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喬明舒和喬聽南幫著安喜收拾桌子。

安喜把人都攆出去，讓他們年輕人上外邊兒玩去。

“爸，媽，那我們出去了。”喬家兄弟姐妹五個，加上個顧飛英和徐堯，七個人聲勢浩大地出門。

他們沒跑遠，就在離家不遠的廣場溜達。

這個點兒，有些打扮時髦穿著喇叭牛仔的男男帶著收音機，在廣場跳舞。

“這個好玩兒，我們也去。”喬明舒還蠻喜歡跳舞的，拉著徐堯就加。

喬振清被喬振遠這個弟弟拉著去給大家買汽水。

喬振江把顧飛英拉到一邊，神神，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喬聽南對跳舞沒興趣，又嫌去買汽水要過馬路好麻煩，看到不遠有鴿子，就過去看鴿子。

坐下不到兩分鐘，邊就多了個人。

扭頭一看，愣了下。

“看到我很驚訝？”高佳雯朝喬聽南笑笑問。

喬聽南搖頭，笑著說，“有點兒，沒想到這麼巧，佳雯姐也來這兒玩。”

“我二哥剛被小遠拉著去買汽水了，一會兒就回來。”又說了句。

“我知道，我看到了。”高佳雯道。

看到了？

的回答有些超出喬聽南的意料。

但馬上就想明白了。

高佳雯是故意等二哥走開，才來找。

“佳雯姐，你專門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刻意強調“專門”這兩個字。

“嗯，我想跟你談談。”高佳雯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

接著，也不等喬聽南問想談什麼？

高佳雯直接就說，“我喜歡振清，我家人對他也很滿意。如無意外，我跟他會結婚。”

“那太好了，恭喜你們。”自家二哥的終大事有了著落，喬聽南由衷地替他到高興。

“你恭喜得有點早。”高佳雯接下來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把喬聽南的喜悅全部澆滅。

看著喬聽南說，“我爸媽不在乎振清家世普通，也不在乎我未來婆家能否幫到我們小兩口。但他們決不允許我未來小姑子是個罪犯！”

“罪犯？”喬聽南懵了。

聽不懂高佳雯話里的意思。

愣神后，才跟確認，“佳雯姐，你說，我是罪犯？”

“你難道不是？”高佳雯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什麼時候罪犯了？佳雯姐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這麼往我上潑臟水。”喬聽南怒不可遏，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見這副模樣，高佳雯的反應只是勾冷笑，“王文博真的試圖強暴你嗎？難道不是你怨恨他薄寡義，朝三暮四，故意設局陷害他？”

“我沒有。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派出所問。王文博親口承認，還能作假？”喬聽南都被氣笑了。

高佳雯這是什麼意思？

說自編自導，演了一出被王文博強暴的戲，就是為了把王文博送去坐牢？

難道王文博和警察都是傻子嗎？

說什麼就是什麼，王文博不會反駁？警察不會去查嗎？

“假如，王文博改口供了呢？又假如，那個負責辦這起案子的警察，發現了新的證據證明是你故意算計呢？”高佳雯看著問。

“你威脅我？”喬聽南后背發涼。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高佳雯？

“陳述事實，你要是沒做過，怕什麼？”高佳雯臉上依舊帶著笑。

不過這笑，卻讓喬聽南后背發寒。

短暫沉默后，問高佳雯，“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對？

是做錯了什麼？

還是哪里得罪了？

“那天，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高佳雯不是問，而是陳述。

沒得到答案，高佳雯也并不在意。

繼續說，“振清很優秀，人品好，有責任心，有有義，上面決定給他提干，他未來前途一片明。”

喬聽南想說，這難道不好嗎？

仿佛看穿心的想法，高佳雯道，“是很好，可他心里裝了太多人。分到我上的心思就了很多，尤其是你這個經常被他提及的妹妹。”

“我不喜歡你，不，確切地說，我很討厭你。”

“討厭振清總記掛著你，討厭你挽著他，討厭他給你挑禮比給我買東西更用心，討厭……”

……

聽著細數對自己的討厭，喬聽南腦子里全是問號。

忍不住打斷說，“他是我哥，親哥。”

“親哥又怎樣？你是沒手沒腳還是沒有爸媽？為什麼要讓別人的對象為你心？為什麼要花別人對象的錢？你讓我覺得惡心。”

高佳雯臉上的面有些裂開，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猙獰。

喬聽南快要裂開了，但還是要耐著子跟解釋，“如果你在意這些，我以后會注意。”

“晚了。”高佳雯道。

接著，上下打量喬聽南一番道，“你也不小了，趕找個人嫁了。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出嫁。”

喬聽南知道話還沒說完，安靜等著下半句。

果然，就聽高佳雯角勾起一抹冷的笑對說，“如果你不嫁人，那就去坐牢好了。”

“我二哥不會允許你這樣做。”喬聽南真心覺得高佳雯腦子不太正常。

親兄妹好也吃醋？

那是親哥。

一個爸媽生的，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分的親哥。

竟然因為那種荒謬的理由，讓自己嫁人和坐牢二選一，不是有病是什麼？

“他不會知道的。你也不會把我們今天的對話告訴他，畢竟，你不是只有他一個哥哥，你也不想家里其他人出事，對吧？”高佳雯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威脅。

“你就不怕我二哥知道后，會恨你嗎？”喬聽南不敢賭，算是看出來了，高佳雯就是個瘋子。

跟正常人你可以講道理，可以好好談。

跟個瘋子你怎麼談？

“南南，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高佳雯說這句話時，笑得極溫。

說完，起離開。

走了兩步，又轉過，沖笑笑說，“我沒跟你開玩笑，過兩天，你會收到我為你進行準備的禮。”

看著遠去的背影，喬聽南渾如同被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