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誤。”

林德鐘說的很坦然，換做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主提起的，就算是有人提到了，他也是滿心充滿抗拒，甚至有些懼怕，那些“不彩”的過去，他想統統埋在心底。

后來的結果都知道了，他不但最終為了那個錯誤買單，還為這麼多年的瞞付出了代價。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控里，對錯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那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達想要的結果。”

沈瑟聽著他的話，慢慢地有些出神。

“可是到了這把年紀，又會經常反問自己，到底什麼是對的呢？打贏一場司確實重要，但作為一名律師，全部意義就僅僅在此嗎？一個人如果把所有的心和希都寄托在一件事一個結果上，毫不例外的，都會走上岔路。”

沈瑟下意識地點點頭，說:“您說的對，人不能太較真。”

“不是不能較真，是要明白，有時候一個‘壞’的結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你看看我，現在不做律師了，在一家公司做著普通的法務，有一個比我年紀還小的領導每天指揮著我怎麼干活，聽上去有些慘，可是樂得輕松，我很滿意。這就是當初那個‘壞’結果帶來的，當然，我不否認做律師的那幾十年，我得到的快樂也很多，可是那畢竟已經過去了，人嘛，總是要向前看的。”

林德鐘說的很平靜，就好像這幾十年的人生就像是一幕電視劇，可以如此平和地講述。

沈瑟看向他，想了想，問:“林律師，您是怕我沒辦法接調查結果嗎？”

林德鐘看著前方的路，微微笑道:“是，也不全是，你的心理承能力沒那麼差，更何況，你的退路遠比很多人的起點都要高，可不到我替你心。”

這句話的意思沈瑟很清楚，但找不到理由開口，說跟程紹仲之間，如今并不如他想象的那麼好。

“我說這些，最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不管你覺得那是對是錯，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到了一個紅燈前，林德鐘才轉頭看向沈瑟，“放手了，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解。”

沈瑟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在向何清家走去的時候，一直在回想著方才林德鐘說的那些話。

真是奇怪，和林德鐘明明這麼久沒見，也從未聯系過，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是從心底里拔出來似的，讓聽到的時候甚至會有些后背發麻的覺。

低著頭看著腳尖，路燈并不是很亮，但足以給前進的路落下點點指引的亮。

到達樓層后，沈瑟想從包里找出鑰匙，手偶然到了手機，這才想起來好像還有一件事沒做。

可等看到手機時，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明明離開的時候還有不電量來著。看來是手機用的時間長了，電池的續航能力差了很多。

撇了撇，將手機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就要用鑰匙開鎖。

可還沒等鑰匙進鎖孔，“啪嗒”，門從里面被人推開了。

“清……”沈瑟剛要跟何清說話，就見后者已經于一種瀕臨崩潰的狀態了。

“沈瑟！你這是去哪兒了？！”何清的頭發簡直都要豎起來了，看的人發。

沈瑟也莫名有些張，咽了咽，答:“到了兩個朋友，一起吃個了飯……”

何清不由分說，一把將拉了進去，然后什麼也顧不得，先去找到了手機，噼里啪啦打出去一個電話。

但很奇怪，電話接通之后，原本激又暴躁的語氣又變得輕緩了:“已經回來了……嗯，剛回來……”

沈瑟還沒反應過來，何清就把手機塞進了的手里，還用口型夸張地告訴:你死定了。

沈瑟一看正在通話的號碼和名字，額上的青筋已經開始跳了。

“喂。”低聲應道。

何清在一旁叉著腰，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經歷了一番“驚心魄”之后，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沈瑟挨一頓批的樣子，不然都對不起死掉的那些腦細胞。

只是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的“算盤”落了空。

程紹仲很是輕和地問道:“去什麼地方了，怎麼這麼晚才回去？”

沈瑟咬了一下，有些為難，可也不想說謊:“在路上到了林律師和韓師兄，一起吃了頓飯。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我本來想吃完飯之后給你回過去，可是手機巧又沒電了……”

這些解釋在何清聽來都非常蒼白無力，忍不住翻白眼，什麼不是故意，什麼巧，聽著都是借口好嗎？

偏偏這些借口程紹仲都信了，他說:“好，下次遇到這種況，記得要說一聲。”

“嗯，知道了。”

電話就這麼平安無事地掛了，沈瑟還沒覺得有什麼，何清已經快要炸了。

“我去！程紹仲這個人太雙標了吧！靠靠靠！之前找我的時候態度哪有這麼好啊！”邊說著邊有些張牙舞爪。

沈瑟有些奇怪，便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何清長舒了兩口氣，勉強平靜下來，將事的前因后果跟說了:“你們家程總聯系不到你，就找到了我，問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我當然說不知道啊！他那態度冷冰冰的喲，恨不能把人給凍住。后來嘛，他好像又去問了別人，然后告訴我，要是你回來，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看他那張的程度，要是你真的在哪掉了一汗，他都得吃人了！”

何清說的太夸張了，但夸張的分拋去之后，剩下的，也足以讓人心中產生振。

沈瑟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里邊兒覺得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