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莫海在侍應生的帶領下來到了約定好的包間。

這間茶社跟外面裝修豪華亮堂的餐廳酒店不同，著古香古韻，還有中式建筑里獨有的清雅。

蔣莫海在國外生活的久了，對這樣的建筑裝飾到很陌生，也有些無法欣賞。

直到來到包間，推開門，看到里面坐著的人，他有些收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一掃方才的霾，換上了慣有的應酬場面的笑容，迎上前道:“楊會長，不好意思，來遲了。”

楊懷瑾起與他握一下，也客套道:“蔣先生不用客氣，是我提前來了。”

蔣莫海這才發現旁邊坐著另外一個人，看清楚后者的面容之后，他的笑意略微僵了僵。

楊懷瑾哈哈笑了聲，扶住程紹仲的肩膀，說道:“這位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兩位應該已經認識了。”

程紹仲出手:“蔣先生。”

蔣莫海只尷尬了一瞬，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絡道:“當然當然，我跟程總認識很久了，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很有緣分啊。”

楊懷瑾接過話去:“是啊，真的是很巧，今天正好到了紹仲，知道他沒事，我就邀請他一塊來喝喝茶，希蔣先生可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哈哈。”

互相客套了一番，三人終于落了座。

楊懷瑾與蔣莫海說起了國外的經濟形勢，都是些宏觀層面的政策通和解讀，雖然聽著很高大上，但其實都是些空談，沒什麼實質的意義。

蔣莫海特地促這次會見，想必不是為了浪費時間來談這些事的。

漸漸的，他似是有些分了神，對楊懷瑾的話，反應的速度也放慢了。

楊懷瑾看了眼程紹仲，后者自始至終沒有主開口的意思，姿態安然，好像很安于做一個局外人。

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后，楊懷瑾想，有些話還是得他來說，對這位故友的外孫啊，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順著和寵著了。

于是楊懷瑾停下方才那些沒營養的話題，轉而肅正了神，對蔣莫海說:“蔣先生從商這麼多年，有不寶貴的經驗，紹仲是晚輩，還希你能多指點和照顧著他。”

蔣莫海聽到這話很是意外，如果他沒理解錯，楊懷瑾這是主示意，他跟程紹仲關系匪淺，甚至算得上后者的靠山嗎？

他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應道:“指點談不上，程總的能力十分突出，有很多地方還需要我去學習。”

“哈哈，他怎麼說都是年輕人，有時候做事還有不的地方，如果不小心沖撞了，還需要做長輩的多多諒。”

這下子連程紹仲都抬頭向楊懷瑾，不太確定這老爺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蔣莫海愈發尷尬了些，原本他是想單獨跟楊懷瑾見面相談的，有些話，當著外人的面并不方便說，更別說還是當著程紹仲的面。

可是楊懷瑾出其不意地帶了程紹仲過來，還說了方才那一番話，很明顯，前者并不是真心與他見面，而是懷著另外的目的。

一想到這些，他暗暗握了拳，沒想到他這輩子于算計，到頭來，竟被人反算計了一回。

當然，事也許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復雜，畢竟程紹仲還沒有表態，可能這只是簡單的巧合而已。

可不管怎麼樣，他已經沒有了耐心，也懶得聽這老頭子再說下去。

于是他寒下了臉，形微，看樣子是想要離開了。

程紹仲拿著紫砂壺，繞到了蔣莫海的杯前，淡淡道:“茶水的火候正好，蔣先生嘗嘗吧。”

蔣莫海的語氣有些冷然:“不用了，我不喝茶。”

楊懷瑾的表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程紹仲聞言神未變，只是笑意更淡了些:“不喜歡也可以嘗試一下，人怎麼可能永遠做自己喜歡的事呢？”

蔣莫海看向程紹仲，卻發現后者的目也正跟他相對著。

在無形的對峙中，誰也沒有落得下風。

最后還是楊懷瑾出來調和了一下:“既然蔣先生不喜歡，那就不要勉強了。不過這茶的滋味真的很不錯，錯過了也是很可惜。”

蔣莫海在心里冷笑，心想著這絕對是兩個人謀好的，故意一唱一和來給他難堪。

他再沒有待下去的耐心，轉而起離開了，連半句話也沒有多說。

來時匆匆，去時也過于匆忙，不過他的到來和離去，并沒有攪這室的幽靜和茶香。

程紹仲端起茶杯，神態安然地邀請楊懷瑾一起品嘗，就連作也沒有沾染一慌。

他這樣的淡定楊懷瑾的確很欣賞，但除此之外，還不免有些擔心。

“我讓你來的本意，可不是鬧這個樣子。”他嘆了口氣。

程紹仲對此卻很無謂:“只要對方懷有見，那這就是不可避免的。”

“你早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了？”

“大概能猜到。”

楊懷瑾于是有些懊惱的樣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麼多此一舉了。本來我是想幫幫你，結果到頭來倒是給你添了麻煩。”

“您不用多想，我跟他之間，早晚需要做一個了結的。”程紹仲沒有多說，似乎品茶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楊懷瑾心里再著急，見此形，也能夠慢慢平復下來了。

到了最后，他也跟程紹仲了底:“我之前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在觀察著卓峰集團的向，林家的那對父子，我也有些不放心。這段時間，他們跟蔣莫海好像走的很近。”

程紹仲緩緩抬眸。

楊懷瑾接著說道:“這個蔣莫海來安城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他跟林家的人有了牽扯，就得對他多加留心了。我不想跟他單獨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