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提出這個要求，程紹仲暫且看不出是不快或是無所謂，稍微沉默了一瞬。

伊然見狀心里忐忑了一下，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想讓程紹仲對產生任何偏見，于是趕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上次跟沈小姐見過一面，對有些好奇。要是您不想回答，就當做我沒有問過，實在抱歉。”

程紹仲見這麼張，卻是緩和了眉眼:“沒什麼可抱歉的，你想知道些什麼？”

伊然咬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確定到底應不應該繼續問。

是很想知道跟沈瑟有關的所有，但并不想讓程紹仲察覺出的心思，這就很考驗說話的藝了。

但見程紹仲好像并不在意的樣子，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有些話，趁著現在問，也算是個絕佳的時機。

“我想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我見到的時候，覺得很漂亮，人也很穩重，所以就產生了一些好奇心，想知道是怎麼變得這麼優秀的，我想向學習。”伊然的眼里都是期待，仿佛這個答案對來說很重要。

程紹仲沒想到會這麼問，稍許停頓之后，他說:“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是個很普通的孩，總是缺一些沖勁和勇氣，在人群中很不顯眼。”

伊然“啊”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但是心里卻產生了一暗喜。

繼續求知似的問道:“可是從那天看來，那麼一幫人里，屬的氣質最好，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好像讓改變了很多呢。”

事的確是經歷了很多，但能讓一個人迅速長的，往往是艱難和傷痛充斥的所在。

程紹仲也實話實說:“畢業之后默默無名做了幾年律助，對比同齡人落后了很多。但后來因為一些緣由，接了挑戰，也抓住了機會，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機會嗎？因為我現在也有些迷茫，不知道未來專注于什麼方向，就連努力有時候也覺得力不從心，覺得錯失了很多正確的選擇。”伊然狀似有些苦惱。

程紹仲看向，說:“你不必如此煩惱，憑你的資質，在同樣的條件下，會比別人優秀的多。”

這句話讓伊然徹底心花怒放了。

有什麼能比得上傾心的人對自己的夸贊更讓人喜悅的呢？

尤其還是程紹仲這樣的男人，有了他的肯定，那說明的確是出眾到讓人無法忽視吧。

這是不是間接證明了，比沈瑟優秀的多，更值得別人去呢？

伊然低下了頭，有些害地抿了抿，其實不是扭，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不讓自己的心思過多地顯出來。

程紹仲瞥過一眼，然后轉頭看向落地窗外。

夜晚的景，相對的人，沒有比這更好的氣氛了。

除卻有些疲憊之外，真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伊然其實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但也清楚，若是一次問的太多，恐怕會招惹得程紹仲心煩，于是決心把余下的問題都扣下，等到以后有機會了，再去探尋。

兩人吃完飯走出來，已經是晚上的九點鐘了。

宿舍樓是十點鐘到門時間，但伊然并不著急，還提議要不要去的學校散散步。

程紹仲看了眼時間，問:“時間不早了，再耽誤下去，恐怕會影響你的休息。”

“沒關系的！本來我們睡得就晚，就算是回去了，舍友們也會吵著鬧著，睡不了太早的！”伊然斬釘截鐵地說。

程紹仲見如此，似乎覺得很有趣:“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得知程紹仲要和伊然去大學里散步的時候，宋嶺的心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所以就連回答問題時也是磕磕絆絆的:“哦……哦……好的……那我在學校外面等著……”

直到走遠了，伊然才忍不住掩著笑:“您的助理很有意思啊。”

程紹仲沒覺得宋嶺是個多搞笑的人，可見伊然笑的這麼歡，他也不置可否。

來到了校園，大路和場上的人已經很了，大多是晚自習后稀稀落落回宿舍的學生。

伊然問程紹仲:“您之前來過我們學校嗎？”

程紹仲搖頭。

“那我給您介紹一下吧，我們學校雖然不大，但是有些建筑還是很有特的，是有名的游客打卡景點哦。”伊然開始擔當起了導游的角，路過一棟建筑，就能說起很多。

程紹仲聽著，看似很認真，心思卻有些飄忽了。

大學校園總是會勾起人的許多回憶，也總是能讓人產生一些看似沒什麼關系的聯想。

伊然說了一會兒，便停下來，看向程紹仲發問:“您在聽我說話嗎？”

“你剛才說這棟建筑是民國時期的學堂址，經過十幾次的翻修，還能作為歷史學院的教學樓使用，是種很難得的文化延續。”

伊然見他復述的準確，知道他一直在很認真地聽說話，高興極了:“是啊，我很喜歡歷史方面的東西，還找時間去聽過幾節課，如果不學法律，恐怕我就會去做一名歷史老師了。”

程紹仲點點頭:“那樣也不錯。”

“程總您呢？您在大學的時候，就很堅定地知道自己要走什麼路嗎？”

程紹仲低頭看向:“你說呢？”

“我覺得，您是那種一旦確定目標，就會把事做到極致的人。所以您做律師是行業頂尖，到了現在，也仍然是業的翹楚。”

程紹仲笑了笑，笑中看不出有什麼深意:“你對我倒是了解。”

伊然的臉有些紅，難道他是在變相地說對他的關注有些多嗎？

會這樣，當然是因為喜歡他，可是三番兩次地表白，會顯得生很不矜持吧。

“程總這樣功又有魅力的男人，總會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多了解一些。”咬了一下，“您是我的榜樣，也是我以后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