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被救出來之後,整座城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不是說天樞這個人有多麼重要,是因為戰爭就要來了。
城裏的人,稍微有點家資的,已經開始琢磨出去避難的事了,貧苦一些的人又不能一直在家裏躲著。
一時間,只見碼頭上苦力驟然多了起來,吳先名也一改之前的閑暇,重新被起用。
「三天後攻城,勸吳改弦。」
這是平安收到的最後一則消息,只是消息上的容,卻讓人不知該如何去辦。
誰都知道吳先名是元老,只怕不是輕易就能勸說的了的,這個任務不可謂不艱難。
平安燒掉紙條,按照原來的打算出門去了,剛走到小花園,忽然察覺到一不對勁的地方。
這園丁什麼時候居然換了人?平安心裏頓時提高了警惕,這個時期,家裏為什麼會新進了人,這會是誰的人?
張帆的人?還是上面的人不放心吳先名特意派來監視的?平安不由想道,不管是誰的人,以後行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了。
腳步一轉就走了過去,不管是誰的人,總歸心裏要有個數,至要清這人的路數,可別出手!
「這花開的倒是艷麗,是什麼花?」平安走到離這園丁還有一米多的距離上,站定,問道。
那園丁聽到平安的聲音頓了下,低聲回到:「這花紅豆。」
平安愣住了,什麼鬼?當是個傻子嗎,什麼時候花居然還有這個名字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最相思!」
園丁輕聲念了兩句詩,緩緩抬起頭來,不是秦紹安還能是誰!平安看見他的臉,登時就面一變,警惕的看了眼周圍,好在沒人注意。
這一刻非常謝自己有養去花園裏溜達的習慣,不至於引人注目,秦紹安說完就歪過頭去做自己的事。
平安也沒往前湊,站在原地,低著頭,好似真的在看著花園的花,裏卻問道:「你來做什麼?」
秦紹安手上的作不停,低聲回道:「我來找我的未婚妻。」
......
平安不由得了手中的花,同樣小聲回道:「這裏沒有你的未婚妻,你怕是找錯了地方。」
「有,就在這!」秦紹安低喝了一聲,有些惱怒。
「這裏太危險了,我來帶走。」
得知三天後攻城,秦紹安等潛、伏人員頓時忙碌起來,而他,也被分配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掩護撤離。」
誰實話,這個任務倒是蠻符合他的況,做臥底,潛、伏下來不是他的風格,他是軍人,只適合在戰場上。
他這次之所以來到平津也是因為護送的關係,但沒想到,進來容易,出去卻難了,沒辦法,只得在這裏呆了下來。
但人手本來就不夠,他自然而然也就被啟用了,而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混進吳家,協助其他同志策反吳先名,他要做的就是安保工作。
他知道秦嗣瑾了吳先名的四夫人,他很心痛,他很悲哀,沒想到十年之後再相見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過的姑娘,他只是真心不希吃苦,不希死在這場戰爭里。
他覺得十年前沒有帶一起走,是自己做過的最後悔的事,那之後的日子裏,他不會想要同樣的事再發生。
他想著,如果能讓秦嗣瑾也跟著一起勸說吳先名,功的把握是不是會更大,等事結束之後。
如果秦嗣瑾還願意跟著他,他會照顧一輩子的,畢竟,這是他真正過的姑娘。
平安會不到秦紹安複雜的思想,聽到他說帶走這樣的話,心裏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這人在不知道自己份的況下,還能想著來帶走,這是不是說明他也如自己一般念著舊。
悲的是,他似乎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姨太太份,沒有問分開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問是不是出於自願,沒有,什麼都沒有!
「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平安沒有看他,時間太了,沒有留下來跟他敘話,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一句。
......
吳先名的府邸早就在嚴的監視中,不知道秦紹安是怎麼混進來的,但絕不是久留之地。
平安的份是保的,一直屬於單線聯繫,秦紹安不知道的份,卻跑來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由得紅了眼眶。
提好手裏的食盒,去給吳先名送飯,如果不去的話,想不到還有什麼機會可以見到他的面,這段時間,這位是一直沒有回家的。
經過層層上報,平安順利的來到了吳先名的辦公室,這一路上,整棟樓都戒嚴了,各個出口都有重兵把守。
平安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吳先名回來,立馬站了起來,端起茶杯遞過去,溫聲道:「您先喝點水歇歇。」
「你怎麼來了?」吳先名坐在沙發上,問道。
「我要是不來送飯,您這不完了嗎!」
平安心疼道:「這才幾天不見,您的臉都瘦了一圈。」
吳先名笑了下,臉上的神也溫和起來,平安立馬把飯菜端了出來,道:「什麼也別管,先吃飽再說。」
「嗯。」吳先名接過筷子,風捲殘雲的掃了一通飯菜。
「怎麼這個樣子?您的書都不管的嗎?」平安惱火道。
「跟他沒關係,」吳先名擺擺手,嘆了口氣,道:「戰事吃,錢糧已經供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吃喝。」
「錢糧吃?」
平安低呼了一聲,擔心道:「那戰事......」
「恐怕不妙啊!」
吳先名低聲嘆了口氣,道:「這仗,只怕是打不贏了,人心都散了。」
「讓那起子蛀蟲都吃到了自己的腰包里,現在倒好,他們倒是想一走了之,只剩下幾萬將士和全城的百姓在。」
吳先名越說越惱火,見平安擔心不已,他頓時苦笑一聲,和說什麼呢!徒增一個人跟著煩惱罷了!
「你先回去吧,」吳先名拍拍的手,認真道:「無論怎樣,我總會護你周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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