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紹傑愣了下,“什麽?你在說什麽?”
顧兮臉蒼白了下,那句問話裏頭太多諷刺的意味,鼓起勇氣,執著的抬起頭看著對方的眼睛,“我是真心喜歡遲景曜的!”
“喜歡也沒用啊。”遲紹傑鬆開手,顧兮握著自己的手腕,上麵一圈紅。
“我知道……”顧兮喃喃了句,“我也沒想過要怎麽樣,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也罷,我真的喜歡他。”
遲紹傑忽然間有點尷尬,麵對一個孩子這麽真摯的告白,應該不像是有假?他意有所指的說了句:“既然你知道無法有結果,也別太在意過程了,這樣隻會讓自己苦。”
顧兮不明白,看著遲紹傑轉離開的背影,始終站在巷道裏頭怔怔的看著外麵的藍天。無法有結果,就別太在意過程……探頭看見遲景曜等了一會,直到遲紹傑進去,兄弟兩才一起進了電梯。
忽然間有點驚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夜裏頭始終無法眠,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請假雖然功了、明天也可以直接飛到F城,但想起遲紹傑的那句話,就如鯁在,怎麽都安心不了。
顧兮看了眼時間,晚上2點鍾,突然間很想見遲景曜。
顧兮悄悄的爬了起,又悄悄的到門邊,把手機揣到自己的睡口袋裏,走了出去。
外麵很安靜,樓道中隻有昏黃的路燈在一路指引。看不見星和月亮,顧兮深呼吸了下,很害怕會吵醒別人,小心的走著,一直走到遲景曜的房門前。
裏麵還傳來的敲字聲,顧兮估計他又沒睡,手擱在門板上輕輕的抬起,又放了下來,心頭的惴惴不安隨著中暗暗響起的敲打聲,逐漸蔓延擴散到全的五經八脈。
可是明天就要出發去F城,如果不見,就是七天不見。
人都是那麽貪心麽?一旦得到一點,就會想要很多。就像現在的顧兮,是多麽的希能夠每天待在遲景曜邊,可正如遲紹傑所說,這是本不可能的結果,又何必去貪其中的過程。
可正是有過程中的酸甜苦辣,才會知道有沒有結局。如果連過程也不去經曆一次,那豈不是永遠都沒有結局。
即便是錯誤、落寞、痛苦、無助的結局,也好過從未曾在一起。
顧兮剛又抬起手,卻聽見裏麵傳來遲景曜接電話的聲音。
聽不清對話,約約傳來遲景曜的歎氣。顧兮奇怪,製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耳朵在了門上頭。
“嗯。我知道。你那現在是白天,但我這裏是晚上2點。”
“誰告訴你的這件事?”
顧兮心陡然一跳,這件事……難道是自己和遲景曜的事?總覺著這電話和自己有些關係,所以聽的更加專注。
“你放心。”遲景曜淡淡的聲音就和他周的氣息一樣那麽疏淡,隨著凳子轉的聲音,逐漸有腳步聲響起,“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
顧兮突然愣在原地。
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
這句話在腦海中反複了無數次,就像電影回放一樣,連他後麵說的話也再聽不清楚。雙不停的抖著,即便是,也控製不住的開始輕。
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
早應該非常清楚,又何必在意。
不能不在意啊,這是的男人。顧兮口口聲聲的喜歡,早已經升華了意,又怎麽能不在意。雖然藏起了更深的那句話,再不敢說出來,隻因為無論說多次,也隻是這樣的結局:我就是隨便玩一下,不會認真。
顧兮抑住眼淚,強行仰頭吸了口氣,如何也止不住,淚流滿麵。學著以前遲景曜對待自己那樣,拚命的住自己的鼻子,結果還是痛苦蹲到了地上。
其實知道自己這麽傷心的原因。
因為遲景曜和以前的他有了太大區別,他的掠奪、他的獨占、還有他淺淺的關心,都已經讓遲鈍如,也有了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又何必那麽傷懷。
門緩緩打開,顧兮的眼底出現了一雙鞋,再緩緩往上看,就是遲景曜那張冷漠如初的麵容,顧兮死死的咬著牙關,掙紮著站起,向後退了一步。
“進來。”遲景曜命令。
顧兮搖了搖頭,轉過想走,卻又被從後頭強行拉住,直接被扯進了房間裏頭。
“你都聽見了?”遲景曜從電腦旁邊取了煙點上,眉眼不,隻是微垂眼眸,看不見他眸中的緒。
顧兮苦笑了下,“聽見了一些。”
“你什麽時候有了聽的習慣?”
