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有片刻的時間沒做出什麼反應。
之后,他才放下了手機,手垂在膝蓋上。
司機此刻已經大氣不敢,因為他看的出來,大老板的心就像是經歷了過山車,方才還和煦日麗的,這個時候,又有點疾風驟雨的氣息。
能如此牽他的緒的人,細想一想,好像只有那一個。
但是,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司機下意識地搖搖頭,有些搞不懂了。
過了會兒,程紹仲的手機重新響了起來。
方才那樣不歡而散,若是有一個人服,那關系還能有所緩和。
程紹仲不是那種輕易低頭的人,可惜的是,沈瑟也不是。
打電話來的是伊然。
程紹仲不會主聯系,沒辦法,就只好時不時地來他面前刷刷存在,否則很懷疑,這個男人會不會在幾天后就把拋在腦后。
“程總,明天我們學校有十大歌手的決賽,現場堪比演唱會的水準,我好不容易搶來了兩張票,想問問您有沒有時間來看?”伊然期待地問道。
在校級別的歌手大會,再彩能到什麼地步,不過是找來相約的借口罷了。
起初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伊然還有些猶豫,因為怕學生氣太重,會讓程紹仲笑話。
但是有人告訴,像程紹仲這樣有錢有勢的男人,不見得會追求那些花眼的金貴,相反,那些單純和真摯的所在,更能吸引和打他。
伊然覺得很有道理,因為跟程紹仲在一塊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和冷淡的,只有說起學校里的趣事時,他才會出淺淡的笑意,好像想起了有趣的回憶。
這一次,在的滿心期待下,程紹仲說:“明天沒有時間。”
伊然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了手里的票,想要再爭取一下,可是為了不讓他覺得自己任難纏,還是勉強地出了笑意說:“這樣啊,沒關系,那下次有機會再說。”
孩滿滿的失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程紹仲都能想象出來,此刻伊然是種怎樣的表。
車子在勻速向前行駛著,時間也在緩緩流淌。
程紹仲沒有立刻掛電話,伊然也沒有因為被拒絕而使子。
又過了片刻,程紹仲突然輕嘆了聲,說:“明天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跟我去一個地方怎麼樣?”
伊然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很快就意識到,程紹仲是在主約。
“好……好啊!我有時間!”高興得聲音都在輕。
程紹仲簡單說了況,然后就收了線。
伊然坐在宿舍的床上,將手機放在了口的位置。
舍友們回來的時候,看到像雕塑一樣保持著一個作不,還以為中了什麼邪,紛紛湊過來表示關切:“伊然,你怎麼在這發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伊然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道:“我明天……”
“明天?明天你不是要去看十大歌手嗎?”
伊然低頭看了眼那兩張票,臉上突然出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
將票遞給舍友:“給你們吧,我不去了。”
“不是吧,這票可不好搶,不去多可惜啊!”
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
本來就是為了找一個約程紹仲出來的借口,什麼歌手大賽,才不興趣呢。
將票送出去之后,伊然起去翻自己的柜,越看越不滿意,便拿起自己的包,準備出門。
“都這麼晚了,你現在要出去嗎?”舍友在后面問道。
伊然將香奈兒包提在肩上,回頭擺了擺手:“我有點事,要是太晚了就不回來了,你們直接鎖門吧!”
說完就輕哼著歌離開了宿舍。
舍友看著的樣子,有些面面相覷。
這位大小姐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怎麼覺有些反常啊。
……
慈善晚會的時間在晚上的六點。
過了午飯之后,方進就已經暗示沈瑟,下午沒事就可以回家了,孩子去赴宴,怎麼也得好好拾掇吧,家里那位每逢出門都得個把小時起步,他的經驗非常充足。
沈瑟上應下來,可是三點方進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居然在復印室看到一個背影很像沈瑟。
他了一下眼睛,來旁邊一個人,問道:“那是沈瑟?”
那人笑話他:“老大你眼睛花了?那不是沈瑟還能是誰?”
方進不是花眼,他是有些自我懷疑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兩個小時前他就讓沈瑟回家來著,這個時候還在復印個什麼鬼東西啊!
急之下,方進直接沖進了復印室,手敲了敲機的蓋子。
沈瑟還在調格式呢,突然聽到這一靜,還有點嚇了一跳。
“方律師?”低呼了聲。
方進現在看著就覺得腦殼疼,以前他怎麼會覺得沈瑟是個溫順聽話的孩子,現在完全是顛覆式的“叛逆”啊。
他了額角,努力保持平靜:“你現在馬上把手頭的東西都放下,趕下班回家,馬上!”
這都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了。
沈瑟試圖再談價還價:“那我把這幾份弄完……”
還沒等說完,方進已經朝外面高喊一聲:“小劉,進來一趟!”
被呼喚的小劉很快來到了兩人面前,方進二話不說,就讓他來接手沈瑟的事。
沈瑟見狀連忙阻止道:“這些不著急印,我明天來上班再整理就好了,不用麻煩劉律師了。”
是個不愿意麻煩別人的子,尤其是把自己的活分擔給別人,更覺得不好意思。
方進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使出這一招:“你要是還不走,就讓其他人一塊幫你干!”
沈瑟:“……好吧,我這就走,馬上。”
就這樣,被“趕”出了律所。
回到家,是三點半多一點,現在開始準備,也不算太早了。
沈瑟看著茶幾上擺放著的東西,鼓起臉頰,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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