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被問的有些懵。

什麼……不能失去。

的眉頭舒展開，眼睛也睜大了些，可仍舊辨認不出程紹仲說這番話時的心。

“你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啊？”有些遲疑地問道。

程紹仲輕扯了一下角，笑的有些自嘲:“這應該是我從很久之前開始就想問你的一個問題。以前你對我的是很篤定的，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后，這份還剩下多呢？”

沈瑟愈發怔愣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話，還有他說這些話時候的樣子。

從來沒見程紹仲用過這樣嘲弄和不確定的語氣，就好像發自心的不自信，對自己產生質疑一樣。

程紹仲沒有等待的回應，因為話還沒說完。

“之前我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因為我你就夠了，只要你在我邊過得幸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不過這麼想是錯的，我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的上，如果你不再我，那這一切不會讓你覺得幸福，反而是一種煎熬，不是嗎？”

“我……”沈瑟急切地想說些什麼，說什麼都好，可千言萬語卡在嚨里，讓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

程紹仲了的臉頰，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不過此時的心卻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本意并不想說出這些，弄得他像是有什麼怨氣似的，也會給沈瑟造力。

但就像他所預想的那樣，有些話這個時候不說，以后恐怕就沒有再開口的機會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想從沈瑟那里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還我嗎？”

沈瑟聽著，干的眼睛頓時變得更加痛，然后，眼前浮起了一層淚霧。

“傻子……”有些鼻音，低聲道，“你怎麼會問這種白癡問題……”

被罵的人不覺得惱怒，而是笑笑:“的確不像是我的風格，讓別人聽到會笑話我的。”

“是啊，我現在就在笑話你。”沈瑟了眼睛，指節上也染上了意。

“我要是不你，怎麼可能答應跟你在一起。雖然你長得帥又有錢，可要是不討我的喜歡，我才不會多看你一眼呢。”

程紹仲低下頭，將臉埋在沈瑟的脖頸間，深深吸了口氣。

沈瑟抬起胳膊，環住了他的后頸，幾乎是用整個承接著他的重量。

“傻子。”又罵了一句，“現在知道了嗎？”

程紹仲的聲音也有些悶悶的:“嗯。”

沈瑟的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難，不僅僅是因為方才程紹仲問的那個問題，還有其他理由。

有些事一直被忽視，或者說，被刻意地忘，只要一切向前看，那麼他們的生活就是幸福安然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世事的變換，卻發現現實是如此殘酷。

在別人眼里像話一樣完的結局，原來也有這麼多的不如意，這麼多的艱難。

沈瑟的眼淚從眼角大顆大顆地落下來，連同的心事一起，滲進了程紹仲的發梢里。

“失去寶寶的時候，我在想，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是我多注意自己的，好好地保護，說不定就能讓來到這個世上了。我真是太馬虎，太任了，做事不考慮后果，還總是讓自己陷各種危險，失去這個孩子，也許是對我的懲罰吧，我怨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

這就是沈瑟醒來之后想的最多的事。

不是像沈媽媽擔心的那樣，對其他人抱有深深的怨憤，并且將這怒氣抑著，不曉得什麼時候會發。

真正怨怪的，是自己，所以一切行都變得如此無力，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挽回不了。

每想一遍，就重新經歷一遍煎熬。

程紹仲抬起頭，看著沈瑟淚流滿面的模樣，替拭了拭淚水，然后低頭吻在了的額頭。

“傻瓜，你的善良總是留給別人，卻讓自己這麼痛苦。”

不論是以前的沈瑟，還是現在的，從來都是這樣的。

他們一個是傻子，一個是傻瓜，聽上去倒還配的。

不過沈瑟沒覺得好笑，吸了吸鼻子，然后稍稍側了側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的這麼狼狽的樣子。

到了此刻，最大的誤會已經解開了，最大的難題也即將得到解決了。

短暫的痛苦過后，未來仍舊可期。

程紹仲見沈瑟發泄出來，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能夠放下。

或許心里還有一些小疙瘩，但那在以后慢慢地解開也不遲，今晚他能夠做的，只有靜靜地陪著。

在彷徨無助的每一刻，他都希需要他，讓他陪在的邊。

沈瑟哭了會兒，慢慢地終于平靜下來。

流了眼淚，人會有種虛的覺。

現在沒什麼力氣，手地被他握住，覺都變得不太靈敏。

程紹仲一下一下安著，哄著睡，只是睡不著，試過了，無論閉上眼睛躺的再久，都睡不著。

察覺到了的反應，程紹仲低聲問:“怎麼了？”

沈瑟說:“我有點累。”

“那就快點睡吧，我在這里守著。”

沈瑟搖了搖頭:“我覺得……和你待在一起有些累，我們能不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程紹仲的作僵住了，好長時間都沒再。

良久，他才反問道:“什麼意思？”

沈瑟咬了咬，強著從口返上來的酸疼，說:“不是分手的意思，就是……暫時不要見面，我們都需要冷靜地想想，等到心平復了，再跟以前一樣，行嗎？”

原來先前鋪墊了那麼多，是想提這個要求。

程紹仲突然有些可笑。

為自己，也為這段多舛的。

有些人錯過了可以找回來，有些時機錯過了，就真的永遠失去了。

“如果不能平復呢？如果在這段時間，你變得不需要我了，那又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