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外界已經吵翻了天了，漫山遍野都是黑張磊的人，在這個圈子裏混的，甭管是導演還是演員，只要你往上爬了，自然而然就擋了某些人的路。

平日裏沒什麼問題還好，一旦出點什麼事兒，明裏暗裏的全都出來了，誰都想上來踩兩腳。

更別說，張磊的脾氣確實不是很好，也沒得罪人，尤其是那些想演他的戲，但被他無拒絕過的人，趁著這個機會上來黑他的也不是沒有。

張磊回到劇組，因為之前出了事故，劇組被半封閉起來，不準人隨意進出，道組負責人，高聿秋，他們三人聚集在張磊的房間，都沒外人。

房間里煙霧繚繞的，大家的心都很不好，高聿秋起，把窗戶打開了一點兒氣，看到酒店外面還蹲守著不狗仔呢！

道：「現在要怎麼辦，一直不出聲也不是個事兒啊，網上的風評對咱們十分不利，全是沖著張導來的，咱們是不是先發個聲明澄清一下！」

張磊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它按在煙灰缸里，從鼻子裏吐出兩煙，往後一靠，陷進了沙發里，擼了兩把頭髮。

整個人煩躁的不行，他冷聲道：「先不用，就這麼著，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上躥下跳的。」

「可是，現在網上一面倒全是指責你，指責咱們劇組的，任由它發展下去，局勢很不利啊！」

高聿秋不同意，認為沉默是金已經不適合用在這裏。

張磊沒回答他，看向道組組長，他道：「老李，你也跟了我十幾年了，從我獨立執導第一部電視劇開始，你就跟在我邊。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平時三令五申的強調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可你呢，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嗎？」

張磊最後一句話是吼著說出來的，老李嚇了一跳，委屈道：「我放在心上了啊，導兒，我從出師就跟著您，您的話我一直都是當聖旨聽的，可我真檢查了啊，昨晚上還是我親自檢查的，我也真不知道它為啥就斷了啊，怎麼就能斷了呢？」

......

「人家姑娘才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這次是運氣好，這要是真出點兒啥事兒，是你負的起這個責任還是我負的起？」

「咳咳！」

從進到這個房間，張磊就一接一的煙，生生把嗓子都啞了，他喊了這麼一句，聽起來頗有些聲嘶力竭的覺。

老李簡直都要哭了，就差賭咒發誓了，「哎呦我的導兒啊，我真檢查了，不是我，我們道組一共去了三個人一起檢查的，真不可能出錯。」

張磊擺擺手，他也不想聽了，就這麼著吧，他無力道：「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威亞被人生生割斷，你說你檢查好了，就算我信你的人品，外邊的人能信嗎？」

「不是，我...」老李急的破口大罵，「我草他媽，誰特麼乾的誰不得好死，讓我知道是誰，我非把他打折！」

「行了，在這賭咒發誓的，有用嗎？」

高聿秋冷冷的道：「有這個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要是知道還用的著這麼鬧心嗎？你這不廢話嗎！」老李蹲在地上，沒好氣道。

「老李！」

高聿秋和緩了語氣，道：「咱們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了，我和張導當然知道你的為人，也相信這件事跟你無關，但我們相信你，不代表別人也相信。

這事兒明擺著是人為的，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咱們這戲就沒法拍了，連演員的人安全都不能保證，以後還有誰敢跟咱們合作，還有誰跟投資咱們的戲，跟著張導吃飯的有上百人，豈不是都是失業了，你想過他們嗎？」

「停停停！」

老李忍不住說道：「你說的也太嚴重了，再說下去我都要一死以謝天下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事的嚴重，不要抱有僥倖心理。」高聿秋道：「你是沒問題，你敢保證你邊的人也都沒問題嗎？」

「我...」

老李頓住了，他不敢保證，也保證不了。

......

「那不就結了，你還吵吵個什麼勁兒？嗓門大你就有理啊？」高聿秋冷靜道。

老李不吭聲，高聿秋接著說道：「我記得昨天跟著你一起去檢查的有一個新來的學徒吧？」

「昂，是有一個，咋了？」

「上午最後一遍檢查威亞的好像也是這個人吧？」高聿秋看著老李，沉聲道。

老李跳了起來，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是他，這孩子膽子特別小，他不可能幹這種事兒！」

「你就這麼肯定？」高聿秋問道。

「當然了，這孩子不煙不喝酒的，好的很，平常幹活還勤快，我都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好好培養他來著，他沒這個必要啊！」老李忍不住替他說好話。

「哦？」高聿秋道：「真有你說的這麼好？」

「可我怎麼聽說他喜歡看直播，還打賞了不錢！」

「現在這年輕人喜歡看個直播咋了，我還看呢！」老李反駁道。

高聿秋也不跟他犟，直接道：「喜歡看直播沒什麼，但借錢打賞就過分了吧！」

「什麼？」老李懵，「借錢打賞？什麼意思你是？」

高聿秋說道：「我偶然間聽幾個年輕人說的，就說起道組有個學徒特別喜歡看直播，已經打賞了好幾萬了，頭些日子，好像是平臺搞了個什麼活吧，他和人杠上了，為了給主播撐面子，借錢去打賞，這事兒可都傳遍了，你不知道嗎？」

老李一懵，我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高聿秋接著道：「他不僅借錢打賞，還在前幾天把錢還上了，他一個月才多工資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老李皺著眉頭，他也不是傻子，這個事太反常了，一看就不對勁，「但這跟威亞斷了有什麼關係？」

「這就得問他了，」高聿秋淡淡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李不解道：「這事兒連我都不知道，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你就別管了。」

高聿秋心道了，我能告訴你，是因為我在劇組埋了間諜嗎，是搞公關工作的，了解一切消息是必須的。

瞞上不瞞下是傳統，必須要掌握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