“我明天要去F城,本來想著臨走前來見見你。”顧兮又向後退了一步,“我隻是想來見見你……”
聲音中的哭腔越來越濃,房間裏頭一時間陷了沉默當中。遲景曜的煙在暗的房間裏,明明滅滅,屢屢。
“有那麽難過麽?”遲景曜彈了煙灰,問:“哭的這麽可憐,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顧兮著麵龐,拚命的搖著頭又點著頭,逐漸哭的有點不過氣。
遲景曜把煙掐滅,好半天才說了句:“你是因為對我還有期待麽?”
顧兮忽然間止住了淚水,是啊,本來就說好的關係,是自己陷得太深,如果不是因為對他有所期待,怎麽會這麽失。希遲景曜也能喜歡,就像在意他那麽在意自己。如果都是玩一場,不需在意,又何必傷心至此。
遲景曜給取了一張餐巾紙,顧兮默默的幹淨,訥訥的說:“我回去了……”
“丫頭。”
顧兮停在原地。知道遲景曜總是這樣,會讓甘心願,無力回天。
“你總是這麽膽小,嗯?”
顧兮角漸漸泛起一苦,自從主對遲景曜說喜歡以來,從沒有覺著自己膽小過。但是下午遲紹傑的一句話,令清醒的意識到,有些事,並不是膽大就可以解決的,醉一場酒可以忘卻所有,一場人,卻是越發清醒。
死死的握住雙手,忽然間轉,撲進了遲景曜的懷裏頭,摟住他的脖子,淚眼汪汪的問他:“你心裏頭,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如果不喜歡的話,又何必對這麽死不放手?隻是玩玩而已,又怎麽會讓沉淪至斯?
“我不膽小,我一點都不膽小。”顧兮說:“在喜歡你的這條路上,我比誰都膽大。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遲景曜輕輕的歎了口氣。
慢若溫水的輕吻落在上,逐漸如沸水般的升溫,輾轉反側,齒勾纏的最後一刻,是他在顧兮耳畔低聲說:“丫頭,你是個好孩,我不能再害你了。”
顧兮覺到心裏頭好容易建起的堡壘徹底崩塌,支撐自己站在原地的,無非是最後一點勇氣。可是那勇氣也在不斷的消弭。
所以……他的確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顧兮鬆開手,楚楚可憐的眼神裏頭,希看見一點瞞騙的神,遲景曜一如往昔,隻有自己,隻有自己……戲太深,演的那麽辛苦,到最後連一個觀眾都沒有,隻能自己品嚐這其中的苦。
“好。我知道了。”顧兮揪住遲景曜的服,“謝謝你給的這場遊戲,我玩的很高興,也很幸福。”
遲景曜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不用謝。”
顧兮閉著眼睛,終於吞下了所有的淚水,可上還在不停的發著抖,果然如遲紹傑所說,既然沒有結果,又何必在意過程。
隻是還沒有反應,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已經結束。
顧兮麵慘白的抬眼,踮起腳尖,在遲景曜的上輕輕一吻,這一次終於舍得放開手,聲說:“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
終於在這時候,把說出口。
顧兮沒有再去看遲景曜的表,而是失落的轉走出了房間,輕輕的合上門。從來沒有會過失的滋味,原來痛,真的能這麽穿心骨。
遲紹傑從走廊的暗走回到兄長的房間,臉上是有那麽一點容,“大哥,這顧兮……真的喜歡你啊?”
遲景曜坐回到電腦前頭,“這下你該滿意了?”
遲紹傑無奈的靠在牆上,如雕像一般英朗的麵容上都是詫異,“前幾天媽打電話追問我的啊,我哪裏知道誰去說的,你做事怎麽就不能不風點呢。”
想起來剛才顧兮的表現,遲紹傑都有點心疼,原來之前他真的錯怪了,顧兮真的對自己這大哥……
目移到遲景曜上,想不到他居然還能工作,遲紹傑皺眉,“的確是個好孩,這樣斷掉也好……省的以後更可憐。”
遲景曜的手停了下,“出去吧。”
遲紹傑看到遲景曜打在電腦上頭那些錯字,搖了搖頭,也不能說顧兮毫無功績啊……這塊大鐵板最後還是被踢出個窟窿。
隻可惜。有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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