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為之!”
杜為民放下這句狠話,就帶著顧輕和杜鵑驕傲地走了。
沈回來時,見杜若半躺在病床上,面有些不好。
沈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若搖頭,“不是,是杜為民剛才來過了。”
沈了然,肯定是杜為民說了什麼,才惹得杜若生氣。
“別生氣,”沈安,“他不值得。”
杜若隨意點點頭,語氣平淡地說:“杜為民是來炫耀的……”
杜若輕描淡寫地把那一家三口說的話,簡單地說了一遍。
沈聽完,氣得想打人。
沈坐在床邊,眼神真摯,似想讓杜若看到他的真心,“我會幫你!”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杜若點頭,“我知道。”
“其實……”沈沉思片刻,忽然低嗓音在杜若耳邊說:“我這幾天看到杜為民經常去周公海家里。”
兩人此時挨得極近,近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能聞到對方上散發出來的清新、淡雅的味道。
沈嗓音低沉,且充滿了磁,在杜若耳邊低語時,更多了一說不出的。
惹得杜若不耳熱起來。
沈也沒好到哪里去,看到杜若圓潤白皙、致可的耳朵,腦海中不自生出一想要咬一口的沖。
沈把話說完,忙偏過頭,不敢看杜若。
杜若也是垂眸,臉頰微紅,“你是說……杜為民和周公海勾結?”
談到正事,沈努力保持清醒,點頭道:“我已經查到了周公海收賄賂的證據,本打算明天把證據移上去。”
“張廠長干得好好的,突然被調走,這件事我覺跟周公海不了干系。”
“杜為民被破格提拔為廠長,這件事也著蹊蹺。”
“若杜為民結上了周公海,才得到廠長的位置,那倒是不奇怪了。”
杜若點頭,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杜若說:“明天,我跟你一起調查。”
“不行,”沈嚴肅拒絕,“你還沒好,這些事沒有你的重要。”
“相信我,”沈直視杜若的眼睛,“這件事給我。”
兩人四目相對,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而沈眼中的慕與維護更是毫不掩飾地展現給杜若看。
杜若心生,終于點了頭,“好!”
“周主任您嘗嘗……”杜為民親自給周公海倒了杯茅臺,態度十分殷勤,“這瓶酒我可是珍藏了十年,一直不舍得喝。”
周公海臉上掛著淡笑,抿了一口,口綿,齒生香,滿意地點頭,“很不錯。”
“您若是喜歡,”杜為民立刻說道,“我以后再給您送。”
“哎呀,”周公海假模假樣地推辭道,“這多不好。”
“這沒什麼不好的,”杜為民一臉認真地說,“您是懂酒的人,酒贈英雄,這酒杯您喝了,那也是這酒的榮幸。”
“被我這種俗人喝了,才是它的不幸啊!”
周公海角揚起一個滿意的笑。
這馬屁拍得太舒服了。
“對了,”周公海一邊喝酒,一邊問,“杜若你打算怎麼理?”
杜為民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周公海不失笑出聲,問:“同意了?”
“沒有,”杜為民說話時,語氣極為冷漠,“那個孽障一向都有些不知好歹。”
“于是,我決定開除,讓回鄉下去,眼不見為凈!”
周公海端著酒杯,一臉沉思。
杜為民看出周公海另有打算,忙問:“您另有安排?”
“嗯,”周公海點頭,然后說,“就這麼讓走,未免太便宜了。”
杜為民一副您說得太對的表,同仇敵愾道:“可不是。”
“我真想把這小畜生關到牢里去,讓好好吃幾年得牢飯。”
“火災的事跟關系不大,”周公海語氣緩慢地說,“想因此就定的罪,很難。”
杜為民認同地點頭,“您說怎麼辦?”
周公海笑了笑,笑容不達眼底,著幾分險,“讓去云南吧。”
“云南?”杜為民驚訝,“讓去兵團?”
“不是,”周公海搖頭,“好像是高中畢業,就以下鄉知青的名頭,把下放吧。”
杜為民驚喜,“這倒是個好主意,不愧是周主任,您果然智謀超絕。”
被杜為民馬屁拍得高興的周公海,假裝謙虛兩句,“哪里,哪里。”
“云南山高路遠,原始林連綿不絕,里面危險重重!”
“毒蟲蛇蟻、疾病天災,每年都會死些倒霉蛋。”
“杜若再強也不過是個孩子,把困在那,看還怎麼翻出天來!”
杜為民連連好,“我看行!”
兩人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越說越高興,喝了不酒。
等杜為民離開周公海家里的時候,天已黑。
杜若躲在不遠的湖口,手里拿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雖然沈說:讓杜若好好休息,把事給他。
可杜若哪里閑得住,不把杜為民親手拉下馬,又哪里甘心。
于是,等沈一走,杜若就悄悄離開了醫院,跟蹤杜為民來了周公海家里。
把杜為民藏在報紙里,帶到周公海家的茅臺酒,用相機拍了下來。
三天后;
杜為民再次來看杜若。
“經過廠委會開會,決定給予你開除的分!”
“同時,為了支持上山下鄉運,組織給你報了名,讓你去當下鄉知青,想來你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杜若冷笑,“誰說我沒有意見?”
“有意見也沒用,”杜為民神態從容,笑得有幾分得意,“知青辦已經給你下了通知,你是非去不可。”
杜為民把通知放到桌上,哼著小調,高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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