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米斯和李忠的對話證實了秦晉的猜想，看來李忠果然是個種，居然到了能為心上人甘心赴死的地步。

然則，這些都不可能抹平他曾犯下的罪惡。就在昨夜，有上百個家庭因為他失去了房子和財產，幾十個人因為他丟掉了命。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管怎樣，從李忠踏進這座宅邸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已經不屬于他自己了。

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說著些不相干的話，秦晉并沒有急于打斷，因為這已經是他們最后能到的溫了，如果帕爾米斯是可以饒恕的，那麼李忠必然要為其犯下的罪行付出相應的代價，到應有的懲罰。

“我就算死在這里，也要讓你安然無恙的出去，記住啊，出去以后不要再想著復仇了，大唐的丞相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抗的……出去以后，找個，找個好人嫁了吧，安安生生的過完這一輩子……”

一向表現冷靜睿智的李忠，此時說話竟似有些艱難的結結。

帕爾米斯上前抱住了渾是的李忠，著，啼哭起來。

“不，不！除了你，我不會再嫁給任何人的……”

這一番膩乎看的秦琰大為撇，兩個做賊的叛逆妄圖以這種方式博得同麼？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可與李忠易的，兩個人一并拉了出去，當做夫**的典型都砍了頭，這才是最合適的結果。

只不過他有種預，這一回丞相恐怕又要心了。

秦晉并沒有心，他只是打算和李忠做這筆易，如果這筆易有足夠的理由。

良久，李忠安住了啼哭的帕爾米斯，抬起頭看向秦晉。

“能不能換個地方，我們單獨談談！”

秦晉自然滿足了他的提議，換到旁邊的囚室中，李忠被兩個人架著放在了一張胡床上。

由于牽了上的傷口，疼的他直吸氣咧。

“你會答應放過帕爾米斯嗎？”

秦晉不置可否，只說道：

“我們的談話，你可以看易，也可以看是對我的祈求，帕爾米斯的命運也只在我一念之間！”

話畢，囚室陷了死一樣的沉默，終于李忠先沉不住氣，輕輕嘆息了一下。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關于廢太子的消息，他的確在石國，而且與長安的某位大人取得了聯系，現在的叛就是要拖住丞相，拖到長安方面有足夠的時間發生某種變化！”

秦晉冷笑。

“僅憑你一面之詞，我又如何相信呢？即便可以相信，恐怕也不足以讓我滿足你的祈求吧？”

李忠并不著急，慢慢的說道：

“如果我可以幫你揪出長安的那些人呢？”

聞言，秦晉瞇起了眼睛，他忽然發現，面前這人真是個狡猾的家伙，恐怕他還奢能夠活著回到長安呢。

“假如丞相能允許我活著回到長安，那些躲藏在里老鼠，我會一個個都給揪出來擺在丞相面前！”

秦晉沒有直接給予答復，而是繼續發問著：

“你為什麼要背叛廢太子，難道就為了那個人？”

直至此時，李忠才有些放肆的笑起來，牙齒上沾染著鮮，看起來狼狽而猙獰。

“丞相怎麼忘了，我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啊？對任何人都無所謂忠誠，我為廢太子做事，是因為他開的價錢無法拒絕。現在我可以為了帕爾米斯背叛這個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包括送了自己的命？你不要心存僥幸，就算讓你活著回到了長安，你上所背負的罪行也是不可饒恕赦免的！否則那幾十個死在大火中的怨魂豈非永遠無法瞑目了？”

這一刻，秦晉看向李忠的眼睛里充滿了不齒與輕蔑。雖然這個人的名字里有一個忠字，但卻明顯的不符其實，作為唯利是圖的商人，甚至可以犧牲滿城無辜的百姓。

在他的計劃里，大火會蔓延全城的，最終導致整個木鹿城被燒毀。只是沒料到神武軍行迅速，以極快的速度撲滅了火藥庫炸引發的大火。

可即便如此，仍舊有四十多個人死在了大火中，他們都為了這個家伙心中貪的犧牲品。

就算李忠還肯為了心的人犧牲自己，在此前種種惡行面前，也都無法為他在秦晉這里扳回一一毫的好了。

話不投機半句也多，知道了李忠所掌握的籌碼，秦晉也就沒有繼續與之談下去的必要，命人將其看押起來，順便理一下上的傷口，不至于沒到長安就因為染死掉。

秦琰發現家主悶悶不樂，便小聲的說道：

“那個家伙又說了些什麼？”

“廢太子與長安的某些重要人士有著勾連，可能需要將他帶回去，一一指認！”

秦琰啐了一口。

“便宜這家伙了！”

秦晉冷冷道：

“他早晚還是免不了一，讓那個波斯人來見我！”

離開了充滿霉味的囚牢，帕爾米斯隨后也被押了出來，送到了秦晉平素里辦公的一房間。

波斯人的皮很白，略帶卷曲的黑長發披散著，勾勒出人的面部廓，兩只手在前不安的著，顯示了心中的局促與不安。

“你的父親和兄弟都死了嗎？”

秦晉習慣的直主題，讓這個人有點猝不及防。

看起來是個很堅強的人，但實際上心卻弱的不堪一擊。

想到疼自己的父兄，仇恨還是敵不過傷心，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他們什麼名字？或許他們還在俘虜的名單上，現在正在某苦力營中。”

原本帕爾米斯早就心如死灰，認為父兄本就不可能有活下來的可能，一定死在了該死的東方。可秦晉的話讓愣住了，盡管心中疑慮重重，但還是升騰起了一希。

“真的嗎？尊貴的丞相，如果我的父兄還活著……我愿意用一切來換他們的自由！”

秦晉攤了攤手，他知道波斯有著贖買戰俘的傳統，戰敗被俘者可以支付一定數額的贖金用以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