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說的凝重，沈瑟聽時也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聯想到昨晚的種種，的第一反應是，程紹仲他……

不過沈媽媽很快又告訴，是曾經的上司，程紹仲的好友，方進出了事。

方進前兩天已經回到南城，他會出什麼事？

沈瑟還是回不過神，直到打開了手機，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消息時，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方進雖然不如程紹仲知名，可在南城甚至是全省的律圈里還是早早立足了的，他有個風吹草，外人還不知，律界已經早早地傳開了。

沈瑟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面是加載著好幾張照片的新聞頁面。

酒店的走廊，一男一站的極近，說話時也似有親昵。

然后男人隨著人走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悉方進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認出來。

不是別人，那個雙手在口袋，隨意站著的男人，就是他。

沈瑟驀得又想起前幾天早晨的那通電話。

接電話的那個人，難道就是圖片上的這個人？跟方進之間，難道真的是這種茍且的關系？

覺得背后有一冷意襲來。

沈媽媽看臉不對，也有些急了:“你別激啊，這件事會解決的，你別手，要顧好自己的。”

“媽，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來的。”沈瑟將手機放下，想了想，又拿起來，撥出去一個號碼。

第一反應要找的自然是程紹仲，對后者來說，方進出了事，他應該也很擔心吧。

電話不是程紹仲接的，是宋嶺的聲音傳來:“程總正在開會，您有任何事可以吩咐我。”

沈瑟便沒多說什麼，收了線，又找到了另外一個人。

孔向前已經被電話追的怕了，手機都設置了陌生來電拒接。

不過看到沈瑟的號碼，他還是第一時間接通，只是話語間有掩藏不住的焦慮:“你也是想問方老大的事吧。”

沈瑟說是。

孔向前便長嘆一聲，回答:“老大前天回來就有點心事重重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的案子進展的不順利，沒想別的，誰知道今早就出了這樣的事……那些照片我看過了，就是老大，那個人，應該是他在安城的時候認識的。”

這些都在沈瑟的預料中，想知道的另有別:“他跟那個人真的有那種關系嗎？”

孔向前沉默了片刻，這樣的沉默可以理解為默認，可他的答案卻有些出乎意料。

他說:“我不相信老大會做這種事，可對這種局面，他沒有解釋，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

問題又被拋給了，沈瑟也靜默下來，這個定論，大概不到來說。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意思了，再說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

掛斷前，沈瑟對孔向前說:“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一早來了趟律所，很快又離開了。走的時候聽他在通電話，好像是師母打來的。”

“要是有什麼消息，記得告訴我，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好。我也有預，像老大平日里那麼顧家的人，怎麼可能出去幾天就變了心。說不定他去安城之后，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跟孔向前講完電話，沈瑟靠在床頭，略微瞇了一會兒眼睛，好像是有些困倦。

沈媽媽見狀想要給蓋蓋被子，空調的溫度有些涼。

但沈瑟很快睜開眼睛，眼里沒有半分迷蒙。

“媽，我想出去氣。”沈瑟低聲商量道，“不走遠，就在樓下轉轉就行。”

沈媽媽看得出來心不好，因此原本要拒絕的頓時也說不出言辭推拒的話了:“好，我陪你一起。”

兩人便走出了病房，來到了樓下供人歇息的一個小亭子里，靠在柱子上坐了下來。

沈瑟轉頭看向遠的景象，沒有在看特定的什麼，眼神略微有些失焦。

沈媽媽見狀愈發擔心了，早晨一來就看到程紹仲在走廊外接電話，表看著很嚴肅，還嚇了一跳。

他臨走的時候把事簡單說了說，意思是如果沈瑟醒來就告訴，不必瞞。

沈媽媽只知道那位方律師是沈瑟曾經的上司，對還頗有照顧，可除此之外就一概不清楚了，因而也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照片丑聞”意味著什麼。

這麼沉默了許久，沈媽媽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有什麼心事你就跟我說說，說出來還能好一點。”

沈瑟聞言回過頭，看到母親擔憂又不知從何勸起的樣子，突然也有些愧疚，好像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忘記了母親的。

“我沒什麼心事，就是在想一個問題。”沈瑟考慮了一下要怎麼描述，“一個在外人眼里很自己的妻子，一直以來也把自己塑造一個好丈夫的形象的人，有可能是裝出來的嗎？”

沈媽媽回答:“裝一天兩天還有可能，十年八年，甚至是一輩子，我覺得沒人能做到。”

“是啊，如果是假的，早就出馬腳來了，怎麼可能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沈瑟舒了口氣，好像釋懷了一些似的，“以前在方律師手下工作的時候，我能覺出來，他是個很真誠負責的人，對家庭也很有責任，所以不可能做出違背道德的事的。”

沈媽媽握住沈瑟的手，想安，可話到邊，像是又變了些味道:“瑟瑟，有的時候我們評價一個人，或者是面對一件事，不能完全從客觀的角度出發。你可以設地地想想，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樣，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沈瑟有些迷茫，沒完全聽懂。

“你現在覺得無法接，是因為有了先為主的念頭。你認為的就一定是對的嗎？要是不知道事的本質，你想的太多，只是錯的更多。”