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頭也不回離開的時候,伊然就愣在原地,面對這樣的形,怔然地說不出話。
很快有一個人趕過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沒有介紹自己的份,只說是程紹仲委派過來照顧伊小姐的。
伊然有些憤憤地說:“我不需要誰照顧!”
那人卻不為所,堅持扶回到了房間,然后去找來冰敷的品和藥,準備給伊然理腳踝。
伊然本沒傷到,這個時候自然也不需要這樣的對待。
極度不配合,本不顧眼前的人,甚至好幾次還差點踢到人家。
要是別人應該早就生氣了,可是這人并未惱火,不管伊然怎麼鬧,都平靜而堅持,像是認定了一個目標就不會放棄似的。
到最后,是伊然有些累了,有些泄氣地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伊小姐多慮了,我只是按照程先生的吩咐,盡力照顧好您。”
做完了冰敷,又上好了藥,那人扶著伊然躺下,給蓋好了被子,完完全全是拿當一個傷患對待了。
伊然不無郁悶地想,這些事本來是該讓程紹仲來做的,以為他會這麼做,可事實證明,是妄想了。
翻了個,背對著那個無趣的人,冷聲道:“我要睡了,你馬上離開這。”
很快聽到一句:“程先生吩咐我,今晚要一直待在伊小姐的邊。”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的房間,更不喜歡你這種人!”
伊然再也顧不上保持自己的淑形象,現在氣得厲害,快要炸了。
這次再沒聽到任何回音,過了會兒,轉過,發現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
明明該松一口氣,可面對滿室的空寂,卻是憤懣地摔出了枕頭。
……
程紹仲離開酒店之后,讓司機去一個地方。
路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程總,實在是抱歉,人鄙無知,沖撞了貴人。我已經跟沈律師真誠道過歉了,還希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說話的是個男人,在南城開一家礦石貿易公司,近些年來行不錯,賺了不錢,只不過在圈子里還是排不上號。
他會認識程紹仲,純粹是當初在大公司任職的時候,曾經跟程紹仲的律所打過道,也見過程紹仲幾面,后來程紹仲轉而經商,他也關注過相關信息,還不由得嘆著,自己鉆研了半輩子門道,始終還是不流,結果人家剛門就是巔峰,實在是讓人羨慕不來啊。
程紹仲聽完他的話,淡笑道:“李總客氣了,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是是是。不知道程總會在南城停留多久,如果能夠請您吃頓飯,那真是我的榮幸了。”
“多謝李總的好意,只是我實在不開,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
“好的好的,那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再見。”
掛了電話,那頭的男人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邊的妻子仍舊覺得不服氣,嘟囔道:“什麼嘛,明明是那兩個人不講理,怎麼還得我們道歉,真是不公平!”
平日里對算是寬容的丈夫頓時暴怒:“你懂個屁!知不知道那個姓沈的律師是誰的人?!以前你橫行霸道慣了沒人管你,這次惹到了一個真祖宗,要是一個不留神,我們一塊完蛋算了!”
人頓時慌了,忙說道:“什麼意思啊?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什麼完蛋算了?”
男人懶得跟多解釋,只說,以后言行都要注意,還有兒子也得管教管教了,不能到哪都是無法無天的樣子。
看他說的這麼嚴重,連小男孩都有些害怕了,在母親的邊,不敢言語。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程紹仲靠在車座上了額角,實在不愿費心去應付這些人。
只不過當時看到沈瑟被撞倒之后,他就知道,以的子,不見得會追究,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
查出那人的份,找到的丈夫,再發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說到底,是他放不下那點私心。
車子還在繼續平穩地行駛,目的地還沒到。
這個時候,程紹仲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與上次的敷衍不同,這一回,他還整了整神才接聽。
“現在在哪,有沒有時間見一面?”對方兩個稱呼都沒有,聽上去就很不客氣。
程紹仲卻并不在意,只說:“我還有點事,一個小時之后吧。”
“行,那我老地方等你。”
一個小時后。
程紹仲來到約好的地點,遠遠的就瞧見了自個兒在喝酒的方進。
這里跟以前并沒有什麼不同,還是悉的環境,也有悉的調酒師。
程紹仲走近的時候,調酒師跟他使了個眼,意思是方老板今天心不佳。
程紹仲淺笑著點了下頭,然后來到了方進的面前坐下。
方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眼里還有點點的火星,但礙于他控制的好,所以這個時候還沒噴濺出來。
“喝點什麼?”他有些不耐煩地問。
程紹仲轉頭對調酒師說:“老樣子吧。”
調酒師比了一個“ok”,都是老主顧了,什麼口味都是了解的。
方進說完方才那句話之后就繼續喝自己的酒了,今晚聚餐他沒喝,可這個時候的架勢,就是沖著喝醉去了。
程紹仲也看出苗頭不對,攔了一下:“喝得這麼急,很快就醉了。”
“醉了……醉了也好,”方進有些含糊地說著,“醉了,有些話我就能說出口了。”
程紹仲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
方進轉頭看向他,呵笑了聲:“你這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男人啊,什麼時候,能讓你真真正正吃一次苦頭。”
還沒完全喝醉,他就已經開始說醉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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