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希和林慧珍倆人一齊去醫院的大廳里辦了住院手續,又去外邊買了些在醫院住院需要用的洗漱用品后,回到了病房裏。
因為已經確診,並且是決定要進行治療,所以方世澤被安排轉了科室和病房,新的病房和科室比起剛才在急診科的時候要安靜得很多。
病房裏一共三個床位,但因為病人,所以就只住了方世澤一個病人,於是前來看方世澤的眾人都坐在病床上和方世澤說著話。
眼看著方知希拎著東西進來后,方世澤看向方知希,臉上帶著格外慈的笑。
梁樊夫妻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道別離開。吳群則是以要煙為由出了病房,吳鈺菲則是跟著林慧珠去走廊。
病房裏眨眼就剩下了方知希和方世澤父倆。
「你舅舅都跟我說了。」方世澤主開口。
方知希抿雙,並沒有說話。
「我剛才也去和醫生聊了,醫生說我現在是早期,做了手之後接化療的話,痊癒的幾率還是非常大的。」方世澤繼續說道,聲音格外沉穩。
方知希沉默著,拿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床邊,微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
「說說話吧。」方世澤。
「說什麼...」方知希終於出聲,只是說話時聲音是抖的,聽上去就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方世澤長舒了一口氣,靠坐在床頭,目看向病房外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空,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
「當年你媽媽知道懷有你的時候,高興壞了,興得一整夜都沒怎麼睡。」
方知希聽著,慢慢抬起了頭。
方世澤著窗外,眼神在想到自己回憶中的那人後逐漸溫起來,一抹淺笑掛在臉上。
「但是後邊,又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的病會傳染給你,因為你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孩子,要是你也因為得了病的話,可能真的會放棄了生命也說不定。」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一直追著醫生問,把醫生都問煩了,直到確定癌細胞真的不會擴散危害到你的時候,才好不容易鬆口氣。」
「那時候,整天都在期待你能生下來,期待你能夠一聲媽媽。」
方世澤的聲音是中年人那樣的低沉,因為常年當老師的原因一字一句都說得格外清楚,彷彿是一個說書人,在帶領著方知希去當年的一切那樣。
「您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方知希問,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說完話之後抿雙的模樣幾分倔強。
方世澤嘆了口氣,「就是突然間想到你媽媽了,很想很想,那時候我答應過,會把你好好養長大,看著你好好生活的。」
「如今,你還沒徹底長大呢,所以我相信,你媽媽會保佑我的,這麼你的一個人,怎麼會捨得丟下最心的兒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世上呢。」
方知希聽完,別過頭去,默默閉上眼睛,到眼淚從臉頰過隨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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