一眼問道。

“不認識，師傅，你認識？”王天輝反問。

司機師傅笑著擺了擺手。

“我也不認識，不過總在這條街上看到，我孫也像這麼大，天天吵著要買這買那，被全家寵得跟小公主似的，跟我家孩子一比，這個小姑娘可憐喲。”

“師傅，那你知道住哪嗎？”

“那可不知道，不過你想知道的話，可以跟著去看看，我猜應該離這不遠吧。”

“好的，謝謝師傅了。”

王天輝多給了點車費便下車了，遠遠地跟著小孩。

他不敢上前，怕又傷了孩子自尊把嚇跑了。

一個小小的孩子，就要肩負養家糊口的重任太難了，雖然很有骨氣，但的骨氣會耽誤了。

如果沒看見就算了，讓王天輝上了，肯定要管的。

小孩把這條街的垃圾桶翻了個遍，收獲不太好，垂頭喪氣的放棄了，打算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在路邊攤看著包子猶豫了半天，最終買了兩個白饅頭，又在一個烤鴨攤上看了好久，直到攤主把趕走才離開。

王天輝一路跟著，買了包子買了烤鴨，最后跟著小孩走到了一個城中村。

這麼遠的路，王天輝都覺到有點累了，何況是一個瘦小的孩子？

城中村破破爛爛，很多建筑已經被拆了，到堆放著建筑垃圾，很多外來務工人員租住在這，環境臟差。

小孩拎著兩個白饅頭回到了連大門都歪了的破院子前，院子里掛著洗好的舊服，種著一些小菜，房子矮趴趴的，窗戶很小，采不好，黑的。

“爺爺，我回來了！”

小孩一邊開鎖，一邊高興地大喊。

費了半天勁，終于把有些銹的鎖頭打開了，小孩歡快地飛奔進了院里，一邊收服，一邊跟屋里的爺爺高興地說著這一天的收獲。

王天輝站在大門外，聽著心酸，滿腦子想著進去之后要怎麼跟小孩說話才不會傷到的自尊。

嘎吱！

小孩收好服，推門進去了。

“爺爺！爺爺！”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突然從屋傳來，王天輝顧不得許多，直接推開大門沖了進去。

昏暗的小屋里，堆滿了撿來的塑料瓶和廢紙板，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頭發花白，十分瘦弱的老頭窩在舊舊的被窩里，歪倒在床邊，小孩怎麼晃他都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王天輝急問道。

小孩回頭，噙滿淚的大眼睛看到王天輝的瞬間怔了一下，然后很快認出了他，直接跑過來拉住了王天輝的服。

“哥哥，我爺爺暈過去了，我拉不他，求求你救救他！”

小孩哭得非常傷心，臟臟的小臉都被淚水抹花了。

“別急，幫我把被子掀開。”

“嗯！”

小孩抹了一把臉，趕去掀開了被子，頓時一霉味撲鼻而來。

王天輝沒有嫌棄，直接背起老爺子就往外跑，小孩地跟在后。

跑到路上，攔了輛車，王天輝直接就把老爺子送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小孩一路跟著王天輝，把爺爺送進搶救室，看到手室的燈亮起了，依然沒有放松。

“哥哥，你說爺爺會有事嗎？”

小孩湊到王天輝跟前，眼神滿是驚慌害怕。

王天輝輕拍著小孩的肩膀說道：“別擔心，醫生會治好爺爺的病的，你只要在這乖乖的等著就行了。”

“嗯！”小孩點點頭，坐在了王天輝的邊。

是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只，看著都讓人心疼。

“哥哥，謝謝你救了我爺爺，我知道要花很多錢，但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的！”小孩突然轉頭對王天輝說道。

“你拿什麼還呀？”王天輝故意問道。

小孩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撿垃圾還，一天我能賺十幾塊錢，我每天都撿，總有一天能還清的。”

“那你天天撿垃圾，不用上學嗎？”

小孩地低下了頭，“我……我沒有錢上學，以前爺爺撿垃圾養我，現在爺爺病了，我來養他！”

“那你要養爺爺還要還我錢，你這麼小的孩子做不到的，哥哥給你想個辦法好不好？”

小孩點了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王天輝。

“哥哥出錢，讓你去上學，給你爺爺治病，等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再還給哥哥好不好？”

“啊？”小孩驚得站了起來，“那我長大還要好久呢？那可不行！”

“怎麼不行啊？肯定比你撿垃圾還得快，再說你撿垃圾的錢給我了，你爺爺怎麼辦呀？”

“可是……可是……”小孩沒主意了。

“你是不是怕自己學習不好，以后沒有出息，還不上哥哥的錢啊？”王天輝故意說道。

“才不會呢！我以前在班上一直是第一名！老師說我長大肯定會有出息的！”小孩驕傲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聽哥哥的，這樣爺爺的病能治好，你也不用去撿垃圾了，將來好好學習報答爺爺，再還哥哥的錢好不好？”

小孩想了一下，“哥哥，那我給你寫個欠條吧！”

王天輝笑了，“你還懂。”

小孩從隨攜帶的破包里找出一張皺的紙和一個鉛筆頭，給王天輝寫了一張借條。

這個借條也只是個象征意義，寫得不對，甚至連金額都不知道多，小孩是未年人也不生效，王天輝完全是為了小孩的自尊考慮才接了。

這時手室的燈滅了，老爺子被推出來了。

小孩跟著老爺子去了病房，醫生把王天輝留了下來。

“醫生，老爺子的況怎麼樣？”

“況不太好，冠狀脈粥狀化，出現了心梗死的癥狀，幸虧送來的及時，要不人就救不過來了，現在唯一的治療方案就是盡快進行心臟搭橋手。”

“那手費用呢？”

“至要十萬元。”

“那我知道了，我去繳費，你們盡快給老爺子安排手吧。”

“小伙子，你真是個孝順孩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痛快的呢。”

“呵呵。”王天輝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