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以說是相當曖昧了,唐詩立刻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我一個人能睡
叢杉看了好幾眼,隨后道,行吧,那我先上去了。
唐詩也跟著站起來一起上樓,兩個人挑了兩間正好鄰居的房間,互相道了晚安。
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完,可是現在腦子里一團漿糊,本想不出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唐詩嘶了一聲,按著太兩邊,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讓沒法徹底冷靜下來。
回想起臨走時薄夜的那個眼神,碎發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那眼里的眸被分割的支離破碎。是看一眼,唐詩覺得整顆心都在痛。
為什麼呢,為什麼和薄夜之間永遠都差了一步
薄夜,若有一日你后悔了,你還換得回從前的我嗎
唐詩這天夜里做夢了,夢見了五年前回到監獄里的節,夢見瓢潑大雨驚雷閃電,最后定格在薄夜那張俊白皙的臉上,他盯住,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將鎖住。
單是看一眼,就無法呼吸。像是全都被銬上了枷鎖,屈辱地將釘在十字架上。
他在一遍遍喊,唐詩,唐詩
那表如同魔鬼,近,近,將直深淵。
別過來別過來
唐詩在夢中掙扎,最后尖一聲,睜眼一瞬間,有人翻將住。
視線回攏,逐漸對焦在那張和唐奕無比相似的臉上。
手,如同沒醒,還在夢魘中,一邊落淚一邊上他的臉,哥哥
心臟深出鮮,唐詩臉蒼白,眼里都是痛苦。
想要人救贖,可深陷深淵。
叢杉是之前約約從隔壁聽見在喊救命過來的,推開門發現在做噩夢,剛想醒,就發生了這種事。
眼睛對上那一瞬間,叢杉心口一刺。
喊他哥哥,用一種失去了最親的人的語氣,帶著抖,活得一直都很痛苦吧所以需要從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上得到安。
叢杉的眼神很沉,唐詩。
聲音,截然不同。
唐詩這才像是恍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你
你做噩夢了。
叢杉了自己的眉心,這陣子說的話有點多,他覺得腦子有點缺氧。
我夢見了薄夜,夢見了我哥哥唐詩把自己起來,為什麼,明明不是我做錯的事,所有人都要我去道歉,所有人都要我主邁出原諒那一步
他們怎麼會懂,他們只知道利用一切來保證自己的利益,可也是害者,卻要被著說一句,是我的錯,我不怪你
唐詩瑟瑟發抖,抓住叢杉的肩膀,這世界一直都這麼痛苦嗎清白從來都戰勝不了金錢嗎
叢杉盯住的眼睛,輕聲喃喃著,是的。
唐詩笑了,我必須站在比他們更高的金字塔上,才有資格碾是嗎
男人還是那句話,是的。
唐詩抹著眼淚,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比傅家,比薄家還要強大等到那天,就沒人再敢威脅我
叢杉垂下眼睛,將原本打算出去抱的手收回來,會的。
從噩夢中驚醒,說明其實昨天的驚嚇還是沒過去,尤其是警局里被鄭秋水破口大罵,被傅家兼施,那個時候誰替唐詩想過一丁點你鄭秋水兒子的名聲重要,我唐詩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嗎
叢杉拍拍的肩膀,睡吧。聲音一如往昔的冷漠。
唐詩說,不睡了,我得早點回去,惟惟還在家里。
叢杉便起,他們還沒起床,我送你。
兩人是在早上六點乘著輕霧離開綠恐龍家里的,后來回到原來的小區,唐詩走進去門一推,發現唐惟不在家。
有些心慌,自己先前說了會回來,還給他帶燒烤,卻因為遭遇了事忘得一干二凈,還夜不歸宿,惟惟肯定擔心了。
進去找了一圈沒找到,唐詩的心有些不安,叢杉進了自己房間倒是直接悶頭就睡,顯然他也沒睡飽,現在正好補覺。
唐詩輕聲走出門,卻發現對面家里的門是虛掩著的。
那不是蘇祁家嗎
懷著疑的心走上前,唐詩推開了鄰居蘇祁家的門,隨后呼吸一滯。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躺在客廳一張龍貓懶人床上,各自穿著睡,居然還是家庭款的。蘇祁摟著唐惟,正睡得很,旁邊鋪著拼了一半的立拼圖,顯然昨天玩得很開心。
他偏著臉,依舊是那副致的皮囊,不過睡覺的時候倒是沒了平時囂張的樣子。懷里唐惟也睡得香甜,兩個人在一起,毫無違和,像是一對父子,乍一看竟然還有些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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