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平道路,走來春的腳步;
祝福你的明天,有個燦爛的前途。
愿云雀和孔雀,為你翩翩歌舞;
萬里錦繡來編織,你遠大宏圖。
哎……啰啰哎……
曲調依舊歡快,旋律優聽依舊,被杜若清澈不含一雜質的嗓音唱出來,更多了幾分昂揚、大氣!
歌詞簡單直白、字字句句都表達了杜若對工人同志們的祝福和好愿。
一曲完畢,工人們掌聲雷,歡呼聲像是要把食堂的屋頂給掀飛,離老遠都能聽到。
顧輕在紡織廠后門等了約半個小時,終于聽到了敲門聲;
三長兩短,正是約定的信號。
顧輕忙上前把門打開,一個黑人影飛快閃進門。
顧輕一邊鎖門,一邊不滿的抱怨,“怎麼才來?”
白德明隨口說了句,“自然要等天黑了,不然被人看到了,你能得了干系?”
顧輕輕哼一聲,把一套藍工裝遞給白德明,“趕換上,跟我走。”
白德明接過服,也不避諱,直接當著顧輕的面,就把服套在了上。
等白德明穿好服,顧輕領著他繞過人多的大路,專走僻靜的小道,直接到了食堂。
此時食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分外熱鬧。
顧輕看向白德明,“你打算怎麼做?”
白德明一雙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像是發著,著兇殘與野,他側過頭沖顧輕惻惻的笑了笑,
“你說:食堂如果著火了,能燒死幾個?”
顧輕臉一下子白了,說話時聲音都在抖,“你...不要來。”
白德明瞟了顧輕一眼,不咸不淡的說了句,“看把你嚇得。”
“事不鬧大,不讓那個臭丫頭背負上人命,你怎麼要的命?”
顧輕一臉糾結,靜默不語。
白德明輕哼一聲,語帶嘲諷,“你整天嚷著要為兒報仇,事到臨頭,卻退了,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顧輕聽到白德明提到杜鵑,腦海中不自出現杜鵑躺在床上,一臉絕的樣子。
的兒還那麼年輕,的未來本可以前途無量,全被那個鄉佬給毀了!
一定要給兒報仇。
顧輕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抬頭看向白德明,“你想怎麼做?”
白德明贊賞的看了眼顧輕,“眼神不錯。”
接著才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進食堂的后廚?”
廚房有后門,只是此刻后門已經從里面反鎖,他們進不去。
顧輕想了想道:“我去試試。”
白德明面無表的看著顧輕,突然前傾,一張臉幾乎跟顧輕的臉著。
顧輕嚇了一跳,忙后退。
白德明語氣強,“不是試試,而是一定要辦到!”
顧輕咬,最后點了點頭,“好,你在后門等著。”
顧輕說完,不敢再跟白德明對視,轉去了食堂。
食堂里面全是人,顧輕好不容易到前面,進了后廚。
后廚所有的人都在前面,看杜若表演。
此時,杜若正好在唱好日子。
這首歌廠子里的人早已耳能詳,跟著杜若一起唱...
顧輕跟后廚的幫工孟槐花比較,好不容易找到人群里的孟槐花。
此刻孟槐花正跟著杜若唱歌,唱的正高興時,突然覺有人正在拉扯自己。
孟槐花一臉怒氣回頭,在看到是顧輕的時候,瞬間變臉,臉上堆滿了討好與諂。
顧輕看著面前沖自己笑的老臉,心中覺一陣膩歪,面上卻還要裝作溫和有禮的模樣,指了指后面。
孟槐花雖然不想走,但沒辦法,把走的是廠長夫人,不敢不聽,只好跟著顧輕來到后廚。
隔了一道墻,聲音小了些,兩人說話也不用很大聲,就能聽見了。
孟槐花一張臉笑了花,“顧主任這時候找我有事?”
顧輕點頭,一臉嚴肅,“那個杜若在食堂表演,也沒征得廠長同意,我來看看況。”
孟槐花驚訝,“咦?沒有征求廠長同意嗎?”
“可是,范主任說:廠長已經同意了啊!”
顧輕冷眼看著孟槐花,語氣幽幽,“張廠長同意了,可杜廠長還沒同意呢!”
孟槐花瞬間了然,又見顧輕面不好,當即說話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那您找我是...?”
顧輕沒有回答孟槐花的問題,而是先在后廚轉了一圈,“這麼多人在食堂,怕出問題,來找你了解一下況。”
孟槐花立刻拍著脯說:“那您有問題盡管問,我保證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好,”顧輕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詢問,“這表演幾點開始的?”
孟槐花仔細想了想,“快八點半了吧。”
顧輕又問,“來了多人?”
孟槐花尷尬的笑了笑,“顧主任您這不是為難我嘛,我大字不識一個,這食堂這麼大的地兒都是人,我哪里數的清啊?”
顧輕不高興的一瞪眼,“你既然數不清,就去找個數的清的來!”
孟槐花一見顧輕生氣了,也不敢反駁,立刻應了聲,“那您稍等,我這就去。”
等孟槐花一走,顧輕立刻把后門的門閂拿開,打開后門放白德明進來。
白德明進來后,顧輕做賊心虛般的朝周圍看了看,見無人,這才放心,又把門閂好。
“你先躲起來,”顧輕低嗓音,“一會兒還有人來。”
白德明沒有廢話,直接找了個柜子躲了進去。
白德明剛進柜子,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顧輕努力平復自己過快的心跳,臉上盡量保持平靜。
來人是管理食堂的錢主任,錢援朝!
錢援朝四十多歲,長得白白胖胖,看起來很和氣。
看到顧輕,錢援朝臉上出熱的笑,“哎呀,不知道顧主任大駕臨,不然,我一定前去迎接啊!”
顧輕被說的臉有些紅,錢援朝為人和氣,在廠子里人緣極好,顧輕也認識他。
“錢主任不要開我玩笑啦,”顧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今天來,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食堂聚集了這麼多人...”
“這場演出又沒經過杜廠長的批準,有些擔心,才過來問問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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