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挑選餐廳的時候費了好一番心思。

不能檔次太低，否則會掉價，當然也不能太奢侈，否則會讓程紹仲以為是個貪圖樂的虛榮孩。

于是找了一家評價不錯的中檔位餐廳，離的學校不遠，快到約定的時間時，提前了一會兒出發，不能讓人家等著。

程紹仲也在約定的時間到了，還是宋嶺送他來到這的。

知道老板是來跟別的孩一塊吃飯，宋嶺的心有些微妙。

但這些不到他說什麼，只問了句需不需要在這邊等候。

程紹仲頓了一下，接著說:“等著吧。”

伊然正在座位上拿著鏡子看自己的妝面是否需要調整，就見程紹仲走過來了，立馬從桌前站起，笑的有些害。

程紹仲示意不用張，放松坐下就好。

這個位子在靠近角落和落地窗的位置，很清靜，不過也算是公共區域，來往的人都能見到。

伊然還是很大方的，即便是心里張，但仍舊能夠找到很多話題來聊。

還是學生，跟程紹仲的社會閱歷自然不能比，于是不妄談別的，只說自己的學習況和實際經歷，以及一些無傷大雅的俏皮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個開朗又得的好孩。

程紹仲似乎也是這樣認為的，他的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無論伊然說什麼，他都耐心應對，沒有毫不耐的神。

伊然愈發自信起來，連帶著也緩解了先前的張。

“程總，這次來，除了想謝您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跟您學習一下。您在法律界可是個傳奇，不知道有多人想得到您的指導，有這個機會，我真的很開心。”伊然輕描淡寫地略過了先前說的理由，猜程紹仲也不會在意這種細枝末節。

程紹仲的確不在意，他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只是順著伊然的話說:“傳奇不敢當，不過只要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解決。”

伊然笑的:“那我真是寵若驚了。”

程紹仲也笑:“有這樣好學的心態，自然值得得到一些優待。”

兩人越聊越投機，從旁看過去，亦會覺得般配。

正當伊然提起一個社會案例，準備再討教一番時，程紹仲的手機響了。

見狀便說:“您先接電話吧。”

程紹仲看了眼，掛斷了:“不要，你繼續說。”

伊然剛要再開口，就聽手機又響了。

對方還真是不依不饒的，也真不會挑時候。

伊然的心里是有些郁悶的，可是當著程紹仲的面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努力保持寬和:“我沒關系的。”

程紹仲的眉頭有些微蹙，他并不是因為伊然的原因不想接電話，而是知道接了之后會發生什麼。

可避開也不是長久之計，該來的總是會來。

于是他接了:“什麼事？”

方進現在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生氣:“你覺得有什麼事？”

程紹仲不想理會他的怪氣，掛了。

幾秒鐘之后，手機又響了。

這次方進不再說那些賭氣的話，而是正了，嚴肅地問道:“我想跟你談談沈瑟的事。”

因為周遭很安靜，所以對面傳來的說話聲，伊然也能聽到一些。

尤其是沈瑟這個名字，聽得很真切。

的表不自覺地一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程紹仲沒有發現的異常，有些冷淡地應道:“以后再說吧。”

“什麼以后？難道你對現在的況一點就不關心了嗎？”方進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生氣。

都說誰的媳婦兒誰來疼，怎麼到程紹仲這就了事不關己了呢？

好，就算像沈瑟說的，他們分手了，但男人總得有點責任吧，不能說撒手就撒手吧，總得有個善始善終吧。

程紹仲的態度明顯也疏冷起來:“我要怎麼做，應該不需要你來安排。”

方進被堵了一下，更惱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多管閑事了？沒錯！我就是多管閑事，不然也不會整天為了你的破事費這麼多心思！”

“你也可以不做。”

方進被氣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什麼不知道好歹，這恐怕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了。

“你當初找我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你現在大老板了，就學會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了？在一塊的時候就虛假意的，分開了就撇的這麼干凈？老程，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我以前是什麼人，跟這些不重要，也沒必要拿來討論。”程紹仲的眼神冷然，語氣也是，“我還有約，掛了吧。”

“我事兒還沒說完呢，什麼狗屁約會，你先把話跟我說清楚！”方進憋了一肚子的氣，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

程紹仲便沒再跟他廢話，而是對伊然說:“看你吃的不多，要不要再來一些甜點，你們生都吃那些不是嗎？”

伊然被問的有些懵，但很快反應過來，答道:“好啊，我是很喜歡甜甜的東西。”

程紹仲招來了服務員，讓推薦了一些招牌的甜品。

整個過程方進都在另一邊聽得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地知道了，程紹仲此時的“約會”，究竟是個什麼形。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在發愣的同時，還有一寒意，從背后一直躥到心底。

程紹仲這時終于應聲:“還有要說的嗎？”

“沒有了……沒什麼了……”方進有些喃喃著，“你真他。媽的牛，我服了！”

收了線，程紹仲似乎并沒有因為方才的事到影響，只是溫和地問，上的這些點心合不合伊然的胃口。

伊然點點頭，但眼神卻一直落在他的上，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程紹仲便輕笑:“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話想說？”

伊然間接到了鼓勵，深吸一口氣，把心里的疑問了出來:“我可以問一下……那位沈小姐